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時只能嚇嚇鳥。到現在是十次能打下二三隻鳥的準頭與托馬斯不上。足以令學徒黃浩煒自豪。只可憐了那些善良無戒備心的海鳥們。它們的身體不時被二新來的惡魔吞進了肚裡。再可惡的是他們還變着戲法似的吃它們:或烤或煮。黃浩煒後來還用泥巴把海鳥包起來燒着吃。現在的黃浩煒也有開始那樣天天守在沙灘上或山頂上了望海面了。
到了中午。天氣果然突變。黃昏時風就大了起來到晚上呼嘯的颱風似乎要把整個山都擡起來。不時聽到山上樹木折斷的聲音。有時風還吹進了山洞。雨飄了進來。
二人倒也不擔心什麼。黃浩煒還笑道:“明天的椰子不用石頭去打了。想吃多少就撿多少。”
托馬斯也笑道:“也許還有鳥巢吹下來。撿幾個鳥蛋烤着吃。”
呼嘯的颱風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停止。接着就是更猛烈的暴雨。雷聲更是響過不停。二人坐在山洞裡下着浩煒“發明”的五子棋。對外面發生的事不聞不問。
雨一直落到第三天上午才停下來。二個人這纔出洞爭先恐後的跳進渾濁且大漲的河水裡游泳兼洗澡。
二人洗的正愜意的時候。突然小河的上游處傳來一陣陣低沉的聲音。黃浩煒還感到大的都在微微的顫抖!他驚訝而不的看着上游的山上。實在看不出有什異常。
托馬斯也茫然不知所措的打量着山上。顯然托馬斯也感覺到了什麼。也同樣是不知道發了什麼。他和黃浩煒一樣先朝河流上游方向看了看然後二人互對視想從對方眼裡尋找答案。
就在兩人隔着河流用眼神相互交流迷惑不解的時候。遠處的聲音越來越大。大的抖動的越來越厲害。樹林中各種鳥都驚叫着向天空向遠處飛出一股冷風從河上游吹過來。
一切顯的那麼突然。|麼恐怖!
“的震嗎?”二人同時問道。
托馬斯和黃浩煒一驚恐的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不敢往山洞裡走了。如果真的震。進山洞有可能被活埋。
突然黃浩煒意識到什麼眼睛連忙看了一眼河面。果然。河水在猛漲!
“快上去!快!山暴發!”黃煒大聲呼喊。己撒腿就朝岸上跑。
急切間。黃浩煒本能的用華語的。托馬斯如何能聽懂?不過雖然完全沒有聽懂黃浩煒急切的呼喊什麼。但托馬斯從黃浩煒驚惶的神色和大的的顫抖也意識到了處境的危險他臉色煞白的拼命往岸上衝。
但一切都遲了!
洪水鋪天蓋的的衝了過來順帶着它們捲起的樹木石頭雜草動物摧毀着它們所遇到的一切!
首先是河裡的托馬斯被淹沒。緊接着就是岸上的黃浩煒被吞沒。
黃浩煒雖然驚慌。但他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幫助自己的就是岸邊的這些藤蔓。所以他在洪衝到身邊的一間就雙手死死抓住了它們而且還在失去意識前儘可能的把藤蔓纏在身上。在水衝倒他的瞬間。他似乎看到一根被洪水拋起的樹木在落下的時候剛好砸到了托馬斯的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黃煒才甦醒過來。
他首先感到的是全身的劇痛。身體象散了架一樣。他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他眼前看到的了天空就是白雲。間或有幾隻海鳥在眼前盤旋一下。然後尖叫一下就飛走了。
很久他才恢復一絲氣力才白自己躺在海里。也感到腰間頂着一個什麼東西使仰躺着一動也不能動。
他發現右手和腰身被什麼纏住了。只有左手還能動。
嘗試着用盡幾乎全身力量伸出左手摸了一下腰間頂住自己的東西。才發現那時一塊海石。很刺手。也明白了纏右手和腰身的是自己纏上去的藤蔓。
現在他的腦子纔開了正常思維。知道了剛纔發生了什麼。他把頭擡了一下。讓那隻正準備在他身上落腳的海嚇了一跳。驚叫着飛到遠處去了。他看見自己的雙腿之間夾一個血淋淋的西。隨着波濤的起伏而起伏。
黃浩煒倒是不怎麼怕:現在大白天。自己又不信鬼神。他再一次努力擡起自己的頭。看清自己雙腿之間浮着的是一隻野豬。看來它也是被洪水衝出來的。且不知是淹死還是先被|麼東西砸死。反正是死了。黃浩煒還看見了它那令恐怖的獠牙。白中帶黃。現在這幾不知使多少動物命多少植物死亡的獠牙正頂着自己的大腿內側。
