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卿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變得很柔軟,從未有過的柔軟,但也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當初淡漠的樣子。
“我今晚要回軍區,可能會待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有再繼續剛纔的話題,撐着腦袋懶洋洋的道。
沈暮念差點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可她還是忍住了,用一副可憐兮兮、戀戀不捨的神色深情款款的凝視着他,柔聲問:“很長一段時間,是多長時間,一定要早點回來,我會在這裡時時刻刻的期盼着你的歸來。”
君亦卿看穿沈暮唸的鬼心思,冷峻的眉峰擰了擰,冷傲啓脣:“你不用裝腔作勢,跟你沒算完的賬,回來會連本帶利的清零。”
沈暮念彎着眼睛,笑的一臉掐媚,顯然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得意神情:“可以的。”
她這幅樣子,讓他很想現在就把她提溜到臥室一頓蹂躪,但她不知道,他連這兩個小時吃飯的時間,都是抽出來的。
沈暮念就像個散發着毒氣的罌粟,美豔又致命。
“過來。”君亦卿伸手用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手,對她霸道的擡了擡下巴。
沈暮念滿腦子就是這個妖孽要走了,還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帶思考的,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迅速的跳到了他身側,站的筆直,標準的空姐微笑。
君亦卿側過身子伸手一扯,把她扯到了他腿上,沈暮念身子一瞬間的失重,讓她下意識的撲騰了一下,很尷尬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覺得燙手,還沒放開,就聽到他狂傲的威脅:“敢放手試試!”
沈暮念沒有遲疑,剛分開的手又合上了,她的胳膊不長,所以她圈住他的腦袋後,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他深邃中卷着戾氣的眸子就在她眼前,她好像知道他想做什麼,又好像不知道。
在知道和不知道之間,沈暮念果斷的裝作不知道,輕輕的嚥了口唾沫問:“有什麼遺言,不,臨行的吩咐麼?”
君亦卿摟着她的腰肢,對上她的眸子,命令道:“在腳傷沒有好之前,除了醫院就待在這裡,不要讓我知道你接通告。”
沈暮念很聽話點頭:“嗯。”
“做事情下決定之前給我報備。”他眉心輕挑,語氣毋庸置疑。
沈暮念很認真的想了想:“上廁所也要?”
君亦卿:“……”
沈暮念輕輕的咳了一聲:“還有麼?”
“暫時沒有,我要走了。”君亦卿死死的盯着她的眸子,最後四個字說的輕緩而用力。
沈暮念很自覺地鬆開了他的脖頸,後者則擰眉冷聲:“誰讓你鬆手的。”
沈暮念一臉懵逼,咋,他不是要走了麼?她不鬆手他怎麼走:“你不是說你要走了,你要掛着我走麼?”
君亦卿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不裝不懂,耐着性子又陰冷的、緩緩的重複了一遍:“我說,我要走了。”
沈暮念有點不耐煩了:“我聽懂了。”
“聽懂了不知道該怎麼做麼?!”君亦卿突然提高了嗓門,幾乎低吼出來的。
沈暮念:“……”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發現他的視線從她的眼睛下滑,恍然大悟。
這貨是在求臨行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