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真(曉宇,曉言)見過先生。
看着三個小不點恭敬的行禮,柳卿笑了,他們三個從來都不叫自己皇嬸或者嬸子之類的,一直都是叫自己先生,連皇上在她面前也大都如
“快起來,怎麼這時候纔來,我還以爲私學放假後你們就會來。”
三人起身,曉言在柳卿面前向來愛嬌,膩到她身邊小心的摸了摸她肚子,邊解釋道:“先生,我們決定在這裡多住幾天,所以便多在宮裡呆了幾天陪娘。”
“是這樣,那你們來這過年,你們的母親不會不高興嗎?”柳卿看向兩個小男生,等着他們回答,女孩要嬌養,三個人裡她平日裡最慣着的也是曉言,對曉真和曉宇要求更高些。
曉真搖頭,回得實在,“母親知道我們是來先生這裡都很高興。”
柳卿一想,可不是,來她這裡不就是來定王爺這裡,有定王爺這棵大樹靠着,她們的日子也能更好點,至少不會被皇后壓制得必須小心翼翼的生活。
“先生,這是皇兄讓我帶來的。”曉宇把幾本古籍小心的放到桌子邊上,還刻意的離火盆遠了林,“皇兄說這些天他都很忙,可能要等年後纔有時間過來。”
看她挺着大肚子,闕曉潛早就免了他入宮的事,雖然皇族人員不算多,但是過年總也是要在一起過的,再加上重臣帶着家眷,熱鬧是熱鬧了,但是哪有自家人圍着火盆守歲聊天來得熱鬧。
用手撫了撫頗有份量的古籍,羊皮卷的味道不太好聞,柳卿一直都記得自己來京城的起因,她想進皇家的藏書室看看,不是沒有機會,尤其是和聞聽成婚後,只是因爲各種原因一直到現在都沒能成行。
唔·等孩子生下來後去看看吧,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心願。
還有個地方,就是聞聽曾經長住的那個地方,聞聽後來和她解釋過·她也知道那所房子的地底下藏着不少東西,那時候時間不對,沒能去看看聞聽所說的那些東西,這也是生完孩子後要去完成的一件事。
還有印刷術……
怎麼感覺好像所有的計劃都推到了生完孩子後,她現在很少再去費神想事了,懷孩子本來就累,記憶力也有所下降·所以印刷術到現在也只寫了個大概出來,卻沒有完善。
曉言伏在柳卿的腿上,眼神中帶着不安,“先生,你要是生了小弟弟還會喜歡我嗎?”
柳卿一愣,撫了撫小孩柔軟的頭髮,再看向另外兩個雖然裝得若無其事,但是緊握的拳頭還是泄露了他們擔憂的心思的孩子·淺淺的笑了,“爲什麼我有了孩子就會不喜歡你們了?你們都很乖,只要你們不做讓我失望的事·我就會一直喜歡你們,保護你們。”
“真的?”
看着三個孩子喜悅的眼神,柳卿點頭,“當然是真的,你們也會愛護小弟弟小妹妹的,是嗎?”
“是,先生喜歡的我們都喜歡。”
這般的童言稚語啊,柳卿和不知道什麼出現在門口的闕子墨相視一笑,真希望他們永遠都這麼簡單幹淨,永遠都不要變。
“恩,以後有時間多來陪陪你們先生,她現在不能出門,我有時候又忙不能陪她,她一個人會無聊。”闕子墨走進來,走到柳卿身邊坐下。
“可以嗎?會不會有人說不好聽的話。”曉真嘴快·把他的擔心說了出來,曉宇心思要細膩許多,聽到他這麼說揹着兩人狠狠的捏了他一下。
“嗷,疼······”曉真看向曉宇,有些委屈,做什麼要捏他,他又沒做錯事。
曉宇被皇叔和先生看得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扭開了頭,好吧,是他多事了,可是他真的覺得不必要把那些事說給先生聽,像是要先生爲他們出氣報仇似的,他纔不要這樣,等他長大了,自然能收拾他們,先生現在可還懷着孩子呢,他查過書,書上說懷孕最辛苦了,還不能傷神,他不想讓先生憂心。
柳卿抓着闕子墨的手往火邊伸了伸,雪從昨晚開始下到現在還沒停,從外面回來的人都帶着一身的涼氣。
眼神若有所思的望了曉宇幾眼,轉過頭問嘴巴比較鬆,好套話的曉真,“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閒言碎語了?”
