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出鞘》賞閱
大半年時間,一百多萬字的《商神歸來》快走到了尾聲,在此,亮劍感謝衆多朋友的厚愛。
感謝《逐浪》亙古秋水、菲兒、雨泣、a647080760、孔令旗、傲世灬夜殿、犬夜叉哦、蝴蝶姐、陌--漠戀、a5511558等衆多好友的鼓勵與支持!還有一些讀者朋友以及作者朋友,這裡就不一一提名了。
因工作和人生的關係,《商神歸來》本是小劍一個寫作的願望,沒打算繼續創作。在寫作過程中,一些讀者朋友、網站編輯建議小劍寫一本純商戰小說。
小劍嘗試着寫了,如果不出意外,寫完《出鞘》,小劍修改滿意後就會正式發表,希望大家會喜歡。
先發四章,望各位好友和讀者朋友批評指正,小劍不勝感激!
內容提要:
浩瀚的商海中,有那麼一個人,坎坷奮鬥數年,忽然發現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在某一刻,竟然都變得一文不值!
他不知道那些年,自己究竟想要什麼,自己是在追求什麼。
他心灰意冷!只有酒和無盡的思念陪伴着他,生命在沉淪中消退……偶然的再次打擊與邂逅,他涅槃重生,演繹了一場可歌可泣的恩愛情仇、商海博弈的故事……
第一卷風起雲涌
第一章心灰意冷
(1更)
傍晚時分,路燈透過杉樹上稀疏的葉子,落下斑駁的光點,躲藏在遠處的花叢,黑乎乎一片,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林霄雲步入玄武飯店二樓一間雅座包廂,摸了下熟識的座椅,像見到老朋友一樣,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他輕輕地坐了下來。
玄武飯店在金陵玄武湖東畔,屬於特殊地帶,白天,遊客蜂涌而至,客滿爲患,到了晚上,就是冷冷清清,僅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光顧。
林霄雲愛它夠清靜,在這間雅座裡,穿過窗戶,可以觀望玄武湖夜景,在公園內路燈的照射下,那波光粼粼的湖面,顯得格外幽美。
幾年來,每到這個時辰,他都會來這裡,玄武飯店大堂經理,也總是將這間雅座空出來,不論是有其他客人,還是沒有,這個時間,這間雅座,都是有她的主人。
四年了,自靜兒去世後,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林霄雲也不知道這些日子是如何度過的,平日裡,除了上上網,打打遊戲,抽抽菸,幾乎斷絕和一切凡塵的接觸,這時,是他唯一出門的機會。
十幾年的商海生涯,他曾數度輝煌,尤其是在茅臺枸醬酒業八年,個人事業更是達到巔峰地步,各種獎盃、證書,塞得臥室到處都是……
可是,一心撲在工作上的他,終於品嚐到酸楚和無盡的悲涼,就在出國會見一名重要客人的時候,國內噩耗傳來!
他的妻子,比他小八歲的嬌妻,深夜由於無人照顧,竟然因膽結石,活活痛死!
就在那一刻,林霄雲的大腦一片空白,忽然間,他不知道這些年,自己究竟想要什麼,自己是在追求什麼,抑或是輕而易舉,就捕獲了不經意中擦身而過的少女芳心,使她成爲自己的嬌妻,根本就沒想過去珍惜?
而那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在這一刻,竟然都變得一文不值!
貴州茅臺,是與蘇格蘭威士忌、法國科涅克白蘭地齊名的三大蒸餾名酒之一,是大麴醬香型白酒的鼻祖,也是中國的國酒。
在國內,茅臺酒可謂一家獨大,也就是在市場上,商業流通環節,纔出現個五糧液與之抗衡。
不知道從何時起,一款茅臺枸醬酒,似一匹黑馬,闖入中國酒的市場,逐漸聲名鵲起!並且跨入國內十八大名酒行列!
業內人士也漸漸知道,其後運作人,居然是個從小小的業務員升起來的,此人原來在其他行業小有名氣,但在茅臺枸醬酒業公司,一直低調得很。
直到六年後,他登上總經理位置的時候,才全面展示他的商業才華,帶領他的精兵強將,僅僅通過兩年時間,在第*屆全國評酒會上,一舉奪冠,可就在此時,他卻銷聲匿跡了……
業內人士評說,茅臺的王秋水,五糧液的臧天,竹葉青的風嘯,茅臺枸醬的林霄雲,是當前酒業市場的四大運作人!
