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我自有我的分寸。”高慕寒說完這句話,帶着我直接就離開了。
回到家以後,高慕寒就安排了幾個保鏢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在別墅裡保護我的安全。
我知道,他不是爲了要保護我,而是爲了保護我肚子裡屬於他的孩子。
最近幾天晚上,我夜夜都做噩夢,我夢見我的孩子丟下我走掉了,他嫌棄我是個無用的媽媽,都沒法保護好他。
終於,我下定了決心,我要離開高慕寒。
只要父親的病一好,我就帶着父親和孩子離開。
自從從醫院回來以後,這幾日我也沒看見高慕寒,他工作繁忙,見不到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再見他回來的時候,我卻不曾想到,他把羅琪珊也帶來了。
“高阿姨說你懷着孩子,不方便照顧慕寒,等你生下孩子,我就要和慕寒結婚了,在這期間,我過來住幾天,你不會有意見吧?”羅琪珊走到我的身旁,拉着我的手,就像在對着一個好姐妹說話,可我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算計。
我不會忘記,那一天是高母帶着她來到這裡,讓人帶我去了醫院,想拿走我的孩子。
我不傻,不會以爲羅琪珊是個好人,會心甘情願的做個後媽。
等晚上羅琪珊去睡覺了,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偷偷的從牀上爬了起來,敲開了高慕寒的門。
他對於我的到來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驚訝,彷彿早已經猜到了我會來找他一樣。
“高慕寒,你爲什麼會同意羅琪珊住過來?”我直截了當的問出口,這本來是我沒有權利去過問的事情,可是,我真的很害怕,羅琪珊會對我的孩子不利。
“我媽已經答應讓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可唯一的條件是讓羅琪珊和我住在一起,你放心,琪珊不會對你的孩子不利,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快回去睡覺。”
我怎麼能不胡思亂想,我忽然想到幾天前收到的那隻死貓,羅琪珊的出現,目的絕對不會那麼單純。
我還想要說些什麼,高慕寒沉下臉色,“有我在,你怕什麼?”
我怕惹了他生氣,只得放下心底想要說的話,滿懷心事的走出了他的房間。
就在這時,高慕寒隔壁的房門打開了,羅琪珊依在門框上,朝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她用口型對我說,“藍欣然,你的好日子倒頭了。”
突然,她在高慕寒看不到的地方,從後面拿出一把剪刀。
眼看着那把剪刀就要刺向我的腹部,我尖叫一聲,條件反射地從她手中奪過剪刀。
可她完全都沒有掙扎一下,就把剪刀給放下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詳的預感,可惜,還是太遲了,因爲剪刀已經在羅琪珊的手臂上了,我順帶被她帶進了房間。
我看着滿手的鮮血,整個人都傻眼了。
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樣呢?
高慕寒聽到我的尖叫聲急忙的跑了出來,“怎麼了?”
入眼卻是躺在地上氣息虛弱的羅琪珊,以及我手中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剪刀。
高慕寒震驚的看着我,“你做了什麼?”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可是,解釋的話語卻那麼的蒼白無力,誰會相信我只是被羅琪珊給陷害的呢,是她拉着我的手,將剪刀刺進了她自己的胳膊裡。
“慕寒…….我疼。”羅琪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副隨時都要昏死過去的虛弱模樣,可堅強的就是不讓自己哭出來,這樣的她,看着真是讓人心疼啊。
高慕寒失望的目光讓我的心也跟着涼了下去,他過去抱起羅琪珊就衝出了房間。
羅琪珊從我身邊過去的時候,她嘴角勾起的笑容,還有對我說出口的那個脣形,“和我鬥,找死!”
知道了羅琪珊的意思,我已經感到渾身上下涼透了。
我忽然明白她來這裡的原因了,高慕寒是我最堅實有力的靠山,如果高慕寒都不再管我了,誰又會在乎我和孩子的死活呢?
到時候,我豈不是成了菜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我抱着自己,在自己的房間裡戰戰兢兢的待了一個晚上。
我不敢閉眼,我害怕一睜眼就是天翻地覆。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高慕寒帶着羅琪珊回來了。
她依舊是那副虛弱得快要昏死過去的模樣,任由高慕寒抱着回到了房間。
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有點難受。
我想,一定是因爲高慕寒不信任我,對我失望透頂的模樣,所以我才難受的吧。
可是,他憑什麼要信任我。
因爲慧姨一直讓我吃早餐,沒有辦法,我只得拿起了筷子。
就在我剛拿起筷子的時候,高慕寒就從樓上走了下來,他走過來粗魯的將我拉了起來,“我不是說了我會處理嗎?你爲什麼還要動手?”
他的力氣很大,拉得我手腕好疼,我越是躲閃,他越是用力,目光凌厲的看着我,像隨時會將我生吞入腹一般。
“不是我,是她……”
不等我解釋完,高慕寒冷笑着截斷了我的話,“是她自己弄傷了自己來嫁禍你?不要忘了,剪刀在你的手裡,你要怎麼解釋?”
在那一瞬間,我啞口無言。
是啊,在這個世界上,人們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對與錯誰會去真正的在乎。
我於他而言,只是一個生育孩子的工具而已,可是,羅琪珊卻是會和他共度一生的妻子,孰輕孰重,不是很明顯了嗎。
他當然是選擇相信羅琪珊而不是相信我。
我有些認命的閉上了眼睛,“你想怎麼樣?”
“你這是承認了嗎?”這句問話,我感覺是從高慕寒的牙齒縫裡蹦出來的,我已經承認了,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還要生氣。
“不然呢?”我睜開眼睛,第一次無畏的與他對視,我笑得有些諷刺,“你不是已經認定是我了嗎,承認與不承認,還有什麼區別呢?”
“你……”高慕寒深呼吸一口氣,將火氣給壓制在心底,耐着性子對我說到,“既然如此,你就去給琪珊道歉吧。”
他拉着我要往樓上走去,我站在原地,另一隻手緊緊的抓着桌子一角,就是不走,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倔強什麼,我只知道,我沒錯,爲什麼要向那個女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