曉真悄悄的看了曉宇一眼,看他沒什麼反應後才道:“恩,有人說……說我們抱大腿,還說您的壞話,還有,還有人說就算先生對我再好,皇兄也不會喜歡我們,會提防我們,說皇兄會對您不放心·……反正,反正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
爲什麼你還這麼小,這些話就聽得懂?柳卿只能再次感嘆皇家的人都天生早熟,哪怕是曉真這種心計不深,沒被浸染得太厲害的孩子。
闕子墨眯起眼,“這些話都是誰在說?”在他們之間攪事,活得不耐煩了?還是因爲他最近表現得好說話了,手上不沾血了,便把他當菩薩了?
曉宇抿着嘴搖頭,“皇叔,那些都是小人,用不着你去髒了手,我們也不會聽他們胡說,但是就怕皇兄那裡……會多心。”
柳卿順了順曉言有些散亂的頭髮,“你們皇兄不是那麼心胸狹隘的人,更何況要算起來,你們還是同門,他不對你們刻意關照是不想你們其他的兄長打你們的主意,但是他暗地裡肯定是維護了你們的,你們想想,自從先皇過世後,你們的生活是不是沒有什麼變化?你們的母親也從沒有被刁難過?宮裡的一應東西也從來沒有剋扣?”
曉宇腦子轉得最快,此時想起那些自然就明白了先生的意思,原來皇兄從來就沒有多心過,“先生,我知道了,我會找機會謝謝皇兄的。”
“知道就好,看事情不要看表面,曉宇,你要是想護住曉真和曉言還需要再努力一些才行。”
“喏,曉宇記住了。”
柳卿沒有再繼續聊這些,而是把話題扯到了私學裡,有一段時間沒關心他們的學習了這時候正好看看他們有沒有進步。
闕子墨的手暖了起來,也不顧忌小輩在身邊,把希及纖長的手抓在手裡捂着,揚起嘴角聽他們說話,比起外面的冰天雪地,此時屋子裡的溫暖尤其侵入人心,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在幹什麼?具體已經記不太清了但是冷清是肯定相隨的,現在這樣的生活,幸福得讓他沒有真實感。
老天爺終究是待他不薄了。
這個年,不止是闕子墨過得最舒心愜意的一個年,也是柳卿過得最溫暖的一個年,柳家雖然一直待她極好,她也努力融入柳家,把自己當成柳家的一份子爲家族出力,但是有些事情勉強不來,終究還是沒能完全融入進去。
再加上過去幾個年都只是和全叔全嬸一起過就更是簡單了。
可是今年有三個孩子,有丈夫相陪,肚子裡還有個動得厲害的孩子時時提醒她他的存在,幸福感滿溢。
到了三月份時,闕子墨乾脆不再管外面的事了,日日就在柳卿身邊陪着,生怕她出一絲意外,他不能失去的不止是孩子,更是孩子的母親。
感覺到肋骨有點疼了,柳卿想翻到右側睡剛動了一下身邊的人就醒了,半坐起來緊張的問:“又在踢你了嗎?要不要緊?是不是很疼?”