王秋水、臧天、風嘯這些酒業沙場上的老將,思維還有跡可循,可是這個茅臺枸醬的林霄雲,雖然是後起之秀,可是他的運作方法,他的思維,卻是霧裡看花,一直令人捉摸不透,有時就像下棋出昏招一樣,笨拙的要命,可是,忽而峰迴路轉,直搗黃龍……
自從林霄雲離開貴州茅臺鎮總部後,就一直閒置在南京銷售總公司的職工公寓裡,幾年來,公司人很少見到他。
漸漸地,人們忘記他的存在。
林霄雲拿起桌上的茅臺枸醬酒,玄武飯店的服務員已經把酒瓶打開,他倒了一杯,小酌了一口,卻沒有昔日那入口柔綿、清冽甘爽、回香持久的感覺,似是纏綿,又似是苦膽盡裂,絲絲滲入舌頭末梢,鑽入神經,百般滋味一時間涌向心頭。
窗外皎月已經升起,如水的月光傾瀉下來,猶如爲玄武湖蓋上一層薄薄的輕紗,那碧波盪漾的水面,像難以入睡人翻動時候的被褥,一波接着一波。
往日的冰瑩玉麗、高貴典雅的身姿隨着攢動的波浪,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是痛的睡不着麼?”林霄雲喃喃自語。他輕輕地站起來,來到窗前,打開窗戶,將杯中剩餘的酒全灑到窗外……
夜風輕輕拂過,彷彿傳來苦竹哀絲般的旋律,幾片漸已枯黃的落葉,隨風起舞,當耗盡了最後一絲的力量,緩緩地,緩緩地落在窗臺上……
林霄雲空洞的眼神,不知是在看着窗臺上還在細微顫抖的落葉,還是在搜尋湖面上那昔日的追憶……
“喝吧,我知道你從不喝酒,可是,這酒好,喝了你就不會感到疼痛的,你就會好好地睡上一覺。”那輕輕張頜,脣線分明的嘴中,雖然沒發出一絲聲音,風,卻是能讀懂他的脣語。
林霄雲沒有流淚,他的淚已經流乾,他步態蹣跚地坐回桌前,雙目依舊空洞地呆呆望着窗外……
當嬌妻去世後,林霄雲就再也沒有過問公司的事,接替他崗位的胡世彪也是個人物,是從其他酒業公司挖過來的,自從胡世彪當上茅臺枸醬酒業銷售總公司總經理後,銳意進取,樂得林霄雲閒置,以便建立自己的勢力。
至於公司董事長,已經從兩年前退下來了,第二代掌門人柳金喜,好大喜功,全力支持胡世彪,想創造比其父更驚世矚目的業績,可是,不知道是受國際金融風暴的影響,還是因爲國內市場低迷。市場銷售每況愈下。
漸漸地,茅臺枸醬酒業似乎被排除在中國十八大名酒行列之外。
對此,每晚來玄武飯店的林霄雲,也略有耳聞,心中卻是波瀾不驚。
成又如何,敗又如何!人生如浮雲,名利如糞土,到頭來,誰又知道自己到底是追求什麼呢?
想起昔日嬌妻,十幾年的學生生涯,都是校園內被追捧的校花,剛離開大學校門,就被自己摘取了,可又如何?如今還不是成爲一捧骨灰,靜靜地躺在比拳頭大的黑色房間裡?
自己曾經縱橫商海,憑藉獨特的商業思維,輕易擊敗強硬的對手,這是他引以爲豪的東西,可如今呢?腦海中除了酒意和嬌妻,那思維,又在何方?
