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戈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就連他自己可能都說不清楚。
淳樸?靠不上邊,與閔禪在一起的時候,壞主意也是層出不窮,有些陰險的招使出來,讓閔禪都吃不消。
善良?也算不上,在一場場地戰鬥當中,他早已變成了殺人如割草的兇殘之人,最多在面對正義及公平的時候,他會出頭,堅守自己的原則。
但當許戈要求捱揍的這一刻,在王信的心中,他已經把許戈看成了與自己一類人,單純而邪惡,簡單而愚蠢。
滔天的恨意在王信心中滋生,根本沒有考慮讓自己的手下去解決對面這個狂妄的小子,他擡起腳來,望許戈的腹部狠狠地踹去。
這一刻,桃花美男瞬時變成了殘忍霸道的流氓,一股霸道狠辣的市井之氣,從他的腳上散發出來。
王信從小練武,雖然武功練得高不成低不就,但是一身硬功夫因爲從小開始大量的藥物輔助,倒是強橫無比。
一陣細微急促刺骨的烈風從王信的腳上傳來,王信使用的是烈焰山的正宗內力。一旁觀戰的邊玉搖了搖頭,他沒想到這個小師弟,竟然使用這麼狠辣的力量,就是宗師級的高手,被這麼一腳正面踹上,也逃不了好。
許戈輕蔑地一笑,看來王信真以爲自己會束手待斃。他不慌不忙,如同一個看戲之人,對這腳根本不在乎。
等到王信一雙細腳飛到自己的眼前。許戈縱身一扭,王信的腳從身邊靜靜劃過,沒有掀起一點風浪。未等王信大罵“你這個食言小人”,許戈將右手拿着的各種雜物全部拋向天空,雙手握拳,狠狠地朝王信的後背砸去。
巨大的力量掀起了一陣強烈的勁風,讓王信感到一股涼意。
“嘭!”“噗!”從王信的口中華麗的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如同天邊掛着的雲霞,將整條街道染紅。
“少爺!少爺!”再膽小的門客保鏢看到自家主人被砸成了餅,都會奮不顧身地展現出自己心底的職業素質。幾名大漢甩着手中的鐵棒,紛紛地衝向了許戈。
許戈不急不躁,來一個揍飛一個,沒過十個呼吸,王信帶來的走狗們全部躺在了地上。
邊玉一旁看得直皺眉,他原本以爲許戈會看在自己的面上,讓王信這個紈絝揍上幾拳就罷了。沒想到許戈這麼暴躁狡猾,故意示弱引得王信來攻,扮豬吃老虎,卻將王信打得個半死。
許戈毫不在意地將地上的雜物拾起,對着旁邊的崔然然道:“沒想到你的未婚夫,這麼單純,我說讓他踢我兩腳,他就真來了。不過真不經打,我剛那拳收了力的。”
崔然然鄙夷地望着地上的王信道:“這傢伙從小不學好,整天尋花問柳,名義上是我的未婚夫,其實,龍元城的人都知道,這婚約遲早得毀掉。”
王信捱得這拳確實是許戈手下留情,看上去嚴重,但沒有傷及內臟。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望着邊玉道:“大師兄,你真的不出手?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你看,啊,血血血!”
王信這個人長得不但女性化,而且竟然還有暈血症,他抹了抹嘴巴,看到了血,竟然昏暈過去。
邊玉尷尬地一笑道:“許兄弟,你我相識一場,但今天此事,你耍詐在先,所以我不得不出手。”
許戈苦笑道:“邊大哥,我確實耍了詐,箇中的原因是,我真的不願意在像王大公子這樣的人面前丟掉自己的尊嚴。還請見諒了。”
邊玉搖頭道:“你說得沒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如果你今天在這種情況下,委曲求全,我倒要看不起你了。不過,你今天把我的師弟打傷,如果我不出手,這便是輪到我沒有尊嚴了。”
許戈將手中的物品放下,對崔然然道:“我要跟邊大哥交手了,我看你還是回家找個人來拿這些東西吧。順便再讓他們擡個擔架過來,把受重傷的我搬回去。”
崔然然顯然沒料到許戈竟然敢直接挑戰邊玉,看到許戈如此強硬,一種奇怪的感覺不禁油然而生。
崔然然搖頭道:“等你被打傷了,我再回去喊人,那也不遲。我最喜歡湊熱鬧看比武了。錯過了你與邊玉的比武,那會後悔死我。”
邊玉抱拳施禮,許戈抱拳還禮。
一種氣場在兩人之間,碰撞着,很快便會擦出火花。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這是屬於宗師級的高手之間的戰鬥。
甚或,這已經超過了宗師級別,邊玉一直以來被譽爲西川郡最傑出的俊才,一身武功已經到達宗師的巔峰,是最靠近傳說級的天才。而許戈憑藉紅雷天體和第二氣藏,已經擁有着越階挑戰的實力。
“許兄弟小心了。”邊玉緩慢拔出了成名之劍烈陽,呼氣發力,一氣呵成,一股堪比烈日的灼熱之氣,從對面攻擊而來。
“不愧是宗師巔峰的高手,已經達到以氣馭形的境界!”許戈後退幾步,從地上撿取了剛剛買到的的黑血精矛。他可不是莽夫,看到邊玉有武器,當然不會赤手空拳對敵。
劍與矛相互碰撞,一股巨響轟鳴,周圍沒有武功的普通百姓,被震得頭昏腦脹。
許戈感覺到手中一麻,他根本沒想到這個看似白淨柔弱的邊玉,竟然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就是一般的宗師境的妖獸,也不過如此。而對面的邊玉十分震撼,他這招烈日破曉,因爲是起手式,練了十幾年,已經是如火純青,一動一靜便能引起天地共鳴。而許戈這看似拙笨的硬撞,竟將自己的這招完全憋在了空氣中。
不過邊玉西川四傑之首的名號並不是白來的,一招未果,第二招又上,這招與剛纔的恢弘氣勢相比,變成了飄逸靈動。
許戈不敢大意,只覺得對面的劍路變化多端,根本防無可防。他咬了咬牙,將矛尖抖成一個圈,巨大的氣勁溶於矛尖,碧血晴天第四重“星空雪雨”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