柳卿安撫的笑笑,“沒事,就是想翻個身。”
闕子墨放下心來,小心的助她翻了身,再把人摟在懷裡希及這麼辛苦已經有將近兩個月了,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太皮了,經常把希及踢得很痛,不要說去書房,就是在房間裡走上幾步都覺得累。
生完這個就不要再讓希及生了,這麼辛苦,宮裡有不必這樣的秘藥,到時候去找個不傷身的,有一個孩子他已經滿足,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陣,柳卿突然猛的睜開眼,伸手在被子底下摸了摸,一手的溼,心裡頓時緊張的聲音都顫了,“聞聽,聞聽······”
闕子墨在她叫第一聲的時候就醒了,“怎麼了?又痛了?”
“不是踢我,好像是羊水破了,聞聽,我害怕······”
認識幾載,第一次聽到這個好像對什麼都遊刃有餘的人說害怕,心底心悸不已,在她額頭上連綿不絕的細穩,彷彿是對待不安的孩子,“不怕,沒事的,請來的穩婆都是最有經驗的,別怕,不會有事。”
闕子墨已經分不清這究竟是安撫自己緊繃的神經還是安撫第一次說害怕的妻子,平穩了下情緒,高聲喊道:“全嬸,全嬸······”
全嬸算着日子知道離生產不遠了,這段時間便一直親自睡在外間候着,就怕侍女年紀小了應付不來,讓小姐吃虧,此時聽得裡面的響動,估摸着應該是要生了。
麻利的穿上衣衫,執燈走進裡間,“姑爺,小姐是不是要生了?”
看全嬸冷靜的樣子,闕子墨的心終於定了定,“希及說羊水破了,現在要怎麼辦?我能做些什麼?”
先碘羊水?全嬸也顧不得於禮合不合,走上牀側掀開被子看了看情況,小姐的褻褲底部已經溼透了,卻沒有見紅,這可不好,會不利於生產。
“小姐,現在痛得厲害嗎?”
“不怎麼痛,全嬸,是羊水破了吧,不是應該先見紅嗎?孩子……孩子不會有危險吧?!”以自己對這方面淺薄的認知,柳卿擔心得不行,羊水就那麼多,有些人還是沒有羊水的,要是全流光了要幹生,那得多痛,還很難生出來,孩子也有危險,這裡可沒有剖腹產······
全嬸壓下心裡的不安,安撫道:“小姐放心,不會有事的,奴讓紅玉去多準備些吃的,您就算不喜歡也一定要多吃點,免得一會沒力氣。”
柳卿胡亂點着頭,有些失去了分寸,這不是費腦子的事,這是帶着生命危險的純體力活,她最不擅長的……
全嬸想了想,拿起一個備用的枕頭墊到柳卿腰下,邊解釋道:“這樣能讓羊水流得慢些,姑爺奴侍候您起身吧,這牀上不能睡了,您先去別的屋子將就一下。”
闕子墨小心的放下柳卿,也不用人侍候自己拿起衣服穿,“我哪裡還能睡得着,你不用管我了,快去準備生產的事吧,這裡我會看着。”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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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嬸也不再嗦,告了聲罪便離開了,她要安排的事很多。
匆匆穿好衣服闕子墨又回到牀頭靠着,抓着柳卿的手緊握住,“現在痛嗎要不要我做些什麼。”
現在陣痛還沒真正開始,除了因爲生產這件事而起的慌亂和胯下溼漉漉的不舒服,柳卿並沒有其他太大的感覺,只是心底的不安一點點擴大,原來她這麼怕死,要真是這麼痛死了她也夠丟臉的。
“你到牀上來抱着我。”
“好。”闕子墨沒有二話,鞋也不脫直接跨上牀,靠在牀頭把人抱在懷裡摸着平靜下來的肚子輕聲告誡,“小東西,少折騰你娘,她懷你就夠辛苦的了。”
柳卿忍不住失笑,不安的情緒終於稍微有了平穩,“等他出來打他屁股。”
“恩,用力打。”
闕子墨扯着各種話題引開希及的注意力,兩人緊握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害怕失去的感覺在兩人心底蔓延。
外頭已經燈火通明,人人臉上都帶着緊張府裡大部份是原來的人馬,心思自然是向着自家小姐的,早在過年完就開始做各種準備,時不時的還預習過,真到了此時,倒也沒有顯得太過慌亂。
“小姐您吃點東西,多吃點。”天氣還冷,紅玉的臉上卻有着薄汗,平時恪守着那些規矩體統,這會兒也顧不得了,看到闕子墨在牀上獯直接把飯菜也擺到了牀上,“姑爺,您多喂小姐吃一點,免得沒了力氣,奴去外面幫忙。”
闕子墨揮了揮手,看着盤子裡相當於平時希及兩倍的份量還要多的飯菜,“希及,吃得完嗎?吃完好不好?”
