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廳裡被孩子認出來倒是不奇怪,但是認出自己的孩子居然是個熟人。
嶽毅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高檔的法式餐廳裡,遇到自己和母親以前居住家屬院的人。
認出嶽毅的孩子,正是家屬院裡那個曾經認出過自己的強強。
有大半年沒有見,小傢伙長高了不少,而且也胖了一些,看上去虎頭虎腦。
最關鍵的是,小傢伙身上穿着版型很正的小西裝,一身行頭看着就像是個富家孩子。
那邊吃飯的人聽到兒子的呼喊,也一起向着這邊看了過來。
孩子的母親,仔細打量了嶽毅一番,隱約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但是又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畢竟在家屬院裡,嶽毅並不是眼前的這幅裝扮。
而且按照家屬院裡大家的印象,誰也不會把嶽毅真的就和那個名人嶽毅聯繫起來。
孩子的媽媽還在確認,孩子的父親已經走過來。
拉住自己的孩子,微笑着向嶽毅歉意地說:“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打擾您了。”
小男孩明顯不願意跟着爸爸離開,硬是拉住爸爸說:“爸爸,是姑爸爸呢。”
孩子父親一臉無奈地說:“好啦,不要大喊大叫,我們先回去。”
可是小男孩就是不願意回去,最後只能向媽媽求助:“媽媽,快點過來,這個是舅舅。”
小男孩這樣一喊,讓孩子母親和父親都愣住,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而孩子的母親,明顯是已經認出了嶽毅,並且通過孩子確認了身份。
孩子母親走過來,微笑着拉住孩子說:“強強,你認錯了,他不是舅舅的。”
孩子父親輕聲問妻子:“什麼舅舅?我怎麼不知道,強強還有個舅舅?”
孩子母親有些無奈地低聲說:“就是,以前家屬院裡一個鄰居大哥。”
聽到這話,孩子父親頓時站起身來,走到嶽毅面前問:“您好,不知道您怎麼稱呼?我叫胡興洲,剛纔我兒子先叫您姑爸爸,又叫您舅舅,我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見對方已經當面問,嶽毅也是有些尷尬,站起身來說:“哦,呵呵,我叫嶽毅。”
“嶽毅?”餐廳裡其他人頓時全都側目,一個個全都好奇打量起這邊。
胡興洲也是一愣,隨後又笑着問:“嶽先生,那麼您認識我妻子和兒子嗎?”
嶽毅看了一眼孩子母親,又看了看滿臉期望的孩子,最終還是說:“是,我們以前是鄰居,也好多年沒見了。”
胡興洲頓時一臉狐疑:“好多年沒見?可是強強似乎對你很親切。”
嶽毅繼續微笑着回答:“半年前,我陪媽媽回去過,見過一次。”
胡興洲隨後一臉恍然:“哦哦,原來是這樣啊,郭妮過來啊,真的是你那個鄰居。”
郭妮也帶着兒子走過來,笑着和嶽毅打招呼:“毅哥,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
此時,之前餐廳裡側目看過來的人,也都紛紛又收回了目光。
大家在心裡已經認定,這個嶽毅並不是那個嶽毅,只是長得有幾分像。
嶽毅微笑着對郭妮說:“是啊,你們兩口子這是帶兒子過來吃飯啊?”
胡興洲一邊笑着點頭一邊說:“是啊,這不剛從國外回來,談成了一筆生意,所以就帶老婆孩子來慶祝一下,不知道嶽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聽到胡興洲的問話,周圍也有不少人側耳傾聽,還想要再確認一下。
沒等嶽毅開口回答,小男孩已經搶着說:“舅舅是做動畫片的。”
這話一出,讓大家又是一愣,餐廳裡的人也再次側目看過來。
郭妮隨後笑着說:“呵呵呵,強強就是這樣,總以爲你就是那個‘姑爸爸’的。”
嶽毅對這樣的解釋,也算是接手,笑着說:“沒關係,沒關係。”
這次算是得到了確認,餐廳裡再也沒有人理會這邊。
嶽毅隨後對胡興洲說:“我是搞音樂的,不像胡先生生意做得很大。”
聽到這話,胡興洲笑着說:“哈哈哈,沒有啦,就是隨便搞一搞。”
便在此時,服務生把點餐送上來,看到擺放的餐點胡興洲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屑。
在胡興洲看起來,嶽毅他們所點的餐點都不過是些便宜貨罷了。
什麼鵝肝、魚子醬之類,根本都沒有出現,反倒是小點心比較多。
來法式餐廳裡吃這些?還真的是家屬院出來的人,上不了檯面。
胡興洲這樣想着,直接說:“既然遇上了,不如我們拼個桌吧?”
嶽毅擺擺手說:“不用了,不方便的,我這邊還有四個孩子的。”
胡興洲不在意地說:“沒關係的,可以要一個大點的包間嘛,你放心,錢我來出,算是我替妻子請你這位鄰居哥哥。”
話似乎說得沒錯,但是聽起來卻有那麼一點刺耳。
而且嶽毅隱約看到了,在郭妮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異樣神情。
嶽毅再次婉言拒絕:“還是算了,不方便的,胡先生你們請便吧。”
胡興洲倒也沒有遲疑,拉上妻子孩子說:“那行,嶽先生你慢慢吃。”
然後,就把妻子和孩子都給拉走,郭妮和兒子都不停回頭打量嶽毅。
等胡興洲他們一家子坐下來,李宜霖帶着四個小姑娘也回來。
看到李宜霖還有四個小姑娘,胡興洲頓時眼前一亮,忍不住嘀咕:“看起來,你這位鄰居哥哥,是找了個富婆。”
郭妮聽到這話,有些奇怪地問:“找了個富婆?你怎麼知道的?”
胡興洲看向李宜霖說:“那個女人,身上的裙子可是限量版。”
然後,又看了看嶽毅他們桌上的餐點說:“難怪點的那麼寒酸,不是自己的錢,不敢亂花。”
郭妮微微皺起眉頭,看向那邊桌上的嶽毅,眼神裡透露出一絲關切和憐憫。
胡興洲觀察到妻子的神情,在餐桌下用力拉了一下妻子說:“怎麼?你心疼嗎?”
吃痛的郭妮險些就要叫出來,不過注意到旁邊的兒子,還是忍住了劇痛。
然後輕聲對丈夫說:“我沒有,你幹什麼啊?這裡是公共場合。”
胡興洲很快鬆開手,冷笑着低聲說:“提醒你,少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