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幽摸了摸下巴,原來如此,怪不得自己覺得奇怪,也怪自己粗心,應該仔細檢查一下悅君身體,本以爲她身上只有鬼獸的傷,沒曾想還患有舊疾,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悅君心裡一驚,對他們的話半信半疑,畢竟自己對他們所述之事並無半點印象,想到寒墨還在冰窟尚未甦醒,等他醒來後,應該會告知自己真相。
風幽卻一語道破悅君所想,直接了當道:“你可以去問問寒墨,他清楚整件事。”
悅君瞥了風幽一眼,對於他輕易看破自己心思,有些許不快,卻無從辯解,癟了癟嘴,低聲道:“他,寒墨怎麼了?”
沒了之前的記憶,悅君並不清楚他們經歷了什麼,更是在甦醒的那一刻,看到寒墨躺在自己身旁,心裡沒由來的害怕,害怕他再一次位於生死邊緣,雖然眼前的幾個人對自己而言並不可信,若不向他們詢問,恐怕自己也沒人可問。
風幽皺了皺眉,見悅君一心繫在寒墨身上,對自己則一臉警惕,頗爲不快,卻不忍看她難過,擺了擺手,冷聲道:“你被鬼獸襲擊,危在旦夕,寒墨爲了救你,與鬼獸決戰,身負重傷,本君便用鬼獸的靈珠救了你們。”
悅君臉色越發難看,心裡一陣陣揪着痛,沒想到寒墨又一次爲了自己而置身危險之地,還因此而受傷,悅君不禁責怪起自己,從風幽的口中得知是他救了自己,於情於理都應該向他道謝,更何況他也算寒墨的救命恩人,悅君一改之前的態度,雙手抱拳朝風幽半鞠躬,誠懇道:“多謝前輩。”
風幽的不快總算漸漸散去,不管失憶前失憶後,該有的禮數這丫頭還是懂的,咧開嘴笑道:“小事一樁,倒是寒墨,他醒來沒有?”
悅君泄氣般的搖了搖頭,風幽見狀便知自己說錯話了,一臉的尷尬,轉頭朝赤峰劍使眼色。
赤峰劍這回總算機靈了一次,乾笑了兩聲,看似不經意的說道:“那個,寒墨吸收了靈珠的靈力,身體已無大礙,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醒的,你別太擔心。”
風幽悄悄朝赤峰劍比了讚的手勢,隨即附和道:“就是。”
悅君自然沒看到他們兩人配合的一出,沉默着不說話。
風幽原本愜意無比的神情,隨着時間的流逝,開始一點一點的垮掉,英俊的臉龐在悅君的注視下,慢慢變得陰沉,眉頭都擰到一塊去了,寒墨醒來的時辰比他預想的要晚,天色逐漸變黑,轉眼便到了晚上,寒墨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彷彿就這麼安詳的一直沉睡下去。
悅君守在寒墨的牀前,上次他才受過重傷,這才過了沒多久,又經歷一次,眼眶不知不覺溼潤了,幾顆淚珠掉在幹靈草上,幹靈草發出淡淡的綠光,悅君眨了眨眼,疑惑的拿起腰間的幹靈草,腦裡閃過幾個片段,彷彿預示了自己與它的牽絆。
連忙擦乾了眼淚,輕聲開口:“你知道我的想法?”
幹靈草像是感應到悅君的呼喚,一陣強光過後,幻化成人形,轉了個圈,出現在悅君面前,幹靈草一直陪伴在悅君身邊,自然知道她經歷了哪些事,卻還是對悅君不記得自己而感到淡淡憂傷,瞪着兩隻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她。
悅君像是鬼使神差一般,驚訝過後竟朝眼前的女子招了招手,“過來。”
悅君總覺得她對自己有一種與生具有的親切感,便沒有想那麼多。
幹靈草喜出望外,咧開了嘴笑着,急忙揮了袖子,跪坐在悅君身旁,楚楚可憐道:“主人,你還記得我?”
悅君摸了摸幹靈草的頭髮,手裡的秀髮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連她抑鬱的心情也被治癒了大半,搖頭道:“不記得,你叫什麼名字?”
幹靈草嘟了嘟嘴,輕笑道:“主人,我原本是一株幹靈草,是你收留了我,併爲我取名金玲。”
悅君口裡不斷重複這兩個字:“金玲?金玲...是個好名字。”
金玲見悅君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道:“金玲有幸能一直跟在主人身邊,卻因法力薄弱,不能在主人危難之際保護主人,纔會害的主人一次又一次受傷,可金玲卻無能爲力,金玲真沒用。”
一想到自己變爲原形後看到悅君經歷的種種,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看着而不能出一份力時,她的心就無比的煎熬着。
悅君打量了一下金玲,隱約感受她的沮喪,輕撫道:“我沒有了之前的記憶,但我一看到你,就有種熟悉的溫暖,你並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我難過的時候,你是唯一一個能治癒我的人,這便是你的能力。”
金玲雖然沒聽到悅君的話,但看到悅君沒有之前那麼傷心,臉上也逐漸綻放笑容,便傻傻的一臉滿足道:“金玲只想一直陪伴主人。”
悅君抿了抿嘴,對金玲直呼自己主人感到彆扭,牽起她的手,笑道:“你以後不要叫我主人了,叫我悅君吧。”
金玲卻臉色突變,惶恐道:“不能的,金玲既然已經認定了主人,就會追隨主人一輩子。”
悅君無奈的聳了聳肩,那行吧,便不再爲難金玲,話鋒一轉,問道:“你說你是幹靈草,那應該有治癒的功效,你能幫我看看寒墨爲何遲遲不醒嗎?”
金玲恭敬的點了點頭,應道:“好的,請主人稍微離遠一些。”
悅君配合的走到冰牀旁邊,金玲揮了揮袖子,騰空而起,伸出雙指朝寒墨輸送法力,一道淡綠色的光照射在寒墨身上,風幽等人聽到動靜後,紛紛前來冰窟,風幽看到金玲施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金玲收回袖子,緩緩落地,施法過度導致身子向後傾斜,幸而風幽輕輕接住,卻被她冷冷推開,悅君始終關注着冰牀上的動靜,良久,只見沉睡已久的寒墨慢慢睜開了雙眼,看到一衆人皆盯着他看,略有不適,掙扎着起身,悅君連忙上去攙扶,爲他整了整頭髮,關切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