感覺到了他心底的不安,柳卿儘量讓自己笑得自然,陣痛已經有點感覺了,時不時的抽上一下,挺疼,“好,我全吃掉,聞聽,我……捨不得你,我一定會平安生下孩子的。”
“恩,我記着。”一定要平安,要不然,他這一輩子該怎麼走下
用勺子一勺一勺的把飯菜喂進柳卿嘴裡,就算是已經覺得都平到喉嚨眼上了,也硬逼着自己繼續吃,她知道,她需要力氣,要是沒了力氣,孩子卻沒生下來,在這個什麼都不先進的地方,搞不好就是一屍兩
“唔······”這一波的陣痛感覺強了許多,艱難的吃下嘴裡那口飯,柳卿搖頭,“不行了,再也吃不下了。”
飯菜已經只剩少許,闕子墨把盤子端開,握着柳卿的手不放,真恨這種痛無法代替,他哪捨得希及受這種罪。
全嬸像是掐着時間進來,後面還跟着幾個看着就很有力氣的婆子,“姑爺,產房準備好了,奴等要扶小姐過去。”
“不用,你帶路。”闕子墨小心的抱起柳卿,生怕讓她更痛,動作都笨拙得不像他。
全嬸心裡安慰,面上卻不顯,側身引着闕子墨到了旁邊的產房,這是一開始闕子墨便要求的,不要離他們的房間太遠。
把人放到牀榻上,闕子墨小聲道:“我在這裡陪你,不要害怕。”
柳卿搖了搖頭,忍下又一波的痛楚,“生孩子的樣子太醜了,我不想讓你看到,要是你看到我那個樣子以後不愛我了怎麼辦?聞聽,等着我,我和我們的孩子都會平安的。”
“你怎樣我都會愛你。”吻了吻相握的手,闕子墨不敢鬆手,他怕這一鬆手,以後就再也牽不着了。
“姑爺,產房血氣重,男子不適合呆,您還是出去吧,小姐一定會沒事的。”全嬸提醒道,她從沒聽說過女子分娩,丈夫相陪的,但是也由此可見姑爺對小姐有多用心。
闕子墨本就不在乎這些,要說血氣重,哪有他手上沾的血氣重,可是看到希及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拒絕不了。
“好,我就在屋外,一定不會走遠。”
“恩,等我。”
全嬸讓其他人去佈置,自己站到柳卿身邊握住她的手,“小姐,一會要是痛得狠了,您就狠狠的掐奴,奴皮粗肉厚,不會有事的。”
柳卿看了看頭上懸着的粗布,“我一會抓這裡就行了,也好使力,全嬸,生產要多長時間?”
“您天天都走動了,應該是不會要很久的,現在陣痛得厲害了嗎
“還好,可以忍受。”
產房裡的悄無聲息讓闕子墨更是焦躁,在門前來回走動,好像這樣才能讓他舒服些,東子忍不住勸道:“主子,王妃一定不會有事的,您先坐一會,這生產需要許久的時間。”
闕子墨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起自己還有事情沒有安排好,“全叔,你把相應的事全安排好,東子,等天一亮你就去柳府報訊。”
“喏。”
至於皇宮······皇兄也不在了,還是等平安生產後再去報喜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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