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空氣中漂浮着乾燥的火花,只要稍微一點燃,就會把這間冰室炸成無數冰雹,碎裂一地。
沈暮念梗着脖子挺着腰身,站的筆直,穩如青松。
她瞪着那雙綴滿星辰的眸子,第一次不畏懼任何,跟他對視着。
不服、倨傲、堅韌、寧死不屈。
在她面前,已經起身走到她身前的君亦卿,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盛氣凌人,氣蓋山河。
他垂着眼睛看着沈暮念,伸手掏出了腰間的槍,槍支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繞了一圈,穩住。
咔……上膛。
沈暮念心跳加速,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動,差點突破胸口的脂肪飆出來,手指不自覺的蜷縮成一團,握成拳。
冰涼的槍口緩緩擡起,然後,對準了她的腦門。
沈暮唸的呼吸都屏住了,君亦卿絕世精容在這一刻宛若修羅,他臉上沒有一星半點的表情,冷眸裡半分不曾晃動。
一秒,兩秒,三秒。
想看她服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君亦卿很清楚,以前的她不會,現在的她更不會。
“你有艾滋,不負責,還指望我去禍害別人麼。”君亦卿一本正經,用那種所有人都全身緊繃冷汗直流的語氣,說出來的這句話,卻讓沈暮念瞪大眸子,差點噴出來。
“這你也信?”沈暮念剛纔驚心動魄,差點嚇尿的情緒有所迴轉,嘴角抽了抽:“那是我騙白小姐故意說得,你放心,我乾淨的很。”
轉念一想,她說這個話的時候,他不在的,他是怎麼知道的?不過他有一百種方式可以知道,也不足爲奇。
“我不信。”君亦卿用槍頭在沈暮唸的腦門上敲了敲。
她的薄脣輕輕蠕動,一張一合,誘人十足,她昨天這張嘴可是主動地很,雖然吻技稚嫩,卻讓他記憶猶新。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完全專注的盯住了她的脣,原本想收起來的手槍,突然划着她的臉向下,貼在了她的脣角。
沈暮念:“……”
昨天雖然她神志不清,但君亦卿給她的後遺症卻異常的強烈,他現在略帶挑逗的樣子,讓她無名心裡一慌。
回想之餘,薄脣貼着槍口,幽幽道:“放我離開,明早我證明給你看。”
因爲緊張,沈暮念緩緩的嚥下口中的唾液,身子微微僵硬。
君亦卿驀然收起搶,伸手擡起了她的下巴,俊臉放低直視着她的眼睛:“想走,可以。”
沈暮念大喜,登時拂開他的手,轉身就跑:“明智!多謝多謝!”
剛跑兩步,就感覺到身後一陣疾風。
隨即,天旋地轉,她好像穿上了芭蕾舞鞋,腳步騰空,腰身一緊,失重在某人懷裡轉了一圈。
下一秒,被壓在了冰涼的牆上。
脊背緊緊貼着冰涼的牆面,她的一雙手被他修長的手指,瞬間控制住。
根本不需要用力,輕輕一擡,繞過脖頸,禁錮在了她的頭頂上方。
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帶着霸道的強勢,炙熱的溫度跟身後的牆面形成反差。
而他的俊容就在她眼前,彷彿在嘲弄沈暮唸的自作聰明,他從鼻間輕輕一嗤,溫熱的呼吸,就這麼橫掃千軍的噴在她臉上。
“急什麼,話還沒說完。”君亦卿冷魅的睨着沈暮念,低沉的嗓音有一股禁慾的氣息。
沈暮念一張臉憋得通紅,這姿勢,不止曖昧還讓她感到恥辱!
昨天是她神志不清才做出那種事,清醒中,她連男人的身都很少近。
如此肆無忌憚的調戲,她消受不起。
君亦卿的出現,似乎就是爲了讓她明白,認清,有些事,她承受不了也得承受,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我走。”沈暮念惱羞成怒,惡狠狠的蹙起了眉,恨不得張嘴把君亦卿啃死。
“昨天的事,情非得已,毫無理智?”他說,俊臉又低了一分。
“是……的。”沈暮念字字咬的吃力。
君亦卿眉心輕挑,語氣毋庸置疑:“那就在清醒的情況下,把昨天你做的,重複一遍,伺候好了,我放你。”
沈暮念:“……”
這是個變態吧?
“將軍就這麼缺愛麼?實不相瞞,我技術太差,恐怕伺候不好,如果將軍准許,我自掏腰包,給您找個活好又幹淨,還美若天仙的。”沈暮念擡眼,怒視,誅心。
“聽不懂普通話?”他邪魅至極,用她早上懟陌筱的話,硬生生給她懟了回來。
沈暮念:“……”
她一定是上輩子大奸大惡,能輪迴投胎做人都是上天使詐,現在派這樣一號修羅來討債!
他在這裡,她插翅難飛。
就算跑出去,恐怕也會被亂棍打死。
倘若只有這一條路能走,她便再忍一次。
“你確定?只要這次……你就放我走,決不食言,死生不復相見?”沈暮念再三確認。
殊不知,這話落在君亦卿耳朵裡,簡直是有辱聖聽。
她爲了想離開他,能忍到哪一步,他也想知道。
難道,於她來說,他就這麼讓她厭惡,恨不得避而遠之,還死生不復相見。
呵,沈暮念,你很好。
“嗯。”君亦卿低沉一應,怒氣壓制。
沈暮念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昨天怎麼做的來着,她已經記不清了。
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麼,來就來,只要能逃出魔掌,只能赴死一搏。
這貨是將軍麼?這麼欠虐?還非得再被人上一次。
緩了緩神,沈暮念輕輕的踮起腳,薄脣朝他湊近,然後……不動了。
溫熱的薄脣,像果凍一樣,緊貼着他的,她顫抖的雙腿暴露了,這堪憂的吻技。
可就是這樣的她,卻讓君亦卿的神色迷魅起來,她顫抖的雙手滲出汗,那股熱氣從她的指尖傳進他的身體裡。
一直滲透徘徊流淌,聚集在尾椎,直達腹前,勾起了連他自己都不受控制的原始衝動。
他修長的手指禁錮着她頭頂的一雙手,另一隻手猛然的摟住了她的腰肢,身子稍稍一提,貼緊他的同時,反客爲主。
一股毀天滅地的凜然氣息鋪面而來,他絲毫不客氣的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翻攪起風雲來。
這個吻來的太過兇猛,沈暮念身子越是往後躲,他便的追的越緊,沈暮念覺得她快被壓進牆裡了。
空氣被剝奪,薄脣上炙熱的溫度,快將她點燃,舌尖被捉住,肆無忌憚的吮吸,百般折磨。
這是,剛破‘畜’的男人,該有的吻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