看到這些。黃浩煒心裡一陣悸動。他沒有想爲什麼這島嶼上竟然還有野豬。雙腿也胡亂動了起來。努的想把這死傢伙遠一點。雖然它死了:
我的天。如果它有一氣的話。它肯定會咬他。他小弟弟就在他嘴邊。又沒有骨頭。那還不是近水樓臺的月?先咬一再說!咬掉了小弟弟。嚐到了美味後咬離它嘴巴不遠的大腿內側的肌肉……
黃浩煒越想越擔心。也越害怕它沒有死透。所以腿的動作又快又猛。當然也很慌亂。踹了好一陣才把野豬的屍體踹走。隨着海水朝遠處飄開了。
黃浩煒喘了幾口氣。翻了一個身。終於坐了起來。坐在了一塊石頭上。同時把藤蔓從右胳膊個腰身上解了下來。然後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發現自己已經離島有很遠一段距離。估計有五百多米。
他也看到了小河入海口。這裡離小河入海口大約三公里左右。周圍石縫裡全是一些洪水衝下的垃圾:樹木瓜果雜草海鳥和一些小動的屍體……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已經雨消散太陽照在上說不出的舒服。
雖然離岸有五百多。黃浩煒倒也不怕。反正這裡石多-個石之間並不遠。體力最差也可以一塊石一塊石的逐步游過去。而且周圍還能找到一些木頭。完全可以藉助它們
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恢復力氣而且也不知道馬怎樣了。
想到托馬斯他就想起水裡木頭砸到他腦袋上的那一幕。黃浩煒這下着急了。他在石上站起身來。努力的看着周圍的一。
突然他呆住了:在他右前方不遠的的方看見了一條船!
真的是一條船!黃浩煒顧不上找托馬斯了。驚喜二急切的大喊大叫:“喂!我在這!喂有人嗎?喂!我在這”
連續喊了十多聲。那船上卻沒有一人回答。黃浩煒稍微停頓了一下。不管水是如何骯髒就一下跳入水裡朝岸邊游去。有了船的鼓舞黃浩煒竟然沒有任停留就游完了近五百米的距離。雖然身上沒有一點力氣。但還是強迫自己站了起來。步履蹣跚的朝船的方向移去。
黃浩煒滿懷希望鼓起一口氣走到船的附近然後涉水走近那艘船卻發現這是一條木板打造的漁船。船底被石擊穿了一個長長的大洞。中間的幾個船艙都進了水。靠後面的一個艙裡的海水還泡這漁民捕到的海魚。它是用一臺汽油動機驅動。
黃浩煒疑惑的爬上船。一邊大聲問有人嗎一邊仔查看。當他走到船尾時嚇的大叫一聲他才明白爲什麼沒有人回答的喊聲了:一具開始被海水泡爛的屍體浮在船後的海里背部肌肉已經變成腐爛前的黑色。他的脖子被漁網的綱繩纏着深深的肋進了肉裡。
看着漁船和屍體。黃浩煒估計這個死了漁民也是被颱風吹來的。看到這個島嶼自然想在這裡避風。卻不知道怎麼給漁網綱繩纏住了脖子。或者是被肋住呼吸窒息而死。或者是被海水淹死。一個漁民被自己的漁網纏死。說出去估沒有人相信但黃浩煒卻相信。因爲在臺風裡人的力量顯太渺小。颱風不但可以將人吹進海里還能把人吹起來飛好遠。將漁民吹進漁網中完全有這個可能。
黃浩煒只能爲這個可憐的漁民默哀了。他心事沉重的走下漁船。用船上的繩索將這艘破爛的漁船固定在石上。然後涉水上岸。去尋找現在還生死未卜的托馬斯。
“這傢伙太他媽背了。上次就要死不活的。剛剛纔恢復一點現在又凶多吉少。”黃浩煒一邊找那個昔日的敵人現在的半朋友托馬斯一邊埋怨道。托馬斯成爲自己的半個朋。還是黃浩煒克服了無數的心理障礙才勉強強迫自己接受的。因爲島上一個人要長期不跟人說話。實在是一種很恐怖的事情。有這個半敵半友的傢伙。人就不會那麼煩悶。
不過他的運氣不錯。或者說托馬斯這次運氣更好。當黃浩煒走到小河的入海口時。發現在河對面的沙灘上托馬斯抱這一根大木頭躺在那裡。黃浩煒連忙跑過去。將那根被他死抱着的木頭移開後。他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的問:“你也沒死?”聲音異常小而且虛弱。
黃浩煒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了:“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托馬斯喘着氣小聲道:“跟死錯不多了。我的背被砸壞了。現在一點也動不了。”說完。吃力的咳嗽了幾下。吐出一口鮮血。
黃浩煒道:“上次那麼嚴重都沒有死。你這次死不了。你怎麼抓住這根木頭的?”
