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議論紛紛,並沒有避開獨孤漠北等人的耳朵。
當聽到下面那幫修者居然紛紛爲肖舜叫好的時候,那些家族修者臉色都變得有些難堪,尤其是獨孤漠北以及司徒雄風四人。
身爲一流家族的代表,臺下那些人反抗家族,其實就是反抗他們本身,這事兒可不能輕拿輕放!
然而,此時他們都在擂臺上,不能下去對付那些口無遮攔的傢伙,所以只能夠將陰冷的目光對準肖舜,打算將後者當成出氣筒,然後好好收拾一番,以此殺雞儆猴。
肖舜這時挺無語了,畢竟他不知不覺就被代表了,因此站在了獨孤漠北等人的對立面。
如果是平時,這倒也沒有什麼,可關鍵是現在擂臺上一共四十二個人,自己偏偏被四十個人個盯上了,那場面還真是有些令人哭笑不得啊!
旋即,肖舜扭頭對面如金紙的章程攤了攤手:“老哥,情況貌似變得有些不妙啊!”
有些不妙?
僅僅是有些不妙嗎?
章程都快要嚇得尿褲子了,要不是老弟還在那邊站着,他現在都不需要獨孤漠北他們動手,自己就會主動滾下擂臺!
嗨,這特麼都什麼事兒啊!
念及於此,章程訕笑道:“老弟呀,我看咱就別湊這個熱鬧了,聽說東街那邊新開了一個酒肆還挺不錯的,不如咱們去哪兒把酒言歡,順便在叫兩個姐兒吟詩作對,人生豈不美哉?”
見章程腳軟在此時打起退堂鼓,獨孤漠北鄙夷笑道。
“呵呵,兩隻臭蟲!”
緊接着,擂臺上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哈哈,也不知道這兩小子是打哪兒來的勇氣,竟然敢在這個擂臺上面。”
“可不是麼,明明是各大家族的戰場,他們也有臉來參戰?”
“照我說,咱們也別跟這樣的廢物多說,直接轟下去完事!”
……
家族子弟們你一眼我一語,全然沒有將肖舜跟章程放在眼裡。
被人如此羞辱,章程臉色變得鐵青,然而卻不敢發作。
畢竟擂臺上站着的那些傢伙,他沒有一個是打的贏的,所以在這個時候頂撞他們,只會自取其辱啊!
就在章程惴惴不安之際,吳勁敵站出來譏笑道:“小子,你們想要下去也可以,若是當衆跪下給爺爺們學幾聲狗叫,爺爺們興許一高興,就將你們當成屁放了!”
獨孤漠北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得好!”
旋即,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肖舜以及章程兩人。
被那麼多道銳利的目光盯着,章程只感覺自己雙腳有些發軟,忍不住就要朝地上跪去,以此換來自己的苟且偷生。
他這一聲,遭受過的屈辱不計其數,跪下學學狗叫什麼的,絕對不是第一次幹了,只要能夠保住性命,別說學狗叫了,即便是讓他當一條狗都不是問題。
章程一開始,其實並不是這樣懦弱的性格,可經歷的事情多了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是有多麼的無能,哪怕擁有滿腔熱血,而也敵不過人家背景深厚!
就在他卑躬屈膝想要跪倒在地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突然按在了肩膀上。
擡眼一看,章程立刻便看到肖舜那雙深邃猶如星辰一般的眼睛:“老弟,你……”
肖舜沒有說話,而是衝章程搖了搖頭:“老哥,男兒膝下有黃金,堂堂五尺男兒,豈有給別人下跪之理!”
他的鏗鏘話語,讓章程神色一怔。
這一輩子多少困難都經歷過,要是一位的委曲求全,只會將自己的鬥志與韌性磨滅。
此刻,章程居然有一種茅塞頓開之感,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之所以在修爲上寸步難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怯懦導致!
一念至此,他瞬間挺直了腰桿,滿臉堅毅道:“媽的,死就死吧,老子這次即便是死也要站着死!”
聽罷,獨孤漠北不屑的撇了撇嘴,隨即趾高氣昂道:“你們不過就是條臭蟲而已,在我們手底下,唯有匍匐在地纔是你們的生存方式,若是不跪下臣服,連站着死的資格都沒有!”
話至於此,他周身猛地一震,盪開一道洶涌罡氣。
霎時間,獨孤漠北透體而出的罡氣山呼海嘯般朝着肖舜和站成奔涌而去。
他地仙巔峰修爲悉數爆發,讓章程臉色鉅變。
在那股恐怖的威壓下,章程並沒有選擇臣服,而是咬着牙挺起胸膛進行對抗。
只可惜,雙方實力差距太過明顯,饒是章程施展渾身解數,卻依舊難以抵擋那呼嘯而來的氣勁,逐漸敗下陣來。
就在他將要被那股氣勢鎮壓的時候,肖舜腳步一錯,瞬間出現在了章程面前,將獨孤漠北釋放出來的恐怖氣勢盡數抵擋。
獨孤漠北見狀,眉頭一挑:“嗯!?”
他也沒預料到,一個毫不起眼的存在居然能夠抵擋自己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
暗暗打量了肖舜一眼後,獨孤漠北目光逐漸變得陰鷙,隨即快速運轉丹田,試圖給對手一個下馬威。
只可惜,哪怕將丹田的運轉速度發揮到了極致,獨孤漠北卻發現不遠處的肖舜依舊是一臉的分清雲淡,根本就沒有被自己的手段所影響。
這一幕,看的在場之人是目瞪口呆。
肖舜此時雖然沒有跟獨孤漠北短兵相見,但在氣勢上的較量中,絲毫不落下風。
要知道,獨孤漠北可是雍城才俊榜排名第六的存在,實力本就不可小覷,萬不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能夠比擬!
“這小子不簡單,連獨孤漠北都能夠正面硬抗!”
“哈哈,原本還以爲這最後一輪的比賽就是個大家族之間的舞臺,想不到半路上殺出一個大高手,這下有的看咯!”
討論聲中,衆人的目光又一次匯聚在了擂臺上。
此時,這裡已經成爲了全場的焦點。
獨孤漠北在衆目睽睽之下不敵一個無名之輩,心裡也是惱怒異常,他也知道在這樣暗中較量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收穫,於是主動將安放的氣勢收回體內,冷冷看着肖舜。
“小子,雍城可沒你這樣一號人物!”
見對方主動收招,肖舜也笑着將手揹負在了身後,隨即淡淡說着:“我不過是一介散修而已,自然無法入各位少爺法眼。”
他這話落入獨孤漠北耳中,有幾分挑釁的意思。
強行按下心中怒火,獨孤漠北滿臉陰鷙道:“雍城散修界,我認識不少的人,但你卻並非其中之一,趕緊老實交代,你到底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他身爲獨孤家大少爺,對於雍城各大勢力分佈瞭若指掌,哪怕是散修界,也有不少相熟之人,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肖舜這樣一號人物。
所以,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肖舜現在是在隱瞞身份。
迎着獨孤漠北炯炯目光,肖舜仍舊是一臉古井無波。
“我是何出身,有那麼重要麼?”
獨孤漠北搖了搖頭,接着話語森然道:“並不重要,但老子手裡,不死無名之輩!”
肖舜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這便是才俊榜第六的自信?”
獨孤漠北傲然回答:“是又如何?”
肖舜自顧自的搖頭:“也不過如此啊!”
這幾個字,說的獨孤漠北勃然大怒:“小子,你還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囂張,雖然剛纔暗中較量你我勢均力敵,但只要一動手,我三招之內,必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