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牀上二十三人之中,有二十二具身體輕微顫抖,剩餘的一位則是正在發狂掙扎,在周邊則是圍繞着一圈的白袍醫生,而中央處發狂者旁邊則是站着一個面帶陰笑,手中拿着銀針,不時探尋着什麼的怪人。
畫風逐漸從急救中心開始向瘋人研究室慢慢扭曲,這也就是沒有警員在此 ,若不然的話,看到這麼詭異的一幕,有一個算一個,恐怕都得抓起來好好拷問一下!
只不過習慣成了自然,原本剛剛進來時看見那太平間一樣的狀態時都嚇了羅極一跳,可現在哪怕身處在這堪稱生化研究室的急救中心之中,羅極亦是能夠淡然處之,一心研究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舌苔泛紫,生有口瘡,七竅之中,除口鼻之外,其餘並無明顯挫傷…”
“可以排除口鼻之傷是混亂之中擊打所致,西方會對人體表造成消失的方式有…”
“另外鑑於患者在掙扎之時,顯得有些中氣不足,所以,並非是通過刺激人體使人體達到類似於迴光返照的狀態,如此一來的話,舌咒法、夢囈語可以排除…”
羅極皺着眉頭自言自語,他並未曾刻意壓低音量,而周圍之人聽到他的話之後,只覺得一陣迷茫,你這番話究竟是些什麼意思?
每一個字我們都能聽懂,但連起來就完全變成了從沒聽說過的樣子!
周圍的人之中,從醫十年幾十年的大有人在。但卻從沒有人聽說過什麼舌咒法,夢囈語的,完全不明白羅極究竟是在說些什麼,想偷師都無從尋拿!
其實,這可並非是他們見識少,只是,這些方法本就是西方傳統醫學之中的路子,而鑑於中西古時交流甚少,就連醫籍之中也僅僅是記載了一些常見的方法而已。
而在近代,西方傳統醫學又不曾像中醫這般被大肆的扶持,當然,也沒有誰會願意扶持用放血療法治死了花生頓的黑暗醫學,導致其迅速的沒落,
更何況,這種方法,並非是治人之術,而是殺人刀,近些年來,國內的人幾乎都從未曾聽說過西方H傳統醫學的一些治療方法,更別說是這種斬人術了,
一般來講,會這種方法的人,但凡出手那就是必死,也不會有誰瘋狂的搞這麼大的一場動亂,畢竟,在當今這個時代,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在於神秘了,一旦被人下定決心好好研究,恐怕就再也難以保留半分的秘密。
而一旦失去了這最後的一層面紗,他們想要生存,怕就是要難上加難了,在一些西方的國家尚且還好,那些地方連槍支都不禁,只要這些人沒犯什麼大事,應當也不會徹底追查,當然,某些研究這種異常現象的機構則是除外。
可如果像在兔子國內,這種槍支甚至連一些刀具都要管制的的地方,你這種堪稱大型瘟疫源頭的存在,自然會被盯上,沒犯什麼事的話還好,估計只是做個登記,可像這一次的背後主使者造成了這麼大的動盪,恐怕早就難逃生路了!
而事實上,羅極所不知道的是,在距離市醫院三十多公里處,一些黑袍人竄天赴地,正在經歷生死時速。
一共約有着十五人之多,其中兩人爲一隊正在前方逃竄,而在後方,則是十三人在全力的進行追殺,他們三人各自爲一組,在前方尾隨着逃跑的二人,他們在天台上方上竄下跳,而最後一個落單的,赫然正是李坡——之前與羅極爭鬥過的那人。
要知道,當初在監獄中時邏輯若非是憑藉着蠻力和抗擊打能力,恐怕斷然不是李坡的對手,可是現在,李坡在這十多人當中,竟然是追擊的最爲狼狽的一個,他甚至都無法憑藉着雙腳跟上前面那些人的步伐,而是坐在車裡,跟着定位不斷追尋。
其實這也是正常,要知道當初羅極憑藉一己之力足踏空中吊燈,這種視頻傳播開來之後都引起了渲染大波,最後都引爲特技表演,之後羅極還得抽時間去完成這一段任務,可是現在,除開李坡之外,其他十四人卻均是能夠飛檐走壁!
