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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左右虎狼環視,任蒼再悍勇瘋狂,也不會做雞蛋碰石頭的傻事。只是不久,蒼突然嗅到絲絲淡薄的異香,時間久了,竟有些迷糊。
“想必是尤藍蠱釋放的歡春散”不由暗自得意。
餘光顧盼左右,兩名金袍僧人雖然表面平靜,但魂力敏感的蒼還是從微弱的波動中察覺到兩人的氣血涌動。
只是忍耐着心中竊喜,盞茶功夫後,蒼竟然發現歡春散的程度也只有如此寥寥。勾起心中的那一絲躁動也漸漸沉寂。
“咳咳….”
鳶聖輕咳幾下,身子都未轉,操着嘶啞的聲音說:“不要耍一些小聰明,我既然斷定你會來,定做足了準備!這致幻的藥物對付些小毛賊也就罷了!”
蒼聽罷,看了看尤藍蠱所在的金佛,撇了撇嘴,他一直也未指望這種藥物可以起作用。
順着這道天梯蜿蜒直上,一路遇到不少佛宗弟子,見到鳶聖皆俯身行禮,而鳶聖似乎心情也奇佳,平日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今日竟笑着回禮。倒是惹的一衆弟子驚疑不已。
“鐺鐺鐺….”
煩人的鐘聲又被敲響,此時卻聽到佛宗北部揚起一陣歡呼激昂。蒼擡起眼皮,駐足觀看,而鳶聖卻未制止,同蒼一起望着紛雜的北部。那裡張燈結綵,金碧輝煌。
“清禮是不是將來也會步入你的後塵?做一個每日受心魔侵蝕的徒有虛名的理事?”蒼嘆了口氣,喃喃說道。
鳶聖望着北方出神,聽到蒼的話沉默許久,只輕輕回道:“看他的造化了!”
“我還是挺喜歡清禮大師的!呵呵…起碼,他心底還有一絲善念!”蒼嘆了口氣,搖晃着率先走上臺階。
他以爲會來到那座宏偉的大雄寶殿,卻被七拐八拐領到一座不大的石屋內,已經遠離了佛宗駐地,來到了後山。
“哈哈…你果然還是有所顧忌啊?躲在這裡鬼鬼祟祟!”蒼看着這石屋怪笑。
鳶聖也只蒼是故意氣他,狠狠瞪了他一眼,扭着他扔進了石屋。說:“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後,我便可以踏入第七層的大門了!哈哈…..”
蒼剛剛踏進石屋,便覺如陷入泥淖,無論是肉身還是魂力都被極盡禁錮,甚至連視野都被縮在丈許方圓內。
“哈….”
蒼怒喝一聲,只是這次那條威武靈動的黑龍並未依照以往一樣出現,不過冒出一朵黑焰,而且跳動幾下便熄滅了。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嘴角劇烈抽搐,心中早已將鳶聖罵的狗血淋頭。
“金剛伏魔圈!封….”
鳶聖懶得與他廢話,他深知蒼嘴巴惡毒,如果在讓他說幾句,自己倒是會被氣得吐血,索性直接將石屋封印。
鳶聖的話音未落,蒼口中也喃喃自語,手指隨之捏掐出幾個法印。
“天干地支•寂滅大陣!”
幾個字脫口而出,手印也戛然而止,石屋被鳶聖徹底封印。而蒼與大陣的聯繫也斷開。只是在佛宗周圍,二十二處陣眼劃過一絲微弱的流光。
鳶聖的一具靈魂分身逐漸在蒼眼前凝聚,眼眸中精光閃動,恨不得將蒼一口吞下。像極了一個飢渴的採花賊見到妖嬈女子時的表情。
直勾勾盯着蒼,知道蒼汗毛樹立,驚恐的倒退至邊緣。驚呼道:“我告訴你!要殺要剮隨你,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感覺被人格被侮辱了!”