“踏踏……”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林霄雲知道,今晚的夜色恐難再欣賞了。
第二章就他閒着
(2更)
“咯吱……”門被推開了,接着又被粗暴地關上。
一人來到林霄雲飯桌前,面色深沉地看了一眼林霄雲背影,繞到他對面,一屁股坐下。
這男子面容黑黝黝的,雙眼炯炯有神,但是臉色不好看,皺着眉,透露出一絲疲倦,鬍子似乎也有好幾日沒颳了。
他身上深藍色半舊的西裝倒是筆挺,棕色線條狀的領帶上,彆着24K千足金的領帶卡,一閃地一閃地,在燈光照耀下,煞是醒目。
小將軍肚子將他白色襯衫微微鼓起,他正是林霄雲鐵桿子兄弟,如今掛名銷售總公司副總經理的慕容滄海!兩年前他還兼任管理中心主任的,如今卻……
慕容滄海今年40歲,比林霄雲大了5歲,正值壯年的黃金時期,締造個人事業最佳年齡。
慕容滄海雄壯的身體剛好擋着林霄雲望向窗外的視線。
林霄雲沒有責怪他,也沒有嘆氣,將遠眺玄武湖夜景的空洞目光收回,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乾掉,依然沒有一絲幽雅細膩、酒體醇厚,更不要說回味悠長了,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還有一絲苦藥味……
林霄雲望着這個公司最相好的兄弟,想起當年兩人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共闖天下的日日夜夜,纔不禁長嘆一聲,勉強提起精神,露出經年少有的“笑容
”,與其說是“笑容”,倒不如說是鬆弛的臉肉咧了一下,怪怪滴,他說:“你不在公司忙,跑到我這閒人裡做什麼?”
慕容滄海眉頭鎖的更緊了,一把奪過他的酒杯,嘶吼道,“你究竟能到什麼時候,才能張開眼睛看看,我們追隨老董事長,一同打下的江山,就要斷送在那無知小兒手中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若何?”林霄雲神色如舊,“這是他的家業,他想怎整,就怎整,皇帝不急太監急,你是*哪門子心啊?”
慕容滄海怒目圓瞪,狠狠地將酒杯摔在地上,“咔嚓嚓”一陣爆裂聲,破碎的玻璃碎片濺得滿地都是,然後就紋絲不動地躺在地板上,似乎是昭示它命運的終結。“哼!就算我失去了這份工作,也無所謂,可是那幫弟兄呢?年紀都老大不小了,拖家帶口的,再讓他們去找工作,哪家公司會要啊?”
“車到山前必有路,路到彎處自然直,我們不過是個小人物,怎能掌控別人的命運?”林霄雲抓起酒瓶,直接對上就是一大口。
“你醒醒吧!弟妹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早就不存在了!”慕容滄海終於不顧一切地說。
林霄雲看了這位老朋友一眼,神色依舊,他站起身來,踱到窗戶前,望着月光如洗的湖面,他喃喃自語,“她每天都在我身邊……”
慕容滄海怒吼一聲,“過兩天,柳金喜那小子和胡世彪,就雙雙粉墨登場,要和剛剛進入中國市場的戈雅大賣場連鎖簽訂協議……你重點培養的樑曉東,一年前就擔任四川省子公司總經理了,不過……”
見林霄雲依然紋絲不動地在眺望窗外夜景,慕容滄海忽然老淚縱橫,“完了,完了,你不出面,那個狗屁管理中心主任安達佑也是個應聲蟲,胡世彪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咚咚咚”有人敲門的聲音,慕容滄海趕緊擦乾眼淚,深深地望了一眼林霄雲,決絕地扭頭而去,拉開門,是自己的秘書小李。
見慕容滄海的神態,小李就知道這次又失敗了,他小聲道:“老總,他們在跟梢呢。”
“跟就跟唄,老子只有屁給他們吃。”慕容滄海狠狠地向旮旯處瞪了兩眼,大踏步而去!
