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感謝他幫我找了國外的醫生。
“因爲醫生?”
未等我開口,高慕寒便率先說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算是迴應高慕寒的答案。
男人微斂着眸子,伸出手臂把我攬進懷裡,緊緊地禁錮着。
我愣了一瞬,餘光瞥見周圍不斷有看向這邊的目光,抿了抿脣。
“因爲醫生謝謝你,也感謝你這段時間一直幫着我照顧我父親,若是可以的話,只要你需要,我會盡力幫你完成你交代給我的事情。”
高慕寒是間接害死我母親的人,可同時也是救我父親的恩人。
要不是因爲他在,我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三年來,父親的住院費和治療費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而這一切都是高慕寒承擔的。
“這話是你說的。”
高慕寒鬆開摟着我的肩膀,神色認真地看着我。
我衝着他點了點頭,輕抿了下脣瓣,從高慕寒的懷裡退了出來。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的,和高慕寒的關係這麼親密,我實在有些不習慣。
“你想讓我做什麼?”
只要能夠把這份恩情還了,我應該就不會承擔這種心裡上的折磨了。
高慕寒沉着眸子看着我,忽然低下頭,鼻樑幾乎碰上我的鼻尖。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被高慕寒抓住了手臂。
“我的要求就是,你永遠都不能離開我。”
我愣了一下,怔然地看着高慕寒,抿了抿脣瓣。
“這樣的要求是不是……”
“你不想?”
高慕寒忽然沉下臉色,打斷了我的話,連帶着嗓音聽起來格外得低沉。
我咬着脣瓣,抿了抿脣,搖了搖頭。
“搖頭代表你想還是不想?”
高慕寒步步緊逼,他往我面前湊一步,我就往後退一步。
直到退無可退,我慌忙地伸手擋住他的步子,手掌杵在他的胸口。
“我說過的話不會改變,如果你的要求是這個,我答應你。”
高慕寒不可能永遠對我感興趣,如果有一天他反悔了,我完全可以離開。
男人眯起細長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
他擡手捏住我的下頜,薄脣忽然彎了起來。
“藍欣然,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不過你既然嘴上答應了可一定要遵守承諾。”
“我知道。”
我錯開腦袋,把下頜從高慕寒的手裡掙脫出來,衝着他點了點頭。
……
我回到病房看了下父親,確定沒什麼意外的情況,這才和高慕寒走出病房。
從電梯裡出來,我和高慕寒隨着擁擠的人羣走了出去。
走在我前面的高慕寒忽然停了下來,我擡頭看着他的後腦勺,下一瞬就見男人轉過身,伸手抓住我的手。
我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自己的手,也沒掙扎。
“欣然,來醫院看伯父嗎?”
一道清朗的男人聲音忽然響起,我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王楠。
我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眼高慕寒,男人沉着一張臉,讓我也看不出喜怒。
不過想到他昨晚的行爲,我心裡還是有了一杆秤。
“嗯,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幫我替阿姨問聲好。”
話落,我衝着王楠點了點頭,反握着高慕寒的手往醫院的大門走去。
“他對你爸倒是很關心。”‘
走在我身旁的高慕寒忽然冷笑了一聲,聲音聽着有些冷,惹得我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我們是同學。”
“哦,是嗎?”
高慕寒的語氣裡帶着些許挑釁的意味,我腳步一頓,轉身看向他。
“對,我們的關係以後也只限於是同學,我不知道你昨晚怎麼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但是我們除了一起吃了碗麪,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既然什麼都沒發生,高慕寒昨晚的態度卻那般駭人,我知道這根本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和高慕寒說了什麼。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簡單地描述了一下昨晚的情況,便不說話了。
高慕寒微垂着眼皮看着我,他的個頭比我高了一個頭,總讓我有種被他審視的錯覺。
“你要是沒有什麼想問的,我就上車了。”
話落,我就要抽回被高慕寒攥在手心裡的手,抿着脣瓣轉身離開。
我彎腰坐進車子裡,回身便看見高慕寒也跟了過來。
“你話裡的意思是我誇張了?”
高慕寒跟在我身後坐進車子裡,沉着眸子看着我。
我淡淡地抿了抿脣瓣,衝着他點了點頭。
高慕寒的舌頭盯着腮幫子笑了起來,看着我的目光有些無奈的意思。
“成,關於昨晚的事情我和你道歉,不過你也應該記得剛纔答應我的事,不準離開我身邊,也包括不能和王楠這樣的男人接觸。”
“這樣的男人?”
他不想讓我和王楠接觸我理解,可是王楠這樣的男人是什麼意思?
“高總的意思是,只要是對您有意思的男人,您一個也不能接觸。”
司機老李忽然開口,惹得我微微一愣。
我求證似地看向高慕寒,男人看着我,沒有反駁的意思。
“開車。”
末了,高慕寒收回落在我臉上的視線,語氣冷冷地吩咐了一聲,靠在椅背上假寐起來。
我抿着脣盯着高慕寒看了一瞬,沉默着收回了視線。
算了,就當作還他人情的一部分。
車子到了別墅的時候,我意外地看見了門口停着的車子。
這車子我見過幾次,正是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這是韓年藝的車子。
我沉默着抿了抿脣瓣,看向高慕寒。
男人的臉色微微陰沉,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大衣,擡腳走進別墅。
我遲疑了一瞬,跟在高慕寒身後走了進去。
“你幾歲了?”
剛走到客廳,我便聽見了裡面傳出來的女人的聲音。
“呀,你這是幹什麼?”
沙發那邊,擺在韓年藝身旁的咖啡忽然掉落,大半的咖啡灑在了韓年藝的裙子上。
而天寶,冷着一張小臉,不善地看着韓年藝。
“你這小孩真是,哎,算我倒黴吧。”
韓年藝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抽了兩張紙巾擦着裙襬,像是有所感似的,忽然轉過身子。
“慕寒,你回來了。”
她的語氣格外得溫柔,好像在說着什麼情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