鳶聖愣怔片刻,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表現太過異常,不由尷尬輕笑,擺擺手,說:“不要緊張,最後你不過是失去大半魂力,或許都不會影響智力的!”
“咔嚓….”
屋外竟傳來了炸裂的天雷聲,隔着重重禁制,竟也清晰傳入。蒼狐疑道:“你們…和尚也渡劫嗎?這是哪位老祖在修行啊?”
鳶聖突然變得有些古怪,笑容竟透露出些許陰森,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變化,轉而訕笑說:“呵呵…佛宗強者如雲,這有何大驚小怪的!”
似乎怕蒼繼續深究,鳶聖當下盤膝而坐,雙手合十後,口中唸唸有詞,蒼聽了幾句便明白,正是《靜安凝心咒》。
他有意壓制自己的魂力,緊閉五官,儘量保證不受鳶聖的影響。令他最頭疼的便是神位強者的神域,想來這石屋也是被鳶聖的神域所控制,否則也不會陷入如此被動局面。
鳶聖的聲音越來越大,不受控制的鑽進腦海,蒼竭盡想驅除,卻被這無孔不入的聲音搞得頭昏腦漲。
“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有形者,生於無形,無能生有,有歸於無。境由心生。”
“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鉢羅耶......”
一大段模糊的咒文在石屋內縈繞,久久不肯散去。終於,蒼似被什麼重物狠狠砸了一下,天旋地轉後,眼前一片昏暗,逐漸陷入沉睡。
鳶聖眯起雙眼,看着已經是無意識狀態的蒼冷笑。抑制不住的興奮,令他不停的顫抖。直到蒼的出現,他重新燃起了希望,當他得知蒼消失後,這一年來每日都處在極度焦慮中。想盡一切辦法想尋到他。直到他得到情報,說在北荒有發現蒼的身影,這才令他有了等待下去的動力,甚至挪用佛宗至寶“六盤大念珠”壓制心魔。
兩根半透明的觸手從天頂中徐徐探出,輕輕蠕動着朝蒼爬去。
“轟....”
又是一道悶雷聲,此次比之前更是驚天動地。石屋甚至都有了震感。鳶聖輕咦道:“難道他們真能堅持這麼久嗎?”
緊急關頭,莫說幾道天雷,便是威脅生命都不能阻止鳶聖的計劃。觸手一接觸道蒼,便緊緊吸在天頂上,蒼隨之發出間歇性的顫抖。
盤坐在魂海中的茗燈驀然睜眼,兩道精光凝聚在眼前三尺處,如兩柄銳利短刃。好在精光持續片刻,便消弭了。
“看來小蒼這次要被吞噬咯!”茗燈頗有些幸災樂禍,凝神看着魂海中悄悄探出的兩根觸手。
身後噬魔也被驚醒,慵懶的問:“你打算出手嗎?”
“你呢?”茗燈反問。
“我與小蒼有協定,他不主動要求,我不會出手!倒是你,如果他被吞噬了,你去哪安身呢?”噬魔笑呵呵的問。
茗燈卻重新閉上雙眼,冷哼道:“這些禿驢也太小看九幽天帝的魂力了!”