新街口大上海KTV,此時熱鬧非凡。
在其門口燦爛的霓虹燈光照耀下,一邊是一字排開的大排檔,老闆揮舞着鐵鍋,來回翻滾着鍋內的菜餚,還不忘熱情招待過往的客人。
大部分客人是一臉酒氣,看都沒看,就徑直進入大上海KTV;有的客人看了下,摸了摸肚皮,來到攤位前,這家瞧瞧,那家看看,最後點了幾樣,就找個地方坐下,靜等老闆做菜;
攤位上坐着的一些客人,有的已經酒飽飯足,摸了下嘴巴,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從捲紙上撕下一截,狠狠地在嘴巴上擦兩下,就隨手扔掉,那截捲紙,蜷縮得像一朵茉莉花,它帶着客人的酒氣、菜香離開,飛舞過天際,悄悄飄飄到地上,忽而變得白慘慘的,噁心得很……
一邊是煙霧繚繞中的燒烤、小吃,不知道真假,總之,一位位師傅,都戴着回族雪白的小氈帽,用麻利的動作、熟練的技術,昭示他們做着的是具有民族風味的清真小吃。
白生生的涼粉,黃燦燦的涼麪,熱騰騰的羊雜碎,散發出誘人的氣味。
自然,還有一些師傅,戴着精緻的維吾爾族小花帽,嘴裡吆喝着,兩手不停地翻動着烤得滋滋響的羊肉串,那撲鼻的香味和嫋嫋青煙吸引着過往的客人,不時地駐足觀看……。
從門外望去,大上海KTV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滿了客人,有的在等包間,有的在等朋友;有的一邊抽菸聊天,也有的在嗑瓜子吃零食,眼神不時地瞄向總檯,瞄向電梯口……
一道黑色幔布後面,傳來一陣陣舞蹈音樂,和男男女女不時發出的尖叫聲,這個世界,是一樓大舞池。
樓上九曲迴腸的走道里,牆壁上掛着一些很荒唐的luoti畫,luoti畫旁邊站立一些身着暴露的小姐,打扮得雖然花枝招展,卻遮掩不住那疲倦而又迷茫的神態,有的煩躁地來回走動,有的在交頭接耳。
忽而客人路過,她們就會露出一臉媚笑,不論是水蛇腰,還是水桶腰,都異常劇烈扭動起來,瀰漫出一種特殊的氣味,銀鈴般的笑聲,毫不吝嗇地釋放,她們還會送上幾兩秋波,極盡誘惑……
男服務員穿梭於走道間,有的會悄悄地伸出一隻空閒的豬手,狠狠地在小姐翹臀上抓一把,小姐們總會驚叫一聲,接着就是咯咯笑起來(就會幹佔便宜,拿工資了,不要忘了來瀟灑一把)
男服務員體味着手上還爲未消失的奇異感覺,有時會用那隻豬手,小心地捂下餐盤中滾動的水果,然後整理下表情,進入各包間,爲客人送上零食、水果,送上啤酒、洋酒。
柳金喜、胡世彪兩人就在這家KVT,一間豪華的包廂裡,昏暗的燈光下,他們一人摟着一個小姐,一邊聊天,一邊唱歌。
第三章生活方式
(1更)
這時,慕容滄海和小李倆剛離開玄武飯店,順着灰暗的玄武湖外牆,一路慢走,兩人都不說話,一直悶着。
慘白的路燈投下來,穿過人行道上的大樹,斑斑點點落在陰暗樹影下的兩人身上、臉上,詭譎的很,偶爾,小李鬱悶地吐吐舌頭,似乎是那白無常的舌頭。
不經意中,小李忽然看到身旁牆上的爬山虎,被夜風吹的一動一動的,扭曲的像毒蛇,似乎要噬咬什麼,他身子無由來地往路邊亮處靠靠……
新街口大上海KTV包廂裡。
胡世彪頭髮弄的油光光的,不是摩斯,而是潤髮水,還散發着香味。雖然四十幾歲人,如今他的一雙小眼睛,此時卻是如餓狼般,盯着懷中的小姐。
他的西裝早已經掛在衣架上,領帶也胡亂地仍在沙發牆角處,黑色的襯衣,大敞着,露出一簇胸毛。
懷中小姐,嘴巴緊貼胡世彪的耳朵,在竊竊私語,她的一隻手撫摸着他的胸毛,另一隻手在不安分地擺弄他的下身……
柳金喜此時也忙的很,也不知道這首歌是誰點的,只是隨着調子,在胡亂哼着,只是這哼聲,帶着怪味。他的西裝也被早脫去了,花格子襯衫也大敞着,不過他卻沒有胡世彪那樣的胸毛,肚皮粉嫩粉嫩的。
他很帥氣的頭髮,正是時下流行的年輕人一種髮型,白皙的臉上,鑲嵌着兩顆眼珠,表明這是看東西的物件,他一邊哼着歌曲,還不忘親吻懷中的小姐。
胡世彪扭頭望了柳金喜一眼,不捨地鬆開小姐,在她胸口抓一把,才扭過身子,抓起茶几上一盒煙,從中抽出一支,遞給柳金喜。
“取我西裝來。”柳金喜接住香菸,推了懷中小姐一下,小姐一骨碌爬起,不解地嘟囔着,“現在是脫衣服的時候,你還要西裝做什麼?”
