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陸鳴斬殺狼青之地數十萬裡之遙,一個煙霧繚繞,氣息神秘之極的百里山谷之中,就在那狼青殞命之時,其中一個幽黑,香菸嫋嫋的殿宇中,忽然傳來一聲“咔咔”的低微聲音,彷彿是什麼東西正在綻裂的樣子。
一名面容蒼老,髮鬚俱白的獨角魁梧老者,盤坐在房間之中的一個半丈高的三腳鼎爐下方,此刻似乎是聽到了這個驟然出現的聲音,臉色微微一變,一雙牛眼一般的眼珠忽然一睜而開,吃驚地朝身後望去。
只見在鼎爐後面是一個數丈大的祭壇,一排排的一尺長的紫色令牌狀東西矗立,數量怕是不下百枚,而令牌上面同樣是刻着什麼字跡的樣子。
而此刻,在老者的注目之下,其中第三層二十餘枚紫色令牌中的居中一枚,忽然憑空綻裂,一絲絲肉眼可見的裂縫在令牌之上浮現,而一聲聲刺耳的鳴響正是綻裂之聲,緊接着,這枚令牌突然無風自燃,瞬間化爲飛灰消散一空。
見這一幕出現,老者終於是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臉色瞬間一片鐵青,身影一晃化爲一道白煙消失無蹤,在出現之時,已是現身在殿宇之上,在那裡,可以望見一個丈大的金色古鐘憑空懸浮,一絲絲迷幻般的金色光霞閃爍不已。
“當,當,當!”
連續三聲金鐘長鳴之聲滾滾而去。
這原本靜怡的山谷之中忽然人影閃動不已,從各個山頭和殿宇之類地方,飛出了數百名男女,齊往山谷之中一座高達數十丈的巨大殿宇飛動。
“迷幻鍾再次長鳴三聲,難道又是哪名元嬰期族人被人殺害了!”
“道友所言大概不假了。這迷幻鍾在族中可不是輕易能敲動,牛某記得上次敲響,距今已是五百餘年了。”
“不錯。這金鐘的鳴聲,一聲爲金丹,二聲爲外系的元嬰弟子,三聲就是那備受重視的本族嫡系元嬰道友了。看來,這次的鐘聲不同尋常……”
……
這飛至這座高達殿宇前方廣場的數百修士,每一人身上均是繚繞強橫氣息,顯然每一位都是金丹以上的存在。而這些人來到此處,卻是並未有再上前,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之上,七嘴八舌地低聲交談起來。
在衆人前方的高聳殿宇之上,一塊銘刻着“飛靈殿”的古樸莊嚴匾額,而在這飛靈殿的兩側,卻是站着兩名一臉木然,高達數丈的犀靈族守衛。身上強橫氣息萌發,竟都是元嬰初期的修士。
“大長老到!”
一聲高昂的喊聲傳入衆人耳朵,這數百修士一陣騷亂,急忙身形急閃的顯開一條道路,轉頭望去。
下一刻一名隆鼻闊臉的魁梧大漢從衆人讓出之路飛至,身穿紫衣,可以望見,此人頭上長着一根紫色的數寸獨角,在一衆或紅色或黃色的犀靈族修士之中,極爲獨特。
“見過大長老!”
紫衣男子來到衆修之中,目光如電,威嚴地在一衆修士臉上掃過。
衆修一旦接觸到此人的冷厲目光,不禁激靈靈打個寒顫,齊齊拱手恭聲道。
紫衣男子面無表情地一點頭,卻是二話不說地紫光一閃,人已是沒入了那飛靈殿之中去了。而隨着此人而來的一名白衣女子卻是厲聲言道:“各位道友,想來聽到金鐘之聲,大家已是知曉發生了何事。五百年來,我犀靈族已是尚未發生這般重大事情。這是有人在挑釁我犀靈族!而到底是哪位族中道友遇害,目前暫且不得而知,衆位道友暫且散去,待我長老會了解了事情經過,在告知大家吧!”
