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
遠在千里的穆家。
白夫人聽着眼前萱兒誠惶誠恐的彙報,猛地跌坐在椅子上,手指狠狠扣着椅子扶手,一雙細眉緊緊擰起,冷聲道:“子寒,子寒爲什麼會知道這件事,他爲什麼要去救沈暮念,嚴宇呢!”
“夫人,現在莊園整個都被重兵包圍起來了,咱們的人……沒有一個出來的,去探查的人沒敢靠近,只有嚴叔拼死發過來的信息,夫人,咱們現在要怎麼辦。”萱兒全身緊繃,憂心忡忡道。
白夫人深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慌什麼,這件事就算查到頂,也是嚴宇的鍋,他不敢甩給我,我只是沒有料想到,讓我們大敗的人竟然是子寒!”說到這裡,白夫人狠狠的拍了一把椅子,咬牙切齒道。
萱兒亦是很不理解,惡狠狠道:“夫人,一定是沈暮念那個狐狸精,她本事比我們想象的還大,不僅把君上將迷得神魂顛倒,當初還跟沐影帝沐涼有染,現在又迷惑的我們穆少爲她不惜跟您跟嚴叔翻臉,一點情面都不講,甚至什麼事情都沒有問,就擅自……”
“好了!”白夫人猛地訓斥道:“他縱使千錯萬錯,也輪不到你在這裡嚼舌頭!”
“萱兒知錯了,夫人莫要生氣。”萱兒聞言,立刻低下頭認錯,咬脣道。
白夫人微微擰眉,緩緩起身,淡淡道:“讓人想辦法混進莊園,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是,萱兒這就去。”
在她們並不知道情況的莊園裡。
在那間殘留着沈暮念鮮血而暗室裡,亦是在相同的椅子上,嚴宇正被綁着。
他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自己是怎麼這麼一敗塗地的。
這裡的地理位置,戚竹他們不可能查到,就算懷疑,也不敢對她們出手。
穆子寒,這一切的重點都在穆子寒身上,他們算過會有誰來搗亂,但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到會是穆子寒。
總統夫人的親兒子,在他知道動手的地點是這個莊園的時候,就應該有所領悟,但他還是不管不顧的出手了。
不僅救了沈暮念,甚至對他的人肆意殺戮,就像個惡魔一般。
不知爲何,敗在穆子寒的手上,嚴宇突然覺得很諷刺,這感覺,就像當年的寒色和沐家。
寒色當時也是這樣的心情吧,沒想到,反撲他們的會是跟他們推心置腹的朋友。
呵,穆子寒,他小的時候,他還抱過他。
他跟着總統夫人這麼多年,對穆家的命令百分之百的執行,卻不想……
還真是諷刺。
嚴宇輕輕擡起眼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夜瑾,眸中沒有半分晃動,沉靜而淡定的輕聲道:“成王敗寇,你們想怎麼樣就隨便吧,不用浪費功夫審我,這件事,都是我自己策劃的。”
夜瑾倚在門上,用跟他相似的神情看着他,輕輕勾起脣角淡淡道:“嚴宇,這麼說吧,還沒有我夜瑾撬不開的嘴。”
說到這裡,夜瑾緩緩走向嚴宇,微微俯下身子仰起頭看着他,輕聲道:“你以爲你不說,穆少將就不說麼?你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穆少將爲什麼會這麼確定你們會在莊園對沈暮念下手,爲什麼會這麼巧的趕來,爲什麼會如此不留餘地。”
嚴宇緊緊的咬着牙。
下一秒,他腿上驟然一痛,一柄長長的匕首刺穿了他的腿。
就像……他刺沈暮念一樣。
不同的是,夜瑾刺完很快拔了出來,對身後提着醫藥箱的女生輕聲道:“給他治好,不說可以啊,咱們時間多慢慢玩,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是你撐的久還是穆少將撐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