胡世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多嘴,下賤的東西。”
“你呀,”柳金喜呵呵笑道,“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太粗魯了。”
那小姐謹慎地將柳金喜西裝從衣架上取過來,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他額頭,“還是柳哥疼愛我們。”
柳金喜放下香菸,伸手在西裝裡面摸索起來,一會兒,摸出一個嶄新嶄新,似乎沒有一點油漬的陶製菸斗,昏暗的燈光下,小姐似乎看到菸斗中有個亮光一閃。定眼一瞧,混跡娛樂場所多年的經驗告訴她,菸斗中鑲嵌的是一顆碩大的藍寶石!
“這是我爸買給我的,說它不僅能減少香菸中尼古丁進入口腔,還能讓人冷靜地思考,藍色,我喜歡。”柳金喜笑道,伸手在小姐內衣裡摸了一把,“這白色的饅頭,我更喜歡。”
胡世彪很是鬱悶,“柳董,你每次都是這樣,煩不煩啊,抽菸就是要這個味,就要尼古丁這股強烈的刺激,你非要弄個菸斗,這玩意早過時了,真是滴……”
柳金喜眼中忽然閃現一絲異色,“不!我雖然是個不學無識的傢伙,但還是能分清楚,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老爸吩咐我的,都是爲我好!唯一不解的是,他爲何那麼看重林霄雲。”
胡世彪忙岔開話題,給他點上煙,“柳董,我看還是這HFIO香菸不錯,呵呵,感覺比中華、大熊貓好抽多了。”
“屁話。”柳金喜笑道,“只有你們老煙鬼才知道啥味,我只是因爲它價格貴,才抽的。”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胡世彪看了一眼小姐,柳金喜挪挪嘴,兩個小姐趕緊整理下弄亂的衣服,出去了,並輕輕地掩上門。胡世彪一把抓出手機,按了一下,放到臉旁耳邊,大聲問,“誰?”
“報告胡總,我是小張啊。”
“是什麼事,有屁快放!”胡世彪很不耐煩。
小張在電話那頭獻媚道,“我和小許跟蹤慕容滄海那老傢伙,發現他又去玄武飯店了,不過,看那黴氣樣子,又是碰軟釘子了……”
“知道了。”胡世彪“啪”地掛了電話,“柳董,慕容老賊還在動鬼心思,想拉林霄雲來阻撓我們宏偉的發展計劃,太可惡了!
我說柳董,留着這林霄雲,始終是個不穩定因素,唉……要不是看在你爸份上,我早就幹掉他了。
他整天悶在家裡,不做事,還真當我們公司是養老院了啊!嘿嘿,要不,讓他來給公司看大門?”
“好了。”柳金喜吐了一口菸圈,“再怎麼說,林霄雲也是幫老爸打下江山的,要不是他一根筋,不聽我話,還看不起我,那會輪到你來做總經理啊?”
“是,是,是……”胡世彪連口應道,說着,他眼睛迷成一條線,“柳董,我們是不是該進行下一個遊戲節目?”
