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卿聞言,渾身一僵,緩緩的擡起眼,掀開了已經腥紅的眸子。
他原本就生的妖豔,那張像是假的一般精緻的皮囊,在這雙散發着詭譎光芒的邪魅長眸下,愈發的美絕。
擰着俊眉,君亦卿像個正處在暴戾邊緣遊走的野獸一般審視着沈暮念,冷冷道:“沈暮念,誰讓你回來的!”
沈暮念自然知道,君亦卿等的人不是她,他等的是蘇墨,是蘇墨承諾會給他的解藥,可他不知道,根本就沒有。
他很明確的告訴了蘇墨,有解藥就拿解藥過來,沒有解藥,就拿冰塊過來,對於這點,沈暮念挺敬佩君亦卿的。
他堂堂帝國上將,中了這種陰險的玩意,真不想讓她受苦承擔風險,有的是‘白書涼’的手段。
高高在上的人總是有很多特權,即便他真的最後沒有如白書涼所願,而是隨便找幾個乾淨的女人來解了,她也能理解。
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君亦卿竟然想扛過去,該說他是潔身自好還是天真呢?
也是,蘇墨並沒有告訴他,倘若他這次沒有用正常途徑順利的發泄出來,以後會變成什麼樣。
病毒在體內存留的時間超過三天,就會侵蝕和污染停留的地方,最大限度的破壞生‘直’系統不說,還會產生癮性。
就像毒品,永遠不知滿足,一點撩火就難以自控,渴望性ai,而不斷的需求不斷的釋放,並不乾淨的‘東西’,再也無法生出健康的孩子,甚至說,有可能……無法在生出來。
這就是,後果。
按照白書涼和穆子寒的計劃,這種可能幾乎是不存在的,因爲兩個人都中招,絲毫沒有理性可言,就算抵死纏綿到最後,也會把毒排乾淨。
只可惜,事與願違,她會撐到君亦卿把毒全部排乾淨,但白書涼,就難說了。
畢竟,所有人都要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她早就該知道,有一個詞叫,自食其果。
沈暮念不是不畏懼他這個眼神,相反,她現在心尖子都顫的呢,但還是硬着頭皮強撐着慢慢走向他。
“站住。”君亦卿眼睛腥紅的能滴出血來,低吼道。
沈暮念還沒有靠近他,他似乎就已經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荷爾蒙衝上了頭,他現在僅剩的理智,都是靠這無盡冰冷強撐着。
一向聽話的沈暮念,這次,卻沒有停住腳步,她走到君亦卿的浴池前,蹲跪在他面前。
她並非聖人,有心皆會痛,況且,他現在這個樣子,確實讓她爲之動容。
就這麼不願意,傷害這幅身子麼?即便要這麼忍着,明明都已經快撐不住不是麼。
“君亦卿,你這樣,就算不憋死也會被凍死的,知道麼?”沈暮念凝視着她,柔聲道,爲了緩解心底無名的恐懼,她試探性的朝他伸出手:“你睫毛都結冰了,馬上就會冰棍你怕不怕?”
君亦卿拳頭都攥成了紫色,他收回目光不再看沈暮念,縱使聲音暗啞卻依舊狂傲冰冷:“沈暮念,我最後說一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