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了東西,林向北又帶他們去國營飯店吃飯。
“待會你們怎麼回去?”林向北倒是想送他們回,可他是過來演練,明天就要回部隊了。
“我們和局長一起回去。”
“那我直接把你們安排到軍營附近,汪局長他在那裡。”林向北邊說,邊注意她的表情。
見到江月乖乖點頭後,林向北心裡這才舒坦了一些,因爲車裡有人,林向北不敢開太快,握着的方向盤變得溼潤。
林向北把車子開到原來的招待所,沒有讓江月下來幫忙,退房和上去拎東西都是他一手照辦的。
剛好江月累了,就由他去了。
等林向北來到新的招待所後,蹲下來跟林小寶說,“爸爸要回去工作了,等過年了爸爸再回去看你,好嗎?”
這下一向聽話的小寶不依了,但他沒有大哭大叫,而是仰頭看着林向北,翹而長的睫毛掛上淚珠。
林向北不知道怎麼哄孩子,他跟小孩的相處少之又少,慌亂地擦去小寶眼尾的淚,輕輕吻了小寶的額頭。
“你別哭,跟爸爸說好嗎?”林向北的語氣都帶上了不安,只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江月。
江月心裡大概猜到一點,跟着蹲在林向北旁邊,“小寶,你是不是想爸爸,所以纔不想他走?”
在原文裡,林向北忙於工作,又礙於工作的保密性質,常年是住在軍營裡,而林小寶後來丟了,林向北一生都活在悔恨之中,所以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很少很少。
“我要爸爸陪我,爲什麼大富哥哥就可以有爸爸陪?”
這一番話把林向北問住了,他這一刻才猛地發現,他對兒子的關心太少了,他可能是一個好兵,但絕對不是一個好兒子、好爸爸以及好……丈夫。
“那我們和爸爸握手,讓爸爸過年回來好嗎?”江月拉着林向北的右手放在林小寶的手上。
三雙手色彩分明,大手握小手。
林向北一直都是待在軍營裡,身邊都是大老爺們,剛碰上一抹溫熱,如觸電般彈開,才發現自己的動作不妥,又放了回去。
再次碰上溫熱,林向北倒沒有剛纔的大動作,只是耳垂漸漸染上了紅色,他偷瞥了眼江月,又連忙轉移視線。
“那我原諒爸爸了。”小寶抽了抽鼻子,伸出跟藕節一樣白而嫩的手環住林向北的脖頸,“啵”的一聲親在他的臉上。
江月本以爲小寶不會再哭了,誰知林向北剛走出門,小寶就追了出去。
“爸爸!”
“爸爸,我想你!”
這淒厲的聲音別說江月心疼,好不容易見到兒子的林向北更心疼。
他做了個決定,“江月,你要不要過去軍營玩玩?”
“不了,會打擾到你。”江月又不傻,軍營是個什麼地方她還不知道嗎?
“你們是軍屬,況且首長也知道我媳婦來了。”
“我要去!”小寶聽到可以陪爸爸,使勁在旁邊說話。
林向北見江月還在猶豫,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便當着她的面給首長打了個電話。
江月這才同意一起去軍營。
林小寶第一次來到軍營,對什麼都是好奇的,他這看看那看看,指着門崗的兵說:“媽媽,你看那個哥哥站的好直。”
“林營長好!”
林向北降下車窗回了個禮,被小寶看到了,畫葫蘆照瓢也敬了個禮。
林向北把車還給後勤處後就帶着江月去家屬院走走。
“江月你有沒有……”林向北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江月歪了歪頭,迷惑地看着他。
“我的級別可以申請隨軍了,如果你們要來,我回去就打報告。”林向北說完,就給時間江月思考。
這裡剛纔看到小寶哭,他纔有的想法。之前一直在執行秘密任務,四個月前他剛結束任務回家,待了一晚又被喊回去了。
江月看到對方眼裡倒映着她的身影,有那麼一瞬間慌神,這人怎麼OOC了?
他不是最討厭“江月”了嗎,怎麼會提出隨軍?
“我再……想想吧。”江月心虛地轉過頭。
她現在懷孕四個月,她估計要找個好的醫院待產,再加上如果她離開,紅薯廠、機械廠還有新樹廠的一些事可能會耽誤。
特別是紅薯廠,現在還沒有能挑大樑的。
如果她要去隨軍,一定要把這些問題處理好,免得出紕漏,再加上小寶被她們養,沒有一點陽剛氣,總是動不動就哭鼻子。
“那我回去就打報告。”林向北睜眼說瞎話。
軍營裡沒啥好看,大多都是禁地,林向北便帶他們去飯堂吃飯。
軍營裡的伙食很好,色香味俱全。
可能是懷孕的原因,江月覺得這菜有點膩,有點吃不下去,但她從小的教育就是不能浪費糧食,江月一時不知怎麼辦纔好。
正當江月愣神時,碗已經被人拿走了。
她擡頭看過去,看到林向北毫不嫌棄飯菜上沾了她的口水,直接倒進自己的碗裡,隨便拌了一下,張口就吃了進去。
“怎麼啦?”林向北問道。
“沒什麼,你吃。”江月見飯菜解決了,就給小寶擦起嘴來。
“老張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要是我不喊你吃飯,你估計要等到今晚呢。”汪局長邊拿着飯盤,邊看哪有空位。
“欸?那個不是向北嗎?他旁邊怎麼有個女人?”張首長走過去,“對喔,這小子剛打電話來說,要帶媳婦過來。”
說實話,張首長對林向北的媳婦是有點好奇,都說軍嫂難當,更何況林向北是特/殊兵/種,一出任務沒個四五年都不行。
落後一步的汪局長沒聽到這句話,只覺得那身影有點熟悉。
等汪局長走近後,瞧清人臉,臉色都變了,語重心長道:“江月啊,你是有丈夫的人,千萬可不能犯/錯誤。”
又轉過頭教訓林向北,“你說你這麼聰明,怎麼也能犯/錯誤?還有你不是請假去看媳婦了嗎,怎麼跟江月在這?”
“哈哈!”張首長差點噴飯,一向板着的臉掛上笑意,“老汪你剛纔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沒變過?這小子就是江月的丈夫。”
“吃飯吃飯。”汪局長自知犯了個大笑話,喊他們吃飯。
“江月你明天怎麼回去?”汪局長轉移話題,“是跟我一起回吧?”
“嗯,謝了。”
“那行,你現在住哪?有介紹信嗎?”汪局長又想起一個問題。
江月指了指林向北。
“對了,江月最近有沒有人找過你?”
江月搖搖頭。
汪局長納悶地夾了一口菜,“那不應該啊,難道他們還沒搞明白?”
不得不說,汪局長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