“你這傢伙,總是猴急猴急的。”柳金喜看了他一眼。胡世彪立即拿起西裝,給他披上,接着,纔拿起自己的西裝,快步走到門前,輕輕地拉開,做個紳士的手勢,“先生,請……”
接着他又嘟囔,“沒辦法啊,早完早回家,我要是回去遲了了,小荷肯定和我沒完。”
走道上,柳金喜一邊走一邊笑道,“真想不明白,你這樣的人,怎麼能養出那樣水靈的女兒……”
茅臺枸醬酒業銷售總公司,坐落在大行宮梅園附近,由於平時來梅園的遊客很少,所以,公司周圍,不僅風景秀麗,又不失安靜,聽說,這裡還有另外一家大型企業——老山凍乾粉公司的金陵辦事處。
慕容滄海的辦公室,在三樓,還算寬敞明亮,透過窗戶,就可以俯覽梅園的景色,不過,自從林霄雲請了長假,乃至漸漸淡出公司、酒業市場的視野,慕容滄海就沒有拉開窗簾過。
曾經有一次,打掃衛生的員工,將它打開,還沒來得及讚賞窗外的美景,就被剛上班的老總髮現,訓斥了一頓,打那以後,再沒哪個員工,敢打開那扇窗簾。
那扇窗戶下,是慕容滄海的棕色辦公桌,數個地方的油漆已經脫落,露出不規則的白色,桌子上,整齊地擺放一些文件,和每早送來的報紙。
桌子中間,豎立的是一個小鏡框,裡面照片爲慕容滄海和林霄雲的合影。
太師椅,是真皮的,擦過以後,油光亮亮的,它後面是鋁合金的書架,擠滿的書本,大都顯得有點破損,不過,都是擺放的整整齊齊,書架臺上,一邊擺放的是《酒業傳真》雜誌,一邊擺放的是《銷售與市場》雜誌……
辦公桌前面,是茶几和一張陳舊的沙發。
慕容滄海雖然被撤銷了管理中心主任一職,可畢竟是銷售總公司的副總,公司辦公室副主任,在一次採購辦公用品的時候,將所有老總辦公室需要更換的辦公用品都計劃進去了,包括慕容滄海的辦公室,不過,計劃剛剛報上去,傳來的不是審批結果,而是被公司精簡了。
現在,慕容滄海,正點着一根香菸,朝後靠在椅背上,濃濃的藍色煙霧,嫋嫋縈繞,籠罩在他那充滿無限焦慮的臉上。
第四章意氣之爭
(2更)
“叮鈴鈴……”電話急促地響起。
慕容滄海看了一眼堆滿如小山似菸頭的菸灰缸,將香菸狠狠地插進去,接着,習慣性打開抽屜,他忽然知道,面巾紙早就用完了。
他厭惡地盯着沾滿菸灰的手指頭,抓過報紙,胡亂擦了幾下,才接電話。
是樑曉東打來的,他說:“滄海哥,聽說你又和胡總吵架了?”
“你這個兔崽子,消息蠻靈通的嘛。怎麼,你也覺得我老了?沒用了?”慕容滄海焦慮的臉色,換上了一副笑容。
“不是的。”電話那頭樑曉東說:“一大早,我就聽說昨天的事了,呵呵,老?有人問你,廉頗老也,尚能飯否?”
“混賬,是哪個龜兒子這麼問的?我……我老麼?比你這個小嫩芽子不過才大十來歲。”慕容滄海有點來氣,笑容似乎也要漸漸消失。
樑曉東嘆了口氣,“滄海哥,現在已經不同以往了,自從林老師離開後,大廈將傾,你還這麼費神做什麼?結不來款,是他們業務員的事,你就省省心吧,要不,出去旅遊旅遊?老董事長還健在,我就不相信,他們敢將你掃地出門!”
“你這臭小子,倒教訓起我來了?”慕容滄海笑容已失,“你就多多關心下自己吧,雖然你年輕氣盛,意氣奮發,四川子公司銷售業績在全國市場排名中,一直高居榜首,但是知道不?你是被打上林字深深烙印的。”
“你還打算親自去結款?”樑曉東問道。
“當然。”慕容滄海說:“我慕容滄海縱橫商海十幾年了,我怕過誰來着?更何況,當着柳金喜那小輩,在胡世彪面前,我是誇下海口的,怎麼了?難道大車就不能做回小卒?”
原來,銷售總公司直屬代表處,江寧。代理商,已經兩個多月沒回款了,除去鋪底貨,該結算的金額達十幾萬元。
江寧代表處主任,杜麗,是胡滄海遠房的一個侄女,第一次沒收回貨款,後來還是屢次送貨,居然還說,即使不結款,也不能讓市場斷貨!
