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自己幫他辦事嗎?問了他又不說,居然還開始打坐,故作神秘,他可以等,悅君等不了啊,正想去擼起袖子,去拍他肩膀,便聽見耳邊響起一聲冷冽的嗓音,“等。”
煉南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放下伸出去的手,好吧,等就等,只是,自己還是沒弄懂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撇開他的外貌年齡,憑他對這個村莊那麼熟悉,對治療之術又那麼通透,多半跟那個什麼靈王逃不開聯繫。
可他爲什麼要僞裝成一個小孩的模樣,想着今早他喊着自己爹的模樣,再瞧瞧此刻儼然換成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煉南在心裡默默吐槽了四個字:世事無常。
只是一上午過去了,寒墨怎麼還沒回來,記得早上他說去附近看看,掐指一算,這都出去了四個多小時,這麼小的村莊,應該早就看完回來了,害的自己想找個人商量悅君的事,都找不到,索性攤開了身子靠在牆角。
期間,小二把訂的飯菜送了過來,煉南喊了小孩一聲,沒反應,便自己津津有味的吃起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昨晚來到這裡已是深夜,加上今天早上,中午,三頓飯在這,煉南早已是餓的前胸貼後背,還不狼吞虎嚥的吃着。
剛吃完飯,擦乾淨了嘴,煉南打了個飽嗝,寒墨就推門而進,看到小孩的一瞬間有些詫異,隨後把門關上。
煉南摸着肚皮向寒墨打招呼,卻被寒墨無視,自討沒趣的喝了杯水,看着寒墨從袖口掏出一粒藥丸準備塞到悅君嘴裡,原來他是給悅君找藥去了。
煉南迴過頭想給自己再倒杯水時,閉着眼睛的小孩突然睜開了雙眼,怒吼一聲,“孽畜!”
隨後一掌拍碎了桌子,騰空而起,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串佛珠,朝寒墨狠狠扔去。
寒墨見狀不妙,立刻從牀上跳了起來,避開小孩的攻擊。
在煉南還來不及反應的過程中,小孩和寒墨已開始了激戰。
只見小孩浮在空中,十指合掌放於胸前,嘴裡不停唸叨着咒語,身後不斷髮出數道金光,兩眼一瞪,朝寒墨伸出右掌,一道類似於金鐘罩的佛光將寒墨壓制住,隨後落到地上。
煉南想上前解圍卻被佛光反彈了回來,轉身怒氣騰騰的對着小孩嘶吼道:“你怎麼回事?他是我朋友,你快放了他,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小孩慢慢落地,一臉嚴肅的看着煉南,面對他的質疑,滿臉的疑惑,冷聲道:“你說這是你朋友?你給我看清楚。”
說完袖子一揮,指着金鐘罩裡的寒墨,怒道。
煉南順着小孩的手勢往金鐘罩望去,卻發現原本衣冠楚楚的寒墨,在佛光的震懾下,開始原形畢露,變成了一個小蜥蜴,還是極其醜陋的那種。
煉南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顫抖道:“這,這不可能,一定是你使了什麼法術,才把寒墨變成妖的,你快把他變回來。”
小孩手一擡,原本在地上的藥丸被吸到手裡,再拿右手一遮,遞到煉南面前,“你自己看,這是什麼?”
煉南驚訝的捂住了嘴,這哪是什麼藥丸啊,分明是一隻蜘蛛的屍體,疑惑的望向小孩,“這到底怎麼回事?”
小孩背過手,走到牀前查看了悅君的情況,鬆了口氣,朝煉南解釋道:“剛纔這隻蜥蜴精僞裝成你的朋友,想喂這位姑娘吃下毒藥,幸好被我識破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倒是你連自己的朋友都認不出來,還在這大呼小叫。”
說完,小孩手一揮,關在金鐘罩裡的蜥蜴痛苦的倒在地上,在佛光的照射下,灰飛煙滅。
煉南看着怪噁心的,別過頭,替悅君重新蓋好了被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看來自己錯怪小孩了,低着頭,悶聲道:“那個,我錯怪你了,不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他爲什麼要加害悅君?”
小孩冷哼一聲,背過身,淡淡說道:“你朋友有他們身上想要的東西,至於我是怎麼看出來的,自然不必告訴你這個小妖。”
煉南氣的瞪了他一眼,自己都低聲下氣的道歉了,他還在那擺譜,不禁有些懊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爲寒墨回來了,自己就不用擔心了,可結果呢,來的是個假寒墨,自己卻渾然不知,差點害了悅君,要是被真寒墨知道,非殺了自己不可。
煉南厚着臉皮,繼續好聲好氣道:“他們指的是?”
良久,小孩還是沒有回答,就在煉南想放棄時,一句悠悠的嗓音傳來,“靈王。”
煉南心裡一緊,看來他們是避不開了。
傍晚時分,小孩開始在屋裡設下陣法,據說是他猜測今晚怨靈還會來襲,所以提早設下防備,煉南在一旁無聊的看了看,發現和昨天寒墨設的全然不同,甚至要高級許多。
只要有東西靠近,方圓十里,小孩都能感覺到。
煉南看着這麼厲害的法術,不禁萌生了一種想拜師學藝的衝動,特意倒了杯水給小孩,恭敬道:“來,喝水。”
小孩卻不吃這套,推開他遞來的杯子,直接了斷的回道:“我不會收你爲徒的。”
煉南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就被斷然拒絕,心裡泛起一絲苦楚。
小孩撇了他一眼,於心不忍道:“你本就有治癒的功能,假以時日好好修煉,必能造福人間。”
煉南尷尬的笑了笑,罷了,既然人家不肯教自己,就只能另想法子了,畢竟自己確實沒什麼天賦,不過,煉南轉了轉眼珠,嘴角抹起一絲笑容,“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嗎?”
只見小孩突然眉頭緊鎖,一臉凝重的模樣,讓煉南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原本輕鬆的氛圍一下變得沉重,煉南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因爲他修爲尚淺,所以不能感應到外面發生的事,只能憑着小孩的表情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