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着手臂看着即將要離開的程楠和張愛民，輕輕扯了嘴角。
“突然想起來，張經理應該還沒和我道歉吧，不是要過來道歉嗎？”
程楠的身子一頓，回過頭來，神色莫名地看了我一眼。
轉瞬，他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張愛民。
“給藍總道歉。”
“程總我……”
程楠的眸光緊接着變得凌厲起來，看得張愛民猛地閉上嘴巴。
我支着下頜看着那邊，脣角的笑意就沒有淡下來過。
“藍總，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在這裡和你道歉，對不起！”
“張經理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啊，程總覺得呢？”
“重新說，直到藍總滿意爲止。”
程楠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雙眸子寒得發暗。
“對不起，藍總，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我在這裡和您道歉！”
“哦，既然張經理知錯了就算了，不過張經理還是管好自己那第三條腿，碰到個比我還不好惹的，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張愛民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地攥着，看起來正在努力壓制着怒火。
程楠目光陰森地掃了一眼張愛民，掃了我一眼，轉身開門離開了。
我支着下頜看着張愛民，對方擡起陰狠的眸子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我這才放下手，靠在椅背上看着玻璃門發呆。
這一天天發生的都是些什麼事啊！
傍晚，我去幼兒園接天寶。
剛把車停在幼兒園門口，剛要打開車門下車，忽然瞥見天寶似乎被人纏着。
我慌忙地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跑了過去。
“天寶，過來。”
我跑近了，纔看清站在天寶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楊玉華夫婦。
這兩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居然找到幼兒園來了！
天寶擡腳踩了楊玉華一腳，甩開被楊玉華抓着的手臂，衝着我跑了過來。
“啊！你這狼崽子！”
楊玉華在那咒罵了一聲，踉蹌着步子就要追過來。
我慌忙地跑過去把天寶抱進懷裡，目光陰狠地看着楊玉華夫婦。
比起一週前的形象，此時的楊玉華夫婦要更加落魄。
“哼，這就是你生的那個小孩兒，果然和你是一路貨色！”
“閉嘴！楊玉華，看來你在警局沒有待夠。”
“你叫誰閉嘴，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讓你進我趙家，你個不要臉的女人！”
眼看着楊玉華又要衝過來，我趕緊抱着天寶往後退着。
餘光瞥見幼兒園旁邊的警察局，我轉身跑了過去。
正好有個警察從裡面走出來，我連忙大聲衝着警察喊着。
“警察，這裡有個瘋子，她要搶走我的孩子！”
“你個小潑皮，我讓你胡說！”
楊玉華也不知道哪裡來得力氣居然追上了我，大手揪着我的頭髮把我拽得往後倒。
“你放開我媽媽，你個壞婆婆！”
天寶慌忙地伸手去拍楊玉華，可是他那麼小的個子，實在沒有多少力氣。
“你個小屁孩，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
剛纔我看見的那個警察忽然跑了過來，身後還帶着幾個同樣穿着警服的男人。
楊玉華被警察一把按在地上，我的頭髮也被猛地扯斷了幾根。
我蹙着眉頭揉着腦袋，抱着天包往後退。
“女士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輕輕地吸了一口涼氣，衝着警察搖了搖頭。
“警察，這個女人是我兒媳婦，她揹着我兒子和別的男人鬼混。”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就是想搶走我的兒子！”
“你個不要臉的，還敢撒謊，啊！我要告你們這些警察，痛死我了！”
楊玉華被警察蠻力地扣在地上，拿出手銬把她拷住。
我淚眼摩挲地看着狼狽的楊玉華，心底泛着一陣冷笑。
周圍漸漸圍了不少的路人，很多都是過來接孩子的家長，衝着楊玉華指指點點。
“這是人販子吧，現在的人販子騙人的花樣可多了，警察你可不要聽她胡說，趕緊把她關起來!”
“就是，這周圍就是幼兒園，我剛纔還看這女人想把人家孩子拽走呢！”
我冷着眼看着楊玉華，忽然感覺頭頂拂過淡淡的風。
我回頭看向懷裡的天寶，小傢伙撅着小嘴輕輕地衝着我的頭頂吹着。
“媽媽你還疼嗎？”
我輕輕地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衝着他搖了搖頭。
楊玉華被帶進警察局後，我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趙允善父親的蹤影。
剛纔我跑得匆忙，也沒有注意到那男人跑到哪裡去了。
想必剛纔看到警察出來的時候，就混進人羣躲起來了。
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覺得楊玉華夫婦的關係似乎也不怎麼樣。
簡單地在警局做了個筆錄，警察考慮到我還帶着個孩子，便讓我先離開了。
至於楊玉華後面會怎麼樣，就不是需要我關心的了。
“媽媽，這幾天爸爸怎麼沒有來看我們？”
車子裡，我打着方向盤駛進車流，聽到天寶的話不由地一怔。
我在家裡休息的這段時間，高慕寒一次都沒有出現。
至於他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只當他有工作要忙。
“他工作很忙，天寶，如果讓你在爸爸和媽媽之間選一個生活，你選誰？”
“媽媽，你們大人就喜歡問這種無聊的選擇題嗎？你們既然是我的爸爸媽媽，我們就應該生活在一起。”
我一時語塞，心裡有些無奈。
我和高慕寒的情況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媽媽，你把手機給我玩會兒遊戲。”
“在我包裡。”
天寶忽然轉移了話題，我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等紅燈的間隙，我瞟了一眼正在玩手機的天寶。
“你靜音了，怎麼沒有聲音？”
“嗯，怕打擾媽媽開車。”
小傢伙一副我多體諒你的模樣，惹得我輕笑起來。
我擡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正好紅燈變成了綠燈，伸手抓上方向盤。
到家後，天寶仍舊握着手機在那低着頭玩。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熄滅了車子。
“下車了，別玩了。”
“最後一關！”
我無奈地看了眼小傢伙，打開車門下車，把小傢伙的書包拎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