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以後的命運嗎?我無奈地靠着牆角滑落到地上,內心只有深深地無力。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輕敵了。
只是不到最後一刻我還不能放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高夫人肯定不止有這些計劃我必須知道她還想要做什麼。
“高夫人,你覺得這樣慕寒就會相信你了嗎?他一定會來找我的,而且你做的這些事一旦被他知道,你想過後果嗎?”
聽了我的話,高夫人卻笑了,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她輕蔑地撇我一眼,從提包裡拿出了一根錄音筆,對着我的方向按下。
“高慕寒,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我的心跳一下子頓住,整顆心像是被一雙大手揪在了一起,連呼吸都變得微弱。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跟錄音筆,整個人都被按了暫停鍵。
那裡面怎麼會有……我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瘋子一般地站起來就要去搶奪高夫人手裡的錄音筆,這一刻我是真的怕了。
如果讓慕寒聽到這根錄音筆……我都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我纔剛撲過去就被張宇一把攔住,他牢牢地鎖住我的胳膊,一個轉身就將我摔倒在地上。
我倒在冰涼的地面上,胳膊和後背擦着地面溜出好遠。可此刻的我根本顧不上身上的疼痛。
咬着牙直直地盯着高夫人,負隅頑抗,“我從來都沒說過這樣的話,慕寒他是不會相信的。”
說完這句話我忍了半天的眼淚就刷一下落了下來,明白這原來纔是高夫人全盤的計劃,逼我離開只是個開端,她最終的目的是要讓高慕寒不再愛我。
“想不想知道這句錄音是怎麼合成的?”高夫人把錄音筆重重地戳在我的臉上,語氣裡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我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個被綁在刀俎上的獵物,渺小又可笑地等着被宰割。而此刻的高夫人,簡直就是魔鬼。
我憤恨地看着她,不再說一句話,因爲我知道她那句錄音來自於我們的每一次談話。
我不能再讓她有機可乘。
高夫人似乎很滿意我流淚的表情,含笑看着我,施捨般地開口,“你放心,等你出了國就會被國外的精彩迷住,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其實我這都是在幫你。”
我低下頭不讓她看到我此刻的懦弱。半晌,我擡起手擦乾眼淚,啞着嗓子開口問道,“高夫人,我同意出國,不過臨走之前能不能再讓我看慕寒最後一眼?”
我知道自己已經全盤皆輸,可是我捨不得啊……
我打量着高夫人的臉色,順着她的性子繼續往下說,“反正您現在已經徹底贏了我,身邊還有這麼得力的保鏢,難不成您還怕我這個失敗者跑掉?”
高夫人天性高傲,最怕別人激她。
果然,她的表情鬆動了一下,不屑地開口,“張宇,帶她去。路上給我盯緊她,否則我拿你是問。”
說完她就轉身出了房間。
我輕輕呼出一口氣,知道自己有了新的機會,雖然這機會簡直微乎其微。
我看向張宇,他正不耐地看着我,“自己能不能起來?”
“我可以。”我扶着牆壁踉蹌着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去高氏集團的門口看看。”
張宇不可能讓我走進高氏,我只能寄希望於公司門口。
到達高氏的時候正是午休時間,我坐在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裡,緊盯着外面的情況,生怕錯過某個熟悉的身影。
張宇見我整張臉都趴在窗戶上,冷冷地提醒我,“車窗都是特製的隔音玻璃,而且從外面看不見裡面,我勸你還是不要有任何的期待,更不要想着有人會救你。”
他話音剛落,我緊握着的拳頭就鬆開了,眼裡的光也跟着徹底熄滅。
我眨了一下眼睛不再有任何想法,他們已經把我的後路堵死,也許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慕寒了。
我正想的出神就看到從公司走出一個挺拔的身影,“快跟上。”
我大喊一聲,癡癡地望着外面的高慕寒,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張宇冷臉看着我悶聲不言,但還是啓動了車子從後面跟着。
高慕寒沒有走多遠,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蛋糕店走了進去。
“爸爸,我想吃蛋糕了。”
“你呢?”
“我也有點想吃。”
昨晚我們三個人的對話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的眼眶頓時一片模糊。半晌,高慕寒就提着一個蛋糕走了出來,隔着這麼遠我都能看到他嘴邊淡淡的笑意。
我們一家三口吃蛋糕的畫面在我眼前浮現,回想昨天的時候我還以爲這個場面近在眼前,可是現在已經成了我遙不可及的泡影。
“慕寒,慕寒!”我用拳頭不停地砸在窗戶上,一下又一下,奢望着他能夠聽到我的聲音。
我不想離開啊,我纔剛答應了慕寒和天寶要每天陪着他們,不想這麼快就食言。
窗外的高慕寒突然頓住腳,像感應到什麼一樣朝我的方向看過來。我頓時屏住呼吸,更加用力地砸着玻璃。
可是他看不見我……我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然後看着他轉身走進了公司大樓。
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連一個模糊的輪廓都沒留下。
我心臟被緊緊地揪着,終於忍不住地嚎啕大哭。沒一陣我就哭的聲音沙啞,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一般。
張宇一直冷眼旁觀着我所有的舉動,並沒有上前阻止我,足以看出他對着車的構造有着十足的信心。
事實也證明了,他是對的。
“別哭了。”
許是見我哭的太厲害,張宇回過頭遞給了我一張紙巾,我看見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動容,接過紙巾擦乾眼淚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像他這種人,怎麼會有感情呢?
可我還是不死心地看着他,弱弱地問了一句,“能不能再多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想好好的和我的家人告個別。”
張宇不滿地皺眉,墨鏡下的臉冷的像一塊冰雕,“藍小姐,讓你看少爺一眼己經是夫人的底線,還請你莫要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