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幹嘛?他是有個兒子,叫王強,王強可是王家人手心上的寶貝。”老林很快就回答上來了,對於敵人的信息脫口而出。
“不過,爲人倒是個混不吝的,整天不是調戲小姑娘家,就是帶着一幫小弟去打人,要不是他親舅舅是革 委會主任,把這事壓了下去,他早就被判流氓罪了。”
老許想的有點多,心提了上來,忙問,“月妹子,該不會是你……”
江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老許看得出對方並不想多聊這個話題,便問自己最上心的事,“妹子,你說你有法子幫我們,究竟是什麼?”
“我對化學有點了解,可以做出別的東西,比肥皂好用,肯定會熱銷的。”
“我們憑什麼信……”話未說完,就被老許出口打斷。
“好,我相信你,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見?”
江月想了一會兒,“三天後這個點,在這飯店見面?”
“還是算了,人多口雜,要不去我辦公室?”老許大手一拍,定了下來。
江月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又跟他們聊了一會兒,滿意地回去。
林向夏見江月過去,面也不嗦了,就伸着脖子往那邊看,生怕她出什麼事。見江月回來,又連忙轉回頭,裝作正在吃麪。
江月覺得這小姑子挺好玩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忍不住想逗逗她,“你這面都坨了,擔心我就直說嘛!”
“誰擔心你了,這面是太燙了我纔沒吃完的好嗎?”
飯飽喝足後,江月付完錢就回去了。
再不回去,就趕不上回村裡的牛車了。
老林見江月走了,忙坐到老許的旁邊,攬着他的脖子問,“給兄弟個準話,你該不會是真的相信這小娘們的話了吧?”
他看老許不搭理他,便自說自話,“反正我是不信的,你看啊,她一看就是出身很好,又怎麼會化學這種東西,一不小心,硫酸一倒,臉蛋就要沒了。”
他剛纔不反駁,完全是給自家兄弟一個面子,不拆他的臺。
任人看得這麼好看的一個小姑娘,都會覺得對方是老師,而不是一個化工人。
瞧江月長得,白皮膚大眼睛,小細腰,說話溫溫柔柔的,怎麼看都是吃不了苦的主。
“老林,我有個預感,江月她能給我帶來好運。”老許仰頭就是一口酒,粗糙的手掌磨砂着帶了缺口的碗,眼神迷離。
“除了她,我也不知道該信誰了,倒不如拼一下?萬一是真的呢?”
老林長吁短嘆,唉,算了,除了信江月能幫他們渡過難關,是真的找不到別人了。
那些人一聽到對方是革 委會主任就打退堂鼓,直接閉門不見,又何談幫忙?
而他們嘴裡的江月正坐上牛車,回答着小姑子口中的問題。
“江月,你找他們是要幹什麼嗎?”
“賺錢。”
“賺錢?”林向夏驚呼,又忙捂住嘴,生怕被別人聽到,“江月,你不怕被當成投機倒把嗎?會被抓的!”
“放心,我只是提供個技術,又沒有拿到街上賣。”江月氣定神閒,“再順便幫你報個仇。”
林向夏有點迷茫,幫她報什麼仇?
“媽媽真棒!”林以晨還小,不懂什麼是投機倒把,他只知道,自家媽媽很厲害,誇就是了。
鳳嬸子到現在都有點憷江月,都沒敢開口找茬,只是偶爾擡頭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江月。
江月也沒有在意,被看幾眼又不會吃虧。
林向夏是個人精,注意到這一幕,小聲地,“江月,你惹到鳳嬸了嗎,怎麼她看你的眼神像是想把你吃了?”
江月無所謂地聳聳肩,“可能是我長得太好看了,想多看幾眼。”
林向夏:“……”
這人好不要臉啊,不過,她長得是挺好看的,可再好看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個木頭美人!
林向夏不是不相信江月口中的賺錢,而是她五年來都只知道吃,什麼才藝都沒有,又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就打通了任督二脈?
對於她說的賺錢,估計也是賺個幾分,畢竟,幾分錢也是錢!
……
江月回來的還挺湊巧的,剛把東西放好,大隊長就過來喊人去上工。
“向北家的,快出來上工。”大隊長說完,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向夏,問:“向夏,你也回來了?”
林向夏回:“叔,吃飯了沒,這不放農忙假嗎?反正老師也不講課。”
大隊長不說話了,這年頭,誰還去學校浪費錢,老師又不講課,還耽誤賺工分,也就向北家傻,交錢讓女兒去上學。
“大隊長,怎麼是你過來喊人,平日不是放廣播的嗎?”陳盼翠覺得稀奇,今天沒聽到喇叭聲,還擔心不能上工了,結果一轉頭,就看到大隊長過來喊人。
“別提了,今兒個廣播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一打開就發出‘嗞嗞’聲,都不知道能不能修好。算了,我先去別家喊了,免得耽誤上工。”
大隊長解釋完,轉身就走,待他走遠,依稀還能聽到對方擔心廣播是不是壞了的話。
江月杏眸眯起,閃過一道莫測的光芒。
*
江月領到的任務是拔草。
“向北家的,你快過來。”
江月站直,看到不遠處有人喊她,以爲對方有什麼急事,便走過去。
“向北家,你是第一次幹這活吧,我來教你怎麼辨認雜草跟花生葉,千萬別拔錯了,不然年底交不夠分成。”大嬸很是熱心腸,指着兩株草爲江月講解。
從葉子到形態,一一俱全。
要不是江月打斷她的話,估計對方還能繼續講下去。
“謝謝嬸子,我學會了,先去幹活了。”
旁邊一位嬸子努了努嘴,“這江知青也挺好的,哪有傳聞中的那麼不堪?”
“你又不是不知道,鳳嬸子那張嘴,白的都能說成黑,更別說江知青還搶了她看上的女婿,能不生氣嗎?”說話的是剛纔給江月講解的嬸子。
“嗤,就她那女兒,那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真是不害臊!”
幾位嬸子又聊了起來,從誰家丟了只雞到誰家又打媳婦。
江月幹了一下午,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往旁邊一看,才發現自己做的最少。
得了,辛苦一下午,都沒賺到幾個工分,還是儘快把收草機搞出來。
整天這樣幹下去,別說原身受不了,就連她都不受不了。
只是現在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江月來到隊長的辦公室,提出自己可以幫忙。
“什麼?你會修這個?”
*
然而,還沒等到江月付出行動,倒發生了一件與她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