噬魔流光轉動,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卻因爲只有部分記憶,也只能作罷。一人一劍便任由鳶聖的觸手悄悄探入魂海,竭力吸取着魂海中磅礴的魂力。
剛一觸及蒼的魂海,鳶聖便猶如五雷轟頂,呆愣住了。如果說活了萬年的他幾乎見過了所有的離奇事,眼前的一幕卻再次刷新他的認知。他努力修煉,每日潛心修佛,且以佛宗的功法,都較之其他功法更有利於魂力增長。但他的魂海與蒼比較,謂之螢火與日月絲毫不誇張。
一望無際的汪洋,沒有一絲漣漪,純粹的令人心悸。反觀他的魂海,不僅時而狂暴,更是污濁不堪。
“哈哈...真是天助老僧!這小子有如此強悍的魂力,卻無法全力施展,如果真的讓他踏入神位,我還真不敢與之對戰!”鳶聖一邊感嘆,一邊迫不及待的吸收蒼的魂力。
或許因爲兩者都修煉《靜安凝心咒》的原因,魂力互換並無太多阻礙。鳶聖將自己污濁的魂力一股腦投入蒼的魂海中,反而將純淨的魂力吸入自己的魂海中。
不過奮鬥了兩個多時辰,鳶聖的魂海便被填滿了,而蒼的魂海仍是一望無際的汪洋,並未見絲毫變化。
看到這一幕,隱匿身形的茗燈與噬魔不由嗤笑連連,只能對鳶聖報以同情的態度。
只是兩人低估了鳶聖陰暗的心理。他以爲除去心魔後,便可回到曾經那個純真虔誠的小和尚。他以爲只要除去心魔,便能重新來過,虔誠侍奉佛祖,遠離世俗與紛爭。
一個是辛苦修煉萬年的得道高僧,一個是初出茅廬,乳臭未乾的青年,但當他看到差異如此巨大的一面時,再次陷入癲狂。一顆陰森的種子又悄悄在鳶聖魂海中發芽,並迅速成長。
赤紅的雙目,牙齒被咬的咯吱咯吱作響,佈滿皺紋臉猙獰後甚是恐怖。
“霍霍....霍霍....小子,我要毀了你!毀了你!”
鳶聖發出野獸般低沉的怒吼,狂暴的一掌擊出,不遺餘力。
“不好....那鳶聖太過可惡了!”噬魔驚呼道。
茗燈也終是忍不住猛地站起來,拳頭捏的咯嘣作響,眼見便是處在暴走邊緣。
石屋率先被掀翻,因爲有神域,外界並未發覺。遮天蔽日的一掌轟然砸下,換做平時,蒼都無力抵擋,現在更是昏迷不知。
“惡魔突襲!”
神域外有一肌肉虯結的大漢,爆喝一聲,腳下踏碎一座小山,似一顆隕石般衝向鳶聖。拳鋒見風而漲,竟隱隱有虎咆之音。
百丈距離,虎米爾踏出兩步,便來到鳶聖神域的範圍,一顆真氣凝聚的虎頭再次發出一聲嘯動山林的怒吼。
“轟....”
虎頭破碎,神域劇烈搖晃幾下。
“轟....”
第二聲轟鳴,一顆磨盤大的拳頭真真切切擊在了神域上。拳頭之後是一張怒髮衝冠,獠牙利齒的大漢,幾根銳利的鬍鬚根根直立。
“禿驢!你找死!”虎米爾怒罵一聲。
神域搖晃的幅度更加劇烈。
“哈....”
一聲嬌喝,一隻纖纖玉手也印在了神域上,粉嫩的玉手轉而烏黑,漸漸的又變成青紫色。神域發出“哧哧...”的細微聲音。
對尤藍蠱再熟悉不過的虎米爾見狀,後退兩步,掄起拳頭瘋狂的砸向神域。
“咚咚咚....”
未曾想,如此強悍的虎米爾出拳速度竟不慢分毫,瞬息間已經出拳百次,每一次都精確的擊中一個點。
只是這一番耽擱,鳶聖雖然攻擊偏移了方向,卻還是將蒼擊飛,頓時變得鮮血淋漓,狼狽萬分。
好在這猛烈的攻擊也將蒼震醒,一躍而起,看到自己如此模樣,頓時氣急敗壞的咒罵:“老狗!老禿驢!你個不得好死的傢伙,怪不得你要梯度!別人是爲了修行,你是怕造孽太多以後生不出孩子吧?如果不是你頭頂長了一雙雞賊眼,別人都分不清上下!....”