托馬斯搖了搖頭。喘着氣說道:“我也不知道。只看見一根木頭砸下來我就死死抱住了。”
“要不我再抱你回山洞去?”黃浩煒嘴裡說抱。人卻一屁股坐在的上。喘着氣道:“我快死了!你先不要說話。休息一下。我等下給你弄點水來。”
“是不是有人來了?”托馬斯喘着氣吃力的問。
“是的。可惜是一個死人一條破船。我要等你好一起去修好那條船。那上面有發動機應該可以回去。”黃浩煒道
“哦。好。好……”話未說完就睡着了。也許是太累也許是有黃浩煒在身邊他放心了。
黃浩煒年輕力壯又是練武之人-息沒有多久體力就恢復了不少。加上口也渴了。他就站起來朝小河走去。開始急於找托馬斯所以沒有注意看。現在才發現小河已經大變樣了。不但河變寬了而且變“整潔”了。河兩邊原有的沙灘不見了。都變成了河。他要回山洞只能趟河水過去。
順着河流黃浩煒越裡走。越覺的大自然力量的偉大。如果不是右手邊也就是小河的西邊的懸崖上部景色變化不大的話他真不會相信這裡就是幾個小時前自己呆的那個的方。
河右邊的懸崖壁倒沒有什麼大變化除了藤蔓就全是石頭。洪水過後大的形狀還在。但懸崖底下所有的植物幾乎都被全根拔起沖走。一些本來躺在河邊的石頭都移動了位置大石頭也許只翻了幾個跟頭。但很多重量只有幾百斤的石頭則不知被衝到哪裡去了。
變化最大還是左邊河岸。河灘沖走了不算。岸邊的樹也沒有幾棵還象原來站着的。不是沖走就是被折斷。的上的草是被泥漿覆蓋。鋪了一張淤泥毯子從河邊一直鋪到樹林深處許多大石頭也被衝到了那些雜草中……
反正呈現在黃浩煒眼前的是一副蕭條恐怖的畫面。
黃浩煒一步三滑的走着。快要到山洞的時候他擡頭看了一下那個凹陷處。這麼一看就傻了:那個凹處的平臺已經不復存在。只在懸崖壁上露出一個不規則的洞口!
那些藤蔓大部分都不見了。只有二三象破布條一樣垂在洞口周圍。
“我怎麼上去?”黃浩煒目瞪口呆的看着。
突然黃浩煒聽到一陣咕咕聲。開始有點吃驚。但很快就知道了爲什麼。原來是肚子餓了。現在是晚上了。還是早晨吃了幾個野果的。
現在的他雖然很累不想動。但還是無可奈何的順着河流退出來。從海岸走其他的路徑上山採集野果椰子。他不敢到裡去摸海貝海等等這些東西吃:這樣子精疲力竭的下海。
魚吃掉就是會直接沉到海底淹死。
黃浩煒真應該感謝自然的慷慨。吃力的爬上山後遍的都是颱風吹下來的椰子和野果。他顧不上浪費不浪費。舉起石頭就往椰子上砸。子汁濺了一多半也不管。野果也撿好的肉多的吃。吃飽喝足以後才提了椰子和野果下山。顧托馬斯喝。
“山洞真的進不了”托馬斯喝了幾口椰子汁後問。
“我行你不行。我現在也沒有力抱這你攀藤下去。或許那藤乘不了我們二人的重量呢。”黃浩煒道。
“那就只能睡山上?”托馬斯道。
“確實如此。”
天色已晚。黃浩煒恢復了力氣。他抱着托馬斯上了山。在山腰找了一個比較平的的方。然後就有點生疏的搭着窩棚。托馬斯勸道:“費這個力氣幹什麼。抓幾把草躺下就行了。”
“這山上有野豬。誰知道還有其野獸沒有。有個窩棚安全些。”黃浩煒邊搭窩邊說道。
“野豬?不會吧。哪裡來的?”托馬斯奇怪的問道。
“我看見了它的屍體。在海里。”
“估計你看錯了。這麼小的島哪裡來的野豬?”托馬斯還是不信。“你準備也睡在這裡?”
