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之後,沈從文沒用多場的時間就返回的到了宗門據點。
剛一回來,他就發現據點內瀰漫着一股風雨欲來的氛圍,無數弟子紛紛集結,準備趕赴崑崙墟中心地帶。
見他神色凝重的走上前來,徒弟們也是滿臉無奈的招呼了一聲:“師父……”
沈從文擺了擺手:“你們先各自準備一下吧,我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見太上長老一面!”
說罷,他便徑直來到了太上長老修煉之處。
站在一座小茅廬前,沈從文恭敬抱拳:“師伯,從文求見!”
半晌,茅廬內才傳來一道老邁不已的聲音。
“進來吧!”
掀開門簾,裡面的環境一片漆黑,卻見又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此時正盤腿坐在房間的正中央,就連眼皮都沒有擡起。
“找我何事?”太上長老詢問。
沈從文緩緩將腦袋垂了下去,旋即明知故問道:“師伯,剛纔的那身巨響你可曾聽聞?”
聞聽此言,太上長老突然眼皮微擡,用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着不遠處的師侄沈從文。
片刻之後,他纔會心一笑:“呵呵,看來剛纔那動靜,應該與你有一定的關聯啊!”
沈從文可沒膽量在這位師伯面前賣關子,直言不諱道:“不瞞師伯,剛纔那東西的確是於弟子有關!”
太上長老點了點頭:“我記得之前宗主曾經下令,未經允許門人皆不可擅自前往崑崙墟腹地,你從來就不是一個莽撞之人,所以還是將理由說出來聽聽吧!”
各大宗門之所以此刻相安無事,無非就是因爲各自宗主有令,再加上這崑崙墟外圍的確是沒有什麼值得大傢伙動手的玩意,只要不深入腹地,那麼一切就還可以繼續保持平靜。
然而,現在這種平靜已經被沈從文等人給徹底打破,臺上長老自然是要詢問一下,對方這樣做的理由!
“師伯,弟子這次其實是爲了追蹤肖舜而去!”
說到這裡,沈從文便將事情的始末大致的交待了一番,其中只隱藏了一部分他不願意透露的東西。
聽罷他的講述,太上長老淡淡開口:“我道你爲何這般自作主張,原來一切都是那肖舜搞的鬼!”
從師伯此時還算平淡的口吻中,沈從文知道對方一定不會太過追究此事,心裡懸着的大石頭也終於是輕輕落地。
旋即,他滿臉正色道:“師伯,那小子竟然掌握了雷霆道則,甚至還輕易的破除了劍宗的爲萬劍歸宗,實力已經遠超我們之前的預料了啊!”
太上長老長嘆一聲:“唉,如此人才卻不能爲我們所用,若是真要痛下殺手鏟除,老夫心裡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見他竟然如此說法,沈從文連忙提醒:“師伯,您可不能忘記那小子之前對我望月宗所做的一切,何況宗主也曾經下過對此人定斬不饒的命令!”
“這些我何嘗不知!”太上長老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旋即自顧自的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即便是在優秀的人才,得罪了我望月宗,下場也只會是思路一條,等咱們進入崑崙墟腹地後,我會讓你大師兄出馬對付此子!”
沈從文的大師兄,就是望月宗的大長老,此人實力早已經是望天八重巔峰,收拾一個肖舜自然是不在話下。
最重要的是,只要肖舜一死,那麼八尺勾玉劍就是無主之物,那柄寶劍可是令他至今難以忘懷。
於是,沈從文便忍不住主動請纓:“師伯,我請求與大師兄一起行動!”
對於他的這個要求,太上長老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滿心以爲師侄這是報仇心切呢。
離開了茅廬後,他又回到了自己管轄的領地。
一大幫弟子們早就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在門外靜靜等待這師父的歸來,各自臉上都掛着一抹濃濃的擔憂之情。
見狀,沈從文頓時怒不可遏:“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奔喪呢!”
聞言,有弟子欲哭無淚道:“師父,咱們這些人除了大師兄之外,普遍實力都不強,原本有大師兄在說不得還可以照應我們一番,可眼下讓咱們去崑崙墟參戰,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沈從文皺眉道:“從你們成爲望月宗弟子的那一天,就應該知曉了這一天的到來,被說是你們,即便是老夫原來也是在這兒殺出一條血路,歷經九死一生才擁有現在這樣的地位!”
他其實這一路走來,並非順風順水,甚至還可以說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當年要不是憑藉着運氣好從崑崙墟內活到大戰停息的那一刻,他決計不會有今天這樣的造化。
五百多年後的今天,他的徒弟們即將再次踏上自己當年的征程,去經歷一場血光交錯的戰爭。
對此,沈從文說不擔憂那是假的,畢竟這些徒弟都是他一首培養起來青年才俊,可饒是如此,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畢竟就連他這個長老都還要延續當年的那場戰鬥,更遑論是這些弟子們了。
按捺下心中的悲傷,沈從文慷慨激昂道:“你們給我記住了,只要能夠活到這場戰鬥結束,那麼你們就是浴火之後的鳳凰,勢必會涅槃重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這種豪情感染了衆多弟子們,又或者是衆人對自己的即將到來的命運已經麻木,大傢伙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剛纔的那種憂慮重重了。
這樣的一幕,並非只單獨在望月宗上演着,其餘七大宗門此刻也是發動了一場場的戰前調動。
一夜的時間匆匆過去,待到黎明的晨光穿透迷霧射進崑崙墟的那一刻,一隊隊的人馬分別從八個方向朝着崑崙墟腹地進發。
肖舜此時還不知道外圍發生的那些事情,已經孤身一人進入到了腹地,打算展開一番搜尋。
此地的混沌之氣比外圍簡直濃郁了幾十上百倍,要是不小心與那等混亂氣體接觸,即便是他都有可能遭遇不測。
正因如此,肖舜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小心,縱然前方道路一馬平川,但他卻是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