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章蓋棉被純聊天
闕子墨一離開,其他人便活躍了起來,尤其是有子並且有心皇位的女人們都知道,柳卿有怎樣大的力量,在皇宮經營多年,她們當然清楚柳卿爲做了多少,在心中她又有怎樣的力量,更何況,現在她又成了定王爺的王妃,要能得到這兩人中任意一個的青睞,那便是對孩子最大的助力。
幫闕曉潛說話的女人是他的妹妹,當年他過世後,家族便把她送進了宮,算是頂替了她姐姐的位置,她肚子不爭氣,入宮多年也沒有懷上孩子,對闕曉潛自是更看重幾分。
可是不管她們說什麼,柳卿都只是面帶微笑的聽着,既不發表看法,也不表露意見,完全的旁觀者姿態,讓幾個女人毫無辦法。
柳卿的兩個嫂子偷笑不已,這些人打錯算盤了,能一個人在京城站穩腳跟,小姑子哪是那麼好對付的。
沒多久,便有內侍前來通傳,“皇上有旨,請幾位美人隨皇上一起回宮。”
聖命來了,就算不甘心幾人也沒法,誰也不肯讓誰,恨不得並排走出門纔好,不給任何一人多和柳卿說話的機會,柳卿看笑話似的目送走了幾人,暗自慶幸自己免了入宮的命運。
不管多清高自傲的人,一旦入了那裡面,由不得你不爭,她不想自己變得那麼醜陋不堪。
兩位嫂子多坐了一會也告辭離開了,等到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柳卿終於鬆了口氣,“全嬸,快幫我把這一身換了。”
“可是小姐,姑爺還沒回來……”
“沒事,他已經看過了,這身我背不住了,好重,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掉我不舒服,去叫人給我準備熱水。”
“喏。”
終於把那身看着好看得不得了,但是也重得不得了的嫁衣給換了,穿着輕便長衫的柳卿舒服的舒了口氣,披着溼漉漉的長髮去牀頭櫃裡找出闕子墨所說的糕點,她是真餓了。
全嬸邊給柳卿擦頭髮邊提醒,“小姐您別多吃,一會還要和姑爺一起吃子孫饃饃的。”
急急的吃了幾塊,感覺肚子終於不餓了,柳卿也就慢下了動作,這一盤糕點她是一定會吃完的,子孫饃饃也會吃掉,晚上還有牀上運動,她得積蓄體力。
至於積蓄體力幹什麼……備戰唄。
看到柳卿嘴角的笑意,全嬸就知道自己白操心了,看了看時辰,快速的把小姐收拾好,再去把屏風後沐浴完的東西也收走,領着一衆侍女退了出去。
房間突然的空蕩讓柳卿很是不適,直到這時候,她纔有閒打量這新房,以紅色爲基色,一派的富麗堂皇,各種擺設一看就是珍品,雖說是符合了王爺的,卻沒法讓柳卿喜歡得上來,雖說大俗即大雅,可住在這樣一間屋子裡,她會覺得自己是睡在了權利與財富上,她也是個俗人,定力沒那麼好,會迷失的。
“在看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闕子墨走了進來,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了。
柳卿微微側着頭看他,“想你會不會被灌醉。”
“假話。”可是明知道是假話,他聽得很開心,打心底裡的開心,他想他真是沒救了。
柳卿笑,走近他聞了聞,“唔,有酒味,不重,不是說新郎官都會被灌嗎?聽說我大哥成婚時是被擡着進新房的。”
“那他一定是裝的,要是新郎官醉了,新娘子怎麼辦,宵一刻——值千金哪。”說着,闕子墨的手攬上了柳卿的腰,頭埋在她頸邊聞着沐浴過後的清香,次這麼靠近,第一次肢體接觸,以及將下來的第一次肌膚相親。
雖說是個沒經驗的,可那並不代表柳卿就真的什麼都不會,就算在現代的那多年是南柯一夢,那也讓她真正見識了不少東西,比如說,男女之間的歡愛。
放鬆了身體靠在闕子墨懷裡,她個子在女人裡來說不算太矮,不然扮成也不能以假亂真,可是和闕子墨一比較,硬生生的短了一截。
得到迴應的闕子墨大喜,去敬酒之前他就一直在想究竟是要半醉着進來還是清醒的擁抱希及,現在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既然說宵一刻值千金,那你還在等什麼。”
還在感受擁抱的溫暖,便聽到懷裡的人說這樣的話,闕子墨驚訝了一瞬,馬上就反應過來,摟緊了她低低的笑,希及可真是……連洞房花燭夜都要表現得如此與衆不同,哪個新娘子會像她似的催着夫君洞房。
“我可以當成是你在邀請我嗎?希及。”
“我本來就是。”柳卿從他懷裡鑽,用順頭髮的動作掩蓋她微微的緊張,其實她一點都不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但是,她怕痛。
眼裡的笑都滿出來了,闕子墨拉住要掙脫的手,拿起兩個個頭不小的饃饃,其中一個放到柳卿手裡,“希及,要吃完,我想要我們的子孫環繞,到了那時候,我一定兌現了我的諾言。”
是啊,真到了子孫環繞的時候,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究竟有沒有實現便能看到了,柳卿笑着低下頭,咬了一口饃饃。
闕子墨緊跟着柳卿的動作,她咬一口他也咬一口,大小都差不離多少,到最後一口時同時吃完,喝了一口送到嘴邊的茶水,柳卿眼中含笑,這種感覺真好。
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到喜盤中的酒杯和酒壺,柳卿先的執壺倒酒,闕子墨寵溺的看着,並不覺得她這種毫無意義的爭強有何不對。
端起酒杯,柳卿道:“聞聽,第一杯,敬你。”
看樣子還有第二杯,闕子墨笑着舉杯飲了。
“第二杯,敬我。”
這杯該喝,闕子墨喝得很痛快,比起在外面敬酒時他沾沾嘴脣的態度,這已經算是豪飲了,“杯呢?”