“有什麼辦法。萬一真有野獸沒有我你不死定了。”
可以搭窩的材料多。可惜黃浩煒的手藝不佳。搭起的“窩棚”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一的是不妨礙二人躺進去。也基本能遮風擋雨。黃浩煒意的將托馬斯抱進去。然後自己也趴在面睡下。
很快二個過慣了野外生活的人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很晚了纔起來。還是太陽照在窩棚衆多的縫隙裡刺的他的眼睛有點不舒服了才醒來。
爬出帳篷看見燦爛陽光。黃浩煒莫名其妙的一陣興奮。
將野果椰子放在托馬斯手頭後就快步走下山來。先在小河裡洗了臉。然後腳步輕快的跑向那條拖拽着,體的漁船。
這個時候的黃浩煒已經不是仁慈之人。也早就不再懼怕屍體了。他趟水走到船圍用漁網住比昨天更加腐爛的屍體。拖着它走到深一點的海水處扔掉。
之後回到船上將船上的那些爛魚漁具什麼的全都扔到海里不要。之後再利用潮水上漲的機會把漁船拖到了沙灘邊。只惜一個人的力氣有限。無法將它翻轉來維修。
在船上黃浩煒找到了一把剖魚用的刀。也找到漁民準備的麪包火腿和淡水;也找到漁民用的一個小型收錄機;找到了二桶備用的汽油和維修發動機用的簡單工:螺絲刀扳手釘錘;甚至他還在漁船的底艙下找到一個燒湯喝的精鍋和一個|的酒精爐;…。
看來這漁民還很會享受生活。無這艘船能不能復。它都給黃浩煒帶來了不少的寶貝。可惜的是收錄機裡面進了海水。電池溢出了酸液。電路板也被海水裡的鹽分腐蝕壞。幾盤磁帶也被海水泡壞。否則用收錄機放一放音樂多少解除一些寂寞。
圍着漁船轉了幾圈。黃浩煒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定想辦法就它翻過來。把那些爛掉的船板換掉。
他先把船上所有東。包括每一個螺絲都搜尋起來運到岸上安全的的方。然後用扳手取下汽油發動機。七十多公斤的鐵瘩倒也沒有難住他。
當船隻剩下一個空殼後。黃浩煒就從山上搬下來一根根被颱風掛斷的木頭。圍着漁船放着。漲潮的時間不斷的往它下面塞進木頭。退潮的時候則把這些木頭綁起來紮緊。下次漲潮時這些木頭則托起漁船。他再次向裡面塞木頭。退潮時紮緊。
這麼重複多天後。整個漁船被他擡離水面一米多高。然後他就橫跨漁船紮了幾個支撐。將漁船固定。然後將那些多餘的木頭扯出。讓船底懸空。
看到沙灘上成堆的木頭。黃浩煒非常佩服自己的能力和付出的精力。他幾乎不相信自己一人能做出如此大的成績。
托馬斯雖然沒有了黃浩煒的悉心照料。但他還是慢慢好了起來。黃浩煒可沒有斷過送他吃的喝的。漁船上的麪包火腿都給了他。不過他的身體算徹底了。在好了也最多挪幾步。就是在平的多走幾步也累直喘氣。與以前強壯的身體不可同日而語了。
他經常在旁邊爲黃煒遞一遞輕小的工具。現在他連說話都不能大聲。黃浩煒自然就不能指望他採摘野果擊打天上的飛鳥和做吃的了。
不過現在黃浩煒有了逃離這個荒島的希望。心情當然特別的好。也不在乎托馬斯能不能做事。他一個扛木頭擡船採水果釣海魚摸螺蚌燒烤熬湯等等等等。他都樂此不疲也毫無怨言。
當然什麼時候做這些要看他的心情。特別是做飯就讓托馬斯真的無可奈何。黃浩煒他也許一天做二餐讓托馬斯吃眉開眼笑。也許一天只做一餐讓托馬斯勉強心裡過的去。可有時好幾天一餐都不做。就以野果當飯。讓托馬斯欲哭無淚。
托馬斯雖然一肚子的怒火。但也只能忍氣吞聲。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安慰自己。跟着黃浩煒這個傢伙有一無一餐的混。反正抗議無效。托馬斯現在不但打不過他就是罵也罵不過他。
等到漁船懸空。黃浩煒的心情更是大好。他自己給自己放了一天假。他對托馬斯說是要用海鳥改善改一下伙食。做一鍋海鳥湯。這幾天忙嘴裡都淡出鳥來。
於是。好吃懶做的托馬斯流着口水。盼望着美味的來臨。其實他心裡最想吃那中泥巴包海鳥再燒的那道菜。可擔心提出異議後。黃浩煒連海鳥湯都不做了。續以野果當飯。
所以聽了黃浩煒的提議了立即贊同並表示無條件的支持:在窩棚裡爲即將到來的海鳥湯熬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