沈暮念不知道她到底流了多少血,也不記得他們在她身上落下多少鞭子。
她只記得,在那條鞭子再次揚起來,要對準她的臉狠狠落下時,嚴宇下令:“停,我們的魚兒上鉤了。”
旋即,有人從門外推進來一個電腦。
有人給嚴宇搬了個凳子,嚴宇就坐在沈暮唸的身側。
電腦面對着他們,不一會,屏幕上彈出來一個視頻窗口。
旋即,紀流年的身影緩緩出現在沈暮念眼前,他穿着一個潔白的,沒有任何灰塵的衛衣,好像在車上,除了照出來一個車座,沒有任何。
紀流年一向謹慎,不會給嚴宇留下任何線索。
嚴宇看到紀流年,一時間有點震驚,紀流年跟照片上相比,更年輕,更妖豔,更有氣質。
他就像沒有看到滿身傷痕的沈暮念一般,目光悠然的落在嚴宇臉上,輕輕勾起薄脣開口:“我當是誰,嚴宇啊,還真是驚喜。”
嚴宇目光一緊,他不敢相信,紀流年竟然認得他。
他可不是誰都認得的。
紀流年對他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印象。
他當初監視S國總統,想看看這位總統是是否是明君,而他來過S國,當初是跟總統和總統夫人一起的,是個資歷很深的老警衛員了。
嗯,專門保護總統夫人的。
在看到嚴宇的第一眼,紀流年已經差不多明白,這場局,爲什麼沈暮念會防不勝防,連他都是驚訝的。
他竟然不知道,總統夫人和嚴宇這樣的人,爲什麼會牽扯到這個舊案中。
在席風的筆記和他的調查中,從未將他們圈在內。
失誤,還真是個重大失誤。
“你到底是誰。”嚴宇不可抑止的脫口而出。
紀流年比他想象中更爲強大,除了君亦卿,他還從未這麼畏懼過誰。
但現在君亦卿被困,他穩下來的心臟,竟然被紀流年一句話擊的不安起來。
紀流年慵懶的車座上,目光含笑道:“你千方百計的找我,現在卻問我是誰,閣下這個冷笑話講的實在是不好笑。”
嚴宇喜歡跟強者對決,更喜歡看強者敗下陣來的表情,不由輕輕伸手扯住了沈暮唸的長髮,將她往鏡頭前拉了拉,冷冷道:“我雖然不清楚你,但我清楚她,紀流年,咱們廢話少說,想讓她活命,現在立馬讓你的人撤退,你,帶着你那些底牌自己一個人去見何永。”
紀流年淡淡的睨了一眼沈暮念,懶洋洋道:“是不是沈暮念這傻妞沒有給你講清楚,我跟她並不熟,讓我爲了她去死,這個條件開的太大了,我沒有興趣。”
嚴宇沒想到紀流年如此薄情,但既然他看了視頻有所動容,必定還是在乎沈暮唸的。
想及此,嚴宇擡起手上的長刀,一點一點的往沈暮唸的胳膊裡深入,幽幽道:“紀流年,我可以等,你可以繼續,那我就讓你欣賞一下沈暮念是怎麼一點一點死在你面前的。”
沈暮念垂着眼睛,感受着鑽心的疼痛,和不斷抽搐的小腹,想咬緊牙,但嘴巴里被塞着東西,連合實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