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慕寒就像是美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大手捏着我的下頜迫使我擡起頭,眼睛和他對視。
“因爲韓年藝,你吃醋了。”
“沒吃醋,你趕緊鬆開我,快點!”
我宛若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推攘的力道越來越大。
高慕寒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仿若在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我被自己這種想法惹得更加煩躁,氣鼓鼓地咬着脣瓣垂下疲軟的手臂。
我剛纔的掙扎在高慕寒的眼睛裡估計就是雞蛋碰石頭,他是石頭。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讓我去當你的助理我去了,讓我做這做那的我也做了,現在追到我家門口,高慕寒,你能不能讓我活得明白點。”
看着高慕寒沉着眸子的臉龐,我忽然覺得心臟格外得疲憊。
我深吸了一口氣,靠着牆壁低下頭。
“你是吃醋了對不對?”
我不懂高慕寒爲什麼要一直追着這個問題不放,明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是,我吃醋了,你滿意了嗎?”
其實我都搞不清自己心裡的那點想法,當時看到高慕寒和韓年藝站在一起,我的心就很不是滋味。
或許那就是高慕寒訴說的吃醋,不管是不是,我就當做它是。
過了一瞬,頭頂低低的響起了輕笑聲,走廊的聲控燈也跟着亮了起來。
我看着投在我身上的黑影一眼,眯着眼睛看向站在我面前的高慕寒。
男人的眉眼微彎着,嘴角的弧度不算深卻讓我看出他在笑。
有什麼好笑的?
咔噠一聲,一家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
我循着聲音看過去,就看見白潔和天寶一大一小露出了個頭,看着我們這邊。
“我就說聽到了爸爸媽媽的聲音,乾媽你還不信。”
白潔恍然地點了點頭,緊接着聲控燈忽然滅了。
下一秒,那半開的門再次關上,就好像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我回頭看向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慌忙地伸手推攘了一下。
這次高慕寒被我輕鬆地推開,往後推了兩步。
聲控燈忽地再次亮了起來,打在了男人的身上。
高慕寒擡手整理了下袖子,深邃的眼眸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先回去,明早過來接你。”
低沉的話音落下,高慕寒兀自摁了下電梯走了進去。
等到電梯門合上,我才恍然地站直了身體,低頭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
剛走到門口,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白潔促狹的目光準確地看了過來。
我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上了拖鞋。
“你們兩個在外面膩歪了那麼久,是不是好日子也快近了?”
我沒有迴應白潔,走到吧檯上倒了一杯溫水,仰頭喝光。
“心火!哎呀,當時我和天寶不出去的話,你們應該要走到乾柴烈火的地步了把?”
“你的想象力怎麼這麼豐富,我們不可能,雖然我不明白高慕寒爲什麼有些奇怪,但他有喜歡的女人,他們很配。”
砰的一聲,我把手裡的杯子放在吧檯上。
“有喜歡的人?不能吧,我看他很在意你的樣子。”
白潔繞到另一邊,臉上帶着明顯的好奇。
我被她轉得腦袋發暈,沉默着沒有說話,轉身往臥室走。
“嘖,你這給了個引頭還不說了,可急死我了。”
“他有個很優秀的前女友,就在高氏工作還是經理,他們應該有複合的可能。”
韓年藝這樣的女人家世又好,她肯定很得高夫人的喜歡。
我走進臥室順勢關上房門,慢騰騰地走到牀邊把自己扔進牀裡。
我爲什麼要在意高慕寒和韓年藝的關係,他們怎麼樣是他們的事情,我只要天寶和父親就夠了。
……
第二天早晨我下樓的時候,環顧了一圈並沒有看見高慕寒的車子。
我找出手機,遲疑地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半天,終究還是不願意主動給高慕寒打個電話。
把天寶送進幼兒園的時候,我碰到了同樣過來送孩子的素雪。
素雪看到我的時候明顯很激動,拉着我的手說了很多。
“這些日子本來想來找你,禎安也鬧着想和你們家的天寶玩,你搬到這邊後想找你實在太困難了。”
“週末的時候帶着禎安過來玩吧,我們家別的東西沒有,正好天寶要把黑豆接回來。”
黑豆就是天寶之前撿到的那隻黑貓,在家裡養了一段日子,整隻貓變胖了不少。
前陣子生了病,便一直把它放在寵物醫院裡。
“行,你這是要去上班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素雪看了眼我肩膀上揹着的包袋,趕緊往後撤了一步。
我衝着她點了點頭,揹着挎包離開。
高氏的總裁辦公室,我推門走了進去,發現裡面還是空蕩蕩的。
我沉眸盯着高慕寒的辦公桌看了一瞬,隨手把包扔到我自己的桌子上,然後用手拖動桌子,給兩章桌子留出個空閒位置。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揉着痠痛的脖子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餘光瞥見空無一人的老闆椅上。
都一個上午了,高慕寒居然還沒有回來。
還說什麼要來接我,結果自己還曠工了。
我拿過手機瞥了一眼,輕哼了一聲。
“哎,你們聽說沒,韓經理在國外好像結過婚了。”
我領着外賣袋子走進電梯,忽然聽見身後的人突然來了一句。
韓經理?是說韓年藝,她結婚了?
我走到電梯的角落,看着跟着我一起走進來的幾個女人。
“聽說了,今天她沒上班就是因爲她那個前夫又過來鬧了。”
“那就怪不得了,高總今天也沒來,估計去幫忙了,畢竟是他的女人。”
幾個女人交頭接耳的說了一通,聲音雖然不大,但在狹小的空間裡還是足夠我聽得清楚。
我站在角落裡,垂着腦袋看着地面,拎着袋子的手緩緩收緊。
“哎,真不知韓經理當初爲什麼要出國,高總多麼好的人啊,要是她沒出國,兩人現在肯定早就結婚了。”
“誰說不是呢,整個公司的人幾乎都覺得他們是一對,不過現在也不晚,我看着高總三天兩頭地過去幫忙,應該是複合了。”
複合了嗎?那幹嘛還說那些讓我誤會的話?爲了心裡的自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