昨天,慕容滄海在總部隨便轉轉,就聽到這事了,自然是怒氣衝衝地責問市場部經理方明,方明僅僅是甩了一句話,就不理他了,“發火,你找胡總髮去,管我什麼鳥事!”
直接闖進胡世彪辦公室,恰好柳金喜也在,慕容滄海當即將這事抖出來,並責問胡世彪,“就算她是你親侄女,這也無關緊要,只要能給公司創造效益的,就是公司需要的人才!可是,都積累了兩個多月貨款沒結,還送貨,你說,是她腦袋進水,還是你教導有方?”
胡世彪也來氣了,“我只是給她介紹份工作,至於怎麼管理,怎麼教導,是市場部的事,我堂堂的總經理,全國那麼多大事,難道我還要去看看一個小小的代表處,回沒回款嗎?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公司還要市場部做什麼?還要子公司、辦事處做什麼?”
柳金喜呵呵笑道:“慕容滄海,你這火爆脾氣,還是改不掉,看不過眼,你直接去找,對,找方經理不就行了,到這裡吼什麼,我正與胡總討論和戈雅大賣場合作的事呢。”
慕容滄海瞪着柳金喜就吼道,“敗家子,你不在茅臺鎮總部呆着,跑到銷售總公司來幹什麼?這合作的事,需要開會討論的,哪能容許你們兩人私下議議就行的?”
“你……”柳金喜臉色漲得通紅通紅的,“像個瘋狗似地,逮到誰就咬誰。”
胡世彪忽然眯起眼睛,“你要是覺得杜麗業務能力不行,那你自己去把貨款結回來,這不僅能證明你寶刀不老,還能給一線員工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
“爸爸,”一陣清新、幽香、淡雅的氣息闖進辦公室,“金鷹商廈到了一批新款挎包,今天你得陪我去買。”原來是胡世彪的寶貝女兒胡小荷。
胡小荷今年18歲,高挑的身姿,穿上高跟鞋,足有一米七五了,她隨便一站,渾身的細胞都似乎在輕歌曼舞,楚楚動人。公司人,沒有不喜歡她的。
那天,她穿着極薄的鵝黃色連衣裙,顏色青春活潑,多褶的裙據和上面的粉飄帶,隨着她嘰嘰喳喳地,如一片片雲彩,在漂浮着。
髮卡上綠色的蝴蝶結,似乎展翅欲飛,烏黑亮麗的秀髮,順着耳際垂下,披在雙肩,似微風吹拂湖面,在盪漾着。她的眼睛明媚動人,波光連連,快樂的笑容總掛在嘴角。神色不時地露出俏皮和衝動,這種生活的朝陽是她那種少女特有的性質。
“去就去,難道我還結不回款子來?”甩下一句話,慕容滄海只得拂袖而去。在晚輩面前,尤其是在大家都喜歡的胡小荷面前,他們不能繼續爭吵下去了。
“咚咚……”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拉回了慕容滄海的思緒,“進來。”他輕輕說道。
是小李,他夾着公文包,走進辦公室,說:“老總,我們……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只是……只是公司的車子都派出去了……”
“走!”慕容滄海兀地站起來,“難道我們就不能坐回公交車嗎?”
江寧紅髮酒業有限公司,是江寧市最大的一家酒業批發零售公司,兩年前,茅臺枸醬酒是公司重要品牌之一,也在上面狠狠地賺了一筆,現在,它已經降爲二、三流品牌,公司早就將精力和資金關照到其他一些品牌上。
如今在江寧市場,不論是藍色洋河經典,還是口子窖酒,就算道光二五,市場銷售也遠遠超過茅臺枸醬酒。
同時,他們也風聞茅臺枸醬酒業內部勾心鬥角,甚至有倒下的跡象,呵呵,能多拖點貨款在手裡,將來一定有好處的。
這不,還沒等到那麼久,大魚就上鉤了。
現在,紅髮酒業老總汪金瑞正接一個電話呢。
“汪總,慕容滄海和他的秘書小李,已經從公司出發了,錢準備好了嗎?”
汪金瑞忙說:“知道了,早就準備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