這是一個極爲驚人的事情!要知道,哪怕龍城高層建築密集,但是兩座樓之間的間隔起碼也有着十多米的,這還是同一座小區,若是出了小區的話,出現間隔三五十米都是完全屬於正常操作,可是,在這樣距離的建築羣之中,這十四人竟然能夠不落於地面,單單是這一點,哪怕是羅極自身恐怕也未必能夠做到!
哪怕這些人在追逐之中都憑藉着眼力找尋到了最爲接近的道路,並沒有真正的跨越三五十米之遙遠這般恐怖,但是即便如此,如果羅極想要追尋,跟隨着他們腳步前進的話,恐怕也會頗爲吃力。
“小李,情況怎麼樣?追蹤到哪裡了?”
下方車架上,田漠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了出來,入了面色沉凝的李坡耳中,後者答道,
“現在雙方之間的位置在新南大街附近,根據雙方的速度,如果對方接下來還在繼續直線逃離的話,應當會在二十分鐘之後離開市區。
到了那時,直升機就可以派遣出動了。”
“好,收到。”
田漠應了一句,而後聲音低沉的回道,
“太平的日子過了十多年,總有些人想要打破我們的平靜。
這不僅僅是對王拓的針對,更是對於我們的試探,必須把對方抓到!”
“已經有直升機在城外待命,爾等要確保在此之前他二人不會脫離你們的視野,這是軍令!”
“是!”
李坡開口應是,聯絡頻道之中也同時想起了其他十多的聲音, 其間還夾雜着一些粗氣,很顯然,是在外側憑藉雙足追蹤的那些人也開口應道。
李破面色沉凝的擡頭,一棟高樓幾十層下來,足有上百米之高遠,再加上他也不能夠將車輛直接開進小區之內,有那進出的時間,都足以讓這些人甩他幾個身位了。
所以,李坡與天上那些人之間的距離都接近了將近二百米多,這樣遙遠的距離之下,一個人的身影印在李坡的眼中,恐怕比起跳蚤也大不了多少了 ,想要跟上這般追逐的腳步,對於他來講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但他並沒有退卻的想法!
要知道,龍安部,原本就是特種隊伍之中的精銳,有災有難,永遠都是李坡他們第一個上前去扛!
可是現在,他堂堂龍安一部的第一新人王,結果只能跟在這幫人的後面吃屁?!
這讓他怎麼能夠容忍!
其實李坡能夠擁有這個追蹤的資格,還是因爲他是田漠的直屬衛隊,田漠一方需要派出一些心腹作爲聯絡,要不然的話,以他的身手恐怕都未必能夠參加到這次行動之中!
李坡本身其實是有些失落的,上一次被羅極強行拖垮之後,他深以爲恥,回去之後訓練力量,訓練強度都是加倍遞增,原本以爲一月過去,自己能夠找回場子,畢竟當初羅極也是憑藉着血厚硬拖垮了自己,結果剛剛歸來就聽說了羅極幹下的驚天之事——一人打滅了十六位持械精銳暴徒!
他本身是沒有這樣的信心的,這還不算,剛剛下定決心要回去繼續擼鐵,結果轉眼之間便聽說了一個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的部門——暗龍!
若說兔子國是沉睡在東方的雄獅,那麼,暗龍就是雄獅之魂!
危難之時,龍吟四方!
而當初的白芃,其實也是隸屬於這一步的存在,李坡這些人只是負責維持國內的穩定,而暗龍衛,那可是真真正正需要前往異國他鄉,一人當爲一軍,另各部恐懼的存在!
而這些人身上蘊藏的秘密,也足以讓任何知道這些存在的人爲之而貪婪,若非如此,白芃也不至於再退出本部,二十多年之後還被楊紹勾搭,他們掌握的訊息,哪怕時隔多年,依舊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單單是白芃一人都足夠引起某些勢力連番動作,前方的那十四人加起來,若是單說直接財力,恐怕沒有四大家族富有,但若說他們的價值,拿十個四大家族來都換不到!