白衣女子這樣說完之後,卻也是白光一閃,同樣地鑽入了飛靈殿之中去。
而廣場之上的數百修士,在聽了此女的話之後,七嘴八舌地議論幾句後,同樣是化爲不同的遁光一一消失了。
半個時辰之後,天空之上卻是忽然遠遠飛來一道金色光點,轉眼變大,顯出一艘數丈高大的金色三桅帆船出來。
人影一閃,一男一女兩名犀靈族中年人從飛船上顯出身形,其中那名男子單手一揚,一道金色法訣一飛而出,沒入了帆船之上,帆船就飛速縮小起來,瞬間化爲一縷金色光點,被此人收入了儲物袋之中。
“袁鳳,大長老這次召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知曉。”那名犀靈族男子皺眉說道。
“我同樣是接到了大長老的傳音,才眼巴巴地趕來,怎麼會知道。倒是金立你距離此處不遠,應該比我更清楚纔對,怎麼還來問我。”那名爲袁鳳的犀靈族女子白眼一翻,說道。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北支一脈自從八百年之前與南支一脈爭奪這大長老之位,可是之間大大的傷了和氣的,更是使得我北支大長老遠遁絕地之中。這紫光即便知道了什麼,又怎麼可能與我提前說的。”金立冷笑道。
“哼,那人就是咎由自取。明知這紫光的體質乃是我犀靈族萬中無一的蠻體,上面的存在早已是屬意,竟還愚蠢之極的與其爭鬥,那也怨不得別人!不過,這次我犀靈族四支齊聚,恐怕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算了,我等在這裡猜測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多說無益,還是進去一看不就知道了,想來那紫光和海靈已是等候多時了。”袁鳳眉頭一皺,指了指天空,卻是淡淡地接言道。
接着就身上微弱的紅光一閃,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金立眼中一縷精光一閃而逝,沉吟一番,同樣是遁光一動地沒入了飛靈殿之中。
人影一閃,兩人一前一後地現身於一個裝飾簡單,寬達數十丈的巨大廳堂之內,而在廳堂前方卻是擺設着兩排木椅,中間之位上那名爲紫光的大長老已是端坐,而在左側的位置之上,卻是那名爲海靈的女子,和在那祭壇之處房間出現的白鬚老者。
“見過大長老!”
金立和袁鳳相視一眼,卻是上前一抱拳微躬身軀道。
“兩位西北支的師弟請坐,上茶!”紫光虛手一擡,淡淡道。
“多謝大長老!”金立和袁鳳稱謝一聲,緩緩地坐在了右側的木椅之上,與此同時,一聲“咔嚓”之聲傳來,只見那殿宇右側的石柱之後,忽然一道門扉無故而開,一名臉色木然的少女手端一個端盤現身,將兩杯熱氣騰騰的靈茶放在了兩人之間的茶几之上。
“不知大長老這次將我四支聚攏在一起有何事,金某正在煉製一件法寶,卻是沒有多少時間這般虛耗的。”金立眸光一閃地掃了一眼少女,卻是認出這乃是此人所制的一名金丹傀儡,不禁好奇地多加打量幾眼,接着淡淡地說道。
“這次將三位道友叫來,卻是因爲我犀靈族一名元嬰期修士在外出辦事之時,無故被人殺害了。”紫光臉上閃過一絲陰沉,說道。
“這不可能!我犀靈族乃是虛靈界之中最爲強大的種族之一,自從五百年之前與古靈族一番爭鬥大獲全勝之後,已是少有人敢於招惹,是誰這麼大膽敢殺害我族元嬰弟子?”袁鳳聞言大吃一驚,搖頭道。
“哼,我犀靈族雖是虛靈界的強橫種族,但並不代表沒有人敢於殺害我族中之人。再說,此人能夠殺害我族元嬰期修士,必是一名元嬰中期以上存在,這般強大修爲的人,真在性命攸關之際,那還會顧及什麼的。這事已是確鑿之事,袁師弟不用懷疑它的真僞。至於到底是哪位道友遇害,就讓牛師弟仔細告知兩位吧。”紫光冷聲道,直接目光一掃那名白鬚老者。
而袁鳳和金立一聽紫光之言,眉頭一皺,臉上表情微微複雜起來,卻是同樣將目光望向了那名牛姓老者。
在場之人,卻是隻有那名海靈似乎是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一直表情淡然地飲茶。
“見過三位主事之人和大長老。牛某乃是我犀靈族看守祭壇之地的人,想來大家都知曉,而今日清晨,在祭壇之上的寄魂牌其中一枚突然化爲飛煙。想來大家都知道,這寄魂牌均是寄存我犀靈族金丹以上修士一縷神識印記,只要令牌消失,那必是族中之人被人殺害了。所以,老夫方纔敲響了金鐘,並且是三聲,同時通知了大長老。”牛姓老者徐徐道。
“什麼,三聲金鐘之響,難道……”這次就是那金立同樣都大吃一驚地反問道。
“不錯,這次寄魂牌破碎之人,殞命的人,正是備受太上長老關注的狼青師弟。”牛姓老者答道。
“這不可能,以狼青師弟之能,就是我等中期存在,要想擊敗他,也只有三四分的把握,更不用說要想擊殺他了。”袁鳳臉色一變道。
“哼,此刻狼師弟殞命已是事實,說那些還有什麼用處。狼師弟雖是我南支的弟子,但同樣也是太上長老的記名弟子,現在,我們唯一辦法就是找出殺害狼師弟的兇手,以來平息太上長老的怒火,卻不是懷疑什麼真僞。而這也是爲了給那些敢於挑釁我犀靈族的人一個教訓。”紫光一拍木桌,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