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我看着他的眼睛,由衷地感嘆一聲。
“你快進去吧,我再去叫醫生過來檢查一下看看。”我站起來,走向醫生辦公室。
醫生給柯伯母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確認了沒有其他的事情之後,說是可以出院了。本來柯博爾想讓柯伯母再在醫院裡觀察幾天,可耐不過柯伯母自己想要回去。
我們便一起把柯伯母送回來海邊的別墅,一路上蕭雅一直努力地逗柯伯母開心,而柯博爾則在一旁看着他們微笑。
感情這種東西向來是卷在旋渦裡面的人看不透,可作爲一個旁觀者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柯博爾對蕭雅的感情並不比蕭雅對他的少,只不過是他自己還沒有發現罷了。
我們把柯伯母送回別墅之後,很晚纔回到市裡。精神緊張了一天,我決定好好地睡一覺,給自己放一個假。
可事與願違,我一大早就被門鈴聲吵醒。
“誰阿?”我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打開門卻看到高慕寒站在門口。我立馬清醒過來,想要馬上關門去洗漱,卻被他被他看穿了想法,提前阻止了我的動作。
“躲什麼,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高慕寒戲謔地看着我,豪不嫌棄地把我的頭髮搞的更亂了。
“你怎麼過來了?”我趕緊整理好頭髮,把皺皺巴巴的睡衣拽平整。
“送早餐。”高慕寒把早餐放到桌子上,便自然地坐在了餐桌旁,就像這裡是他的家裡一樣。
“天一鄉禾,這個名字還挺熟悉的。”我把餐盒從包裝袋裡拿出來,覺得這家飯館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
“嘗一下你會覺得更熟悉。”高慕寒的聲音淡淡的。
我半信半疑地用勺子盛了一勺放到嘴裡,甜而不膩的紅棗味道立刻在嘴裡散開,香濃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讓我不由地比了個大拇指。
“這粥真不錯!”我毫不吝嗇地誇獎。
高慕寒微微勾脣看着我,就着我的手抿了一小口粥,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確實不錯。”
他說話的時候輕輕地舔了一下嘴脣,本就紅潤的脣線帶了一層薄薄的水光,看的我下意識地嚥了一下口水,趕緊紅着臉移開視線。
大清早的要不要這麼香豔。
“咳咳,你過來就是爲我送早餐?”我開始轉移話題。
“嗯。”高慕寒應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所以今天的午餐你來解決。”
“憑什麼?”我出聲反抗。
“禮尚往來。”他回我這麼一句,就自顧自地玩起手機來不再理我。
我吃完早餐,我自己收拾利落,又把整個房間打掃了一遍之後,高慕寒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下昂要在我這裡吃午飯。我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他,突然覺得我們這樣好像夫妻過日子一樣。
“你笑什麼?”高慕寒突然擡頭看着我問道。
我笑了嗎?我趕緊轉身擡手覆上嘴角,才發現自己剛纔真的在笑。真沒出息!我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考慮再三我還是決定在家裡做飯,便攪着高慕寒一起去超市。因爲他是開車來的,所以我讓他帶着我去了市中心的連鎖超市,因爲那裡的蔬菜都很新鮮。
一進超市,高慕寒就推了一輛購物車,安靜地跟在我的身後。一路上不時地有姑娘朝着高慕寒看去,還湊在一起嘀咕着什麼。
“哇。”隨着小姑娘的一聲驚歎,我回過頭就看到高慕寒不知道收斂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隨意地搭在胳膊上。
他裡面穿了一件白色的素紋襯衫,沒有一絲褶皺地勾勒出他寬闊的肩膀,讓他看起來有添了幾分矜貴的氣質。
這男人還真是會隨時散發魅力,我不滿地往後退了一步,擋住了對面那個姑娘的視線,然後拿起他的西裝遞給他,冷着臉說道,“穿上,會感冒。”
高慕寒挑眉看着我,似是不相信我的話。
我被他審視的目光看的直髮慌,把西裝往他身上一扔就自顧自地朝前走,“你愛穿不穿,反正生病了也不是我來照顧。”
身後的腳步聲很快跟上,一雙大手就落在我的腰上,我偏頭就看到高慕寒眸色深深地看着我,嘴角帶着一抹笑意,“主權意識不錯,值得表揚。”
“用不着。”我沒好氣地拿起一把菠菜放到購物車裡,想要掙開他的胳膊,卻被他摟的更緊了。
他偏頭湊近我,在我的耳邊低聲開口,“既然要宣告主權就要自然一點。”我想要擡手推開他,卻看到剛纔那姑娘正在不遠處枉我這邊看,手上的動作便戛然而止,反而是偏頭在他的臉上輕啄了一下。
“今天倒是聰明。”高慕寒用下巴蹭蹭我的頭髮,從胸腔裡滾出一連串低沉的笑音。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臉上立刻騰起了兩朵紅雲,就像是剛從熱水裡撈出來的大蝦一樣,從頭紅到了腳。
我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趕緊拉着高慕寒走向付款口,再也不敢在這裡多待下去。
走出超市的時候,高慕安走在我的前面,我看着他手裡提着的大包小包,心裡莫名覺得滿足,正準備加快速度追上他的時候,我卻在馬路對面看到了一張讓我毛骨悚然的臉。
那女人穿着一件黃色的羽絨服,明明是一張俊秀的臉,卻讓我渾身冷汗。
我的頭突然劇烈地疼了起來,這時候我看到有兩個男人朝着那女人走了過去,那兩張圓潤刻薄的臉,讓我渾身一顫,吐出了一個久違的名字,“鄭……**。”
對,就是鄭**,腦海裡關於她的記憶蜂擁而出。
一眼望不到頭的田地,冰冷骯髒的庫房,被粗麻繩緊緊綁住的手腳……這一幕幕如洪水一樣在我眼前閃過,讓我眼前一暗就朝後面倒了下去。
“安冉,你怎麼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因爲高慕寒接住了我。
看到他擔憂的神色,我下意識地往他的懷裡縮了一下,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好不容易纔伸出手指指向了馬路的對面,“是她,是她綁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