“ 伊恩!不是說好了你在後面掩護的嗎?怎麼會被這幫孫子追到頭上?!”
長時間的奔逐,似乎還並未讓這些人精疲力竭,前方的兩名黑袍人剛剛翻過了一道樓層後,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誰知道他們是個什麼鬼情況!”
伊恩啐了一口,扭頭看了一眼那些追逐着自己的人,面色陰狠,獰笑着道,
“哈迪,十二個b級高手一起追咱們,都這麼給咱面子了,咱們兩個也得想點回禮纔是!”
“回禮?!”
哈迪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別了吧,我可不想死!只是現在這些傢伙追我們,還能夠跑得了,如果惹來a級強者的話,你我再插一對翅膀都跑不了!”
“a級?你以爲他們不想派來嗎?”
伊恩嗤笑了一聲,冷漠的說道,
“龍城現在整座城市之中最強的就是我們身後的這十二個人了,如果能夠把他們一舉覆滅,這裡豈不是任由你我縱橫?!”
“滅殺十二個b級,你瘋了?兔子國都多少年沒損失過b級了?我們開了這個先例,螃蟹的味道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死肯定是死定了!
更何況,你我也不過就只是b級而已,誰給你的這個自信?!”
哈迪吞了一口口水,驚駭的說道。
“呵呵,青芙酒樓的那場亂子,我們最少造成了七十三人受傷,而其中,重傷斷臂的,都足足有着十八人之多!
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搞出來的亂子,你以爲咱們兩個做了這種事情,兔子國能夠饒了咱們嗎?!”
伊恩陰測測的道,
“反正已經結下了死仇,那還不如來搞個大的!”
“瑪德,瘋子!”
哈迪瞥了對方一眼罵道,下一秒他卻扭頭開口,朝着後方追尋着自己的那些人大聲道,
“現在撤回去!若不然的話,接下來造成什麼惡劣的後果,我可不敢保證了!”
誰知他這番話卻像是突然觸怒的一位強者,身後追尋的十二人之中,當即就有人停下的腳步,從腰間取出槍支,也不顧這裡還未曾達到無人之區,直接摳開班機,同時叫罵道:
“砰!”
“tnnd!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敢威脅我們?抓着了你,扒皮抽筋!”
B級之人,還未曾達到避躲子彈的的地步,只不過以他們的速度,哪怕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槍手,都未必能夠準確的打在他們的身上。
不過,如果開槍的人同爲b級的話,那對於他們來講,就有着致命的威脅了!
只不過,那位強者立定再到開槍的短短時間之中,哈迪二人已經跑出了手槍的射程之外,一槍開出,子彈有些打飄,擦着二人的衣角而過。
“該死!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們想要鬧,那就鬧一場大的!”
哈迪感受到雙腿間灌來的冷風,背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忍不住叫罵了一句,而後驟然看向伊恩,贊同了後者的意見!
你們都要把我逼上死路了,難不成我還要給你們考慮社會影響不成?
更何況,亂子大了,我們兩個纔有渾水摸魚的可能啊!
兔子國都十多年未曾死過B級之上的強者了,如果這一次被他們搞掉幾個,回去了之後,那都是肉眼可見的利益啊!
富貴險中求,淦!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默契的點了點頭,同時朝着一個角落處飄落而去。
“情況有些不對!”
看着那些黑影在自己的眼睛之中逐漸放大,李坡面色微變,自己和對方之間的距離在接近?
是他們後繼乏力了嗎?
不,是他們改變了方向在運動!
如果對方就這點能力的話,竟然還敢在龍城之中搞這麼大的亂子,除非他們原本就是死士,若不然的話,怎樣都應當是自覺有些生機纔會來做這種事情的吧?
而若是他們不再向外逃離,改變了方向的話,李坡。看向了他們拐向的角落,那裡,似乎是…昨日羅川他們包圍地工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