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向了韓修,此時煙采采等人也迷迷糊糊都醒了過來。沒等我回答,他們就都朝着我走了過來。
他們見到了外面,那個男人暴打女人的樣子,也都憤怒的,想出門去制止那個男人。
但是我們走到了門口,卻發現我們住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鎖上了。
韓修就踹着門,雖然這個門看上去破破爛爛,卻格外的結實,韓修用力的踹了幾腳,並不能把門給踹開。
煙采采則在窗口破口大罵,讓那個男人停手!
可男人根本不理,痛下死手,很多棍直接打在女人腦袋上,女人臉上全是血,叫聲都變了調,跑不動就在地上爬,用手徒勞地護着頭。男人邊罵邊打,女人從哭到叫,從叫到**,聲漸漸變弱。
我連忙大叫:“別打了,你想把人打死嗎?快停下!”
那男人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罵道:“管你啥子事?滾回去!”他又打了幾棍子,突然高舉的棍子停在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來,男人用力拽了幾下,忽然身體痙攣,腦袋重重撞到石灰牆,他大叫起來,木棍也落了地。
男人像要自殺似的,一個勁用頭撞着牆,血流出來濺在牆上,也很用力,發出“嘭嘭”的聲音。男人發出慘叫和哀號,像是有個透明人揪着他的頭髮往牆上撞。
後來我似乎能聽到頭骨碎裂的聲音,咯喇直響,男人滿頭滿臉糊得全是血,不再出聲,身體也變得軟綿綿的,但那個腦袋仍然一下一下地撞着牆,後來已經看不出頭部的形狀,完全撞爛了。
眼前這突然轉變的這一幕,讓我們直接看呆了。
我的心臟就快要跳出來,口乾舌燥,渾身直哆嗦。終於男人不撞了,像條死泥鰍般癱在地上,旁邊那個女人也躺着,開始手腳還動幾動,後來就沒了動靜。我高喊幾聲,叫人出來施救,可村裡的人就像全死了一樣,連條狗都沒有。
“你們看見有鬼嗎?”郭沫哆哆嗦嗦的對着我們問道。
我們都搖了搖頭,顯然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撼住了。煙采采就跟發瘋了一般,對着外面喊道,但是還之前一樣,安靜的好像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死了一般。
“這個村子的人,都死了嗎?”煙采采一臉的憤怒的說道。
我們都沒有說話,心情都各種的鬱悶。這個村子實在是太...怪了,從我們過來到現在,感覺沒有一件事情是正常的。
“明天在說吧!”韓修警惕的看着外面一眼,然後讓我們繼續回去睡覺。
這一晚我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心驚肉跳,迷迷糊糊終於睡去,再睜開眼睛,天已經矇矇亮。
聽到屋外有聲音,我爬起來過去看,見唐國根和唐有富帶了幾名男村民走過來,站在女人和男人的屍體前。
低聲交談之後,兩個男村民返回找了兩副木板擔架,分別將女人和男人擡走。
唐國根和唐有富慢慢來到窗前,我連忙問:“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國根哼了聲,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
唐有富就對着我翻譯道“你昨晚上喊個啥?沒見過男人打老婆嗎,”
我頓時的無語了,這是什麼強盜邏輯啊!我就對着唐有富問道“那你們把我們鎖在屋子裡做什麼?”
唐有富就對着我說道“我們這不是爲了保護你們,你們昨晚如果出去,死的恐怕不止是他們了,還有你們!”
我不明白唐有富的話是什麼意思,唐有富說着就把我們的門給打開。
就在唐有富把我們的門打開後,我就走了出去,對着唐有富說道“你的話,什麼意思?那個男人是...”
沒等我說完,唐有富就對着我打斷了我的話,對着我說道“這是我們的村子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你們趕緊把解藥研究出來,就走吧!”
我又是一陣無語,他們的思想,我真的無法接受。當初唐有財苦苦的哀求,現在有是這樣的一副態度。
後來,我想想,其實現在我和他們一樣,是一條船上的人,爲了我們這些人,我們也得研究出解藥啊。
但是我一陣苦惱,來到這邊,我們中的什麼東西,都還沒有搞清楚。不知道等周修遠醒來後,會不會能知道,畢竟他也活了一千多歲了,他閱歷肯定比我們多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看到兩名村民擡着木板擔架急匆匆地從我們的面前走過,朝着村口走去,擔架上躺着一名婦女,口鼻和耳朵都往出流血,顯然已經死了,旁邊有個又矮又瘦的男人跟在後面小跑。我連忙對着唐有富問道:“不是說村裡從來沒有因怪病而死的嗎?”
唐有富對着我說道:“那是李老三的老婆,後面跟着的就是李老三。他老婆半年前就開始咳血,前幾天鄉里衛生所來人檢查說是肺結核,要送去市裡醫。”
我聽完後就更加的不解對着唐有富問道:“肺結核很好治,不可能這麼快就死啊!”
唐有富笑了:“誰有錢給她看病?村裡的風俗是,哪家婆娘生了重病,男方就弄點老鼠藥拌飯裡喂她吃,這樣對雙方都好,省下來的錢還可以用來再找一個婆娘。”
聽到了唐有富,如此平淡的說出了這些話,我驚愕無比,這和殺人犯有什麼區別?
唐有富看出了我的心思,冷笑着說:“你們這些從大城市來的人,哪裡能理解窮村的日子?李老三全部家當也賣不了幾千塊,怎麼給老婆看病,難道要去賣腎嗎?肺結核就是癆病,早晚得死,還要多遭罪,不如吃了藥死得痛快。”
我聽的心裡十分的不舒服,然後對着唐有富問道“難道就不怕李老三老婆的家人懷疑,來找麻煩?”
唐有富撇了撇嘴,衣服不以爲然的表情說道:“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誰來找麻煩?李老三他老婆的弟媳婦前年也是這麼死的,要怪只能怪自己命苦,別人都不生肺結核,偏偏你生?”
聽完了唐有富的話,我怒不可歇,這tm什麼邏輯啊。沒等我說話,煙采采等人已經站在我的身旁,他們臉上都是一臉的怒意,顯然剛纔唐有富的話,她們都聽到了!
煙采采強忍着怒意,然後對着唐有富說道“也就是說,在這個村子裡,女人得了病就等於被判了死刑,還不如一頭得病的豬?”
唐有富笑了:“豬生了瘟肯定得治,因爲豬能賣錢,人能嗎?當然有的人也能賣錢。其實不光女人,男人也一樣,得了重病就得走這條路,他老婆也會給他吃老鼠藥,現在不是講男女平等嘛。”
我們都無語了...這個村子裡的人性的觀念已經扭曲了。見到唐有富如此正兒八經的說出這些話,或許在他們看來,這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在我的眼裡,我無法接受。
“小何,你們還是抓緊想辦法把解藥給弄出來吧!”唐有富說着,又看了我們一行人一眼,說道“我知道你們大城市來的人,看不慣我們這些窮人的做法,但是沒辦法。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這麼活過來的!你奶奶當初也就是在這邊生活的!”
我不想和唐有富多說什麼了,我想到了一句話,什麼叫道不同不相爲謀!
我轉身走進了屋子,想着按奶奶說的,爺爺那些師兄弟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來了。
我又看了一眼周修遠和李藝涵,還在昏昏沉沉的睡覺,我對着郭沫問道“小沫,二爺他們幾時能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