“額....”虎米爾拳頭停滯在半空,呆呆看着暴怒的蒼。
而尤藍蠱卻紅着一張臉,閃身來到蒼身邊,拍了他一下,嬌怒道:“行了!我沒發現你罵人還是一套一套的!”
蒼指了指自己的頭,又指着鳶聖喝道:“那個老不死的,將心魔驅趕到我的魂海中,他自己....”
蒼看到鳶聖反常的狀態,嚥下了接下的話,反問道:“咦....他不是將心魔驅除了嗎?這個狀態可比心魔更可怕啊!”
尤藍蠱帶着蒼左右閃躲,兩人已是氣喘吁吁,而鳶聖卻依舊不依不饒,遮天蔽日的巴掌瘋狂的拍下。
“哼...心魔,心魔,由心而生,自己本身的污穢,怎麼能通過驅除幾道心魔便改善呢?”
茗燈搖頭嘆息。指着蒼魂海中四下躥騰的心魔問:“這些傢伙你怎麼處置?”
蒼沉吟片刻,豪氣大手一揮,說:“老子是博愛的,便讓他們看看老子魂海的無邊吧!說不定哪天被震驚了,老老實實便服帖了!”
“轟....咔嚓....”
蒼穹的雲層裂開一條縫隙,如天空睜開了一隻眼睛,只是這隻眼睛釋放的是令任何生靈都驚恐的天雷。
蒼狐疑的轉頭看去,輕呼道:“那清禮繼任,難道上天都不答應嗎?哈哈....劈死他個小禿驢!”
虎米爾與尤藍蠱相視一眼,皆咬牙閉嘴,神色肅穆異常。蒼樂呵的表情沒持續多久,當視線下移,一瞬間,他直接跨過了震驚,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臉扭曲的如一隻怒獅。
幾顆晶瑩的汗珠自鼻尖。額頭滑落。寄居在蒼魂海中的心魔剛剛還如頑皮的孩童般四處遊走,瞬息便漲大,如遠古惡魔般鼎立,瘋狂的張牙舞爪。
茗燈託着下巴望着黑漆漆的心魔,說:“九幽天帝本就不容天地,桀驁不馴,這下,心魔徹底激發了隱匿在蒼本性中的性格!佛宗恐怕要變天咯!”
外界,情況比茗燈預測的還有糟糕,魂力全開的蒼,即便是鳶聖都被驚的退至很遠,那生死瞬間的感覺,他再也不想嘗試。
“天干地支·寂滅大陣!起.....”
蒼雙眸漆黑如夜,即便最深邃的夜空,也不及十分之一二。九幽黑焰在掌心中熊熊燃燒,竟有兩條黑龍在黑焰中奔騰。
二十二處陣腳破土而出,正是二十二具身着金袍的高僧。漂浮與半空,每個人頭頂都有刻着不同的字。
高臺上,被幾道天雷轟擊的慈鈺菩薩艱難的擡起已經慘白如雪的臉龐,一眼便看到徐徐漂浮起來的蒼。見到不同以往,一股幽怨悍戾正取代平素和煦的蒼。
“小蒼....不要!不要被心魔主宰!”慈鈺鼓起全身力氣,大吼道。
蒼看着慈鈺,露出最後一抹壞笑,淡然道:“從來只有我主宰別人!何人欺辱我,必死!”
剛剛還抱着幸災樂禍準備看熱鬧的人羣見狀,終於感受到死亡的接近,爆發一陣怒吼,瘋狂的逃竄。
二十二個字映在半空,當最後一個“亥”字成型後,大陣徹底展開,二十二具屍首爆發成一團血霧,絲絲精純真氣融入大陣。
“天雷....”
蒼輕輕招手,已經落至半空的天雷突然轉變方向,被蒼捏在手中。高臺上,僅剩的幾人目瞪口呆望着,慈鈺卻絲毫高興不起來,顆顆淚珠滴落,嘶啞的吼道:“小蒼...快醒來!不要管我了...快走!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