柳卿再一次斟滿酒舉杯,“第三杯,敬我們今後共處的生活。”
這就更該喝了,雖然酒不烈,但是陳釀更是醉人,三杯喝完,柳卿已經臉飛紅霞,往日裡她最恨的就是這一點了,喝一點點酒就是這個樣子,好像喝了很多似的。
接過希及手中的杯子,看也不看的丟在桌子上,手順勢拉住手,把人扯進懷裡,用比剛纔更大的力氣。
“希及,希及……”
還沒來得及應,酒味撲鼻而來,突然放大的面孔讓她來不及躲閃,潛意識裡她也知道闕子墨要做什麼,洞房花燭夜,還能做什麼。
脣舌相觸,闕子墨表現出了極少在柳卿面前表現出的強勢,一來便是激烈的深吻,讓原就有些暈頭的柳卿直接軟了腰身,趕緊伸手勾住闕子墨的肩膀,免得自己滑到地上去。
其實也滑不了,那人摟得自己太緊了,勒得她都有些疼。
想了太久,這樣的碰觸根本無法讓闕子墨滿足,把懷裡的人稍微推離一點,眼色深沉的望着她,柳卿剛想問怎麼了,闕子墨便略一彎身把人橫抱起來,“希及,我們不該浪費時間,安歇了,可好。”
柳卿一手勾住闕子墨的頸,一手指了指大牀,“那裡不是擺着好看的,得用起來。”
“是,得用起來。”闕子墨大笑,三兩步的走過去,連同柳卿一起跌入柔軟的被子裡,在快落下時一個轉身,讓人跌在他身上,不讓她承受他的重量。
輕撫着柳卿細膩的臉,腦海中不由得想起這三年的點點滴滴,從不知道她是女兒身時的欣賞,慢慢轉換成喜愛,到最後的移不開眼,哪怕這是個男人,他也認了,可是峰迴路轉,他居然是她。
美人他見過,活到三十歲,見過的不知凡幾,也不是就沒人比得上希及的美貌,可是時間一久面孔就模糊了,或者被另一張漂亮面孔替代,可是希及這樣的誰也替代不了,就算她沒了美貌,她還有足以吸引得他移不開視線的才華,就算才華沒了,只要她是希及,他就被吸引,不需要任何附加。
“我們還曾經一起去喝過花酒呢我們怎麼就一起去喝花酒了呢?”
柳卿埋下頭悶笑,現在想來是挺有意思,夫君帶着自己的小娘子去喝花酒,真是……怎麼想怎麼好笑。
“還笑,我現在都後悔得不得了。”摸着她柔順的長髮,闕子墨也禁不住笑的抱怨,聽說頭髮軟的人脾性好,希及就是典型,哪怕是再狠下心做點什麼事,總也要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心軟,以後骯髒污穢的那些東西就交給他好了。
“那可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喝花酒,還是和你一起去的,也是個不錯的體驗嘛。”柳卿翻身落到被子上,再捲起另一邊的被子蓋在身上捲成蠶蛹狀,只露出個小腦袋,“夫君,今夜你是要蓋棉被純聊天嗎?我可不可以不奉陪?”
那無辜的小眼神讓闕子墨非常沒有抵抗力,見慣了柳卿冷靜的,淡笑的,譏諷的,溫暖的各種面目,唯獨這種帶着小女人的表情不曾見過,拽住被角猛的一用力,用了幾分巧勁,柳卿身子一滾便又落到了闕子墨懷裡。
闕子墨壞笑着湊到柳卿耳朵喃喃細語,“不要純聊天?那我們做點別的,希及,其實你不需要總是提醒我這是洞房花燭,我記得的,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