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悅君突然咳了幾聲,望着陌生的環境,神情有幾分迷茫,煉南趕緊湊上前去,關切道:“你醒了?還有哪不舒服嗎?”
悅君扶着煉南緩緩起身,臉色還是幾乎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虛弱道:“這是哪?寒墨呢?”
她只記得在靈洞發生的事,再後來自己就昏迷過去,煉南面露難色,下意識的躲避悅君的眼神,話鋒一轉:“對了,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就是你昏迷過後,啊瑪忽然出現,自稱是啊哈瓦的姐姐,還讓寒墨看在她的份上放了啊哈瓦,寒墨當然不同意,只是顧及到你的傷勢,便與啊瑪做了交易,你能醒的這麼快,有一半的功勞歸她。”
悅君聽着煉南的話並沒有起疑,只是啊哈瓦與啊瑪是姐弟一事,確實讓她小吃了一驚,隨即也聯想到原來啊哈瓦就是啊瑪委託他們找的弟弟,抿了抿嘴,倪了煉南一眼,低聲道:“後來呢?”
煉南顧左右而言他,拉着悅君講了許多無關緊要的話,最終還是在悅君嚴厲的神情下,艱難的開口:“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誰知道啊瑪聽啊哈瓦說了幾句就反悔,還跟他站在同一陣線,要將你嫁給他,寒墨只能帶着你逃了出來,方纔爲了掩護我們逃跑,他一個人對付他們兩人,不過你別擔心,寒墨可以應對...大概。”
煉南說到最後明顯底氣不足,耷籠着腦袋低下頭,若是平常的寒墨,他是絕對有信心的,可之前才大戰了一回,悅君都受了那麼重的傷,雖然他沒說,可煉南卻清楚他的傷勢,他甚至還來不及運氣調理,就一人單挑他們兩人,形勢不容樂觀。
悅君捂着胸口,作勢推開煉南,着急道:“我要去找他。”
才踏出幾步,身子就柔弱的倒在一旁,煉南連忙上前攙扶,勸道:“你冷靜點,就你如今的身子骨,去了也是添亂。”
悅君不悅的瞪了煉南一眼,身後響起一陣悅耳的聲響,“你還是聽這位小哥的吧。”
悅君這才注意到身旁的女人,一時有些難堪,她應該是站在這裡許久,冷聲道:“與你無關。”
女人也不急,慢悠悠的走到悅君面前,似乎明白煉南爲何會如此緊張這位女子,捋了捋長髮,輕佻道:“別急啊,姑娘既然有傷在身,勉強去了也是無用,若執意如此,反而成了累贅,得不償失。”
煉南沉了沉臉,低聲道:“你就別添亂了。”
悅君一把扯過煉南的衣領,質問道:“她是誰,你們認識?”
煉南無奈的憋着嘴,拍拍悅君的手,示意她放開自己,好不容易喘口氣,搖頭道:“不認識。”
女人頓時不樂意了,陰陽怪氣道:“萍水相逢即是有緣,有緣便是相識,且不說你們擾了我宋三孃的清淨,光是誤闖了我的地盤對我出言不遜,我就可以趕你們出去,不過我今天心情好,不與你們計較。”
悅君皺了皺眉,宋三娘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聽過,一時也想不起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寒墨,低沉道:“打擾了前輩是我們不對,就此別過。”
悅君拉着煉南行色匆匆就要離開,宋三娘腳下一躍攔在洞口,揚起一抹妖豔的笑容,圍着悅君細細打量,輕聲道:“別走啊,難得我今日心情好,你我又有緣在這裡相遇,我許你一個心願,你留下陪我三日,如何?”
宋三娘雖是跟悅君談話,眼神卻一直流連在煉南身上,弄得煉南怪不自在,躲閃着她的目光,悅君也看出了端倪,從宋三娘方纔的言語中,處處都透露着她對煉南頗感興趣,就是不知她的實力怎樣,悅君疑惑道:“我和你僅僅是一面之緣,你便開口要幫我們,恕晚輩孤陋寡聞,實在沒聽過宋三孃的名號,前輩的心意,晚輩心領了。”
宋三娘一把攔住要走的悅君,她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倔的姑娘,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纖纖玉手剛搭上悅君的肩膀,便被煉南扯了下去,宋三娘也不介意,拍了拍手掌,柔聲道:“我都自報家門了,姑娘還不肯說出名字嗎?”
悅君別過頭,低聲道:“我是青丘悅君,他是煉南。”她甚至有一刻覺得這宋三娘是故意在拖延她們時間,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都對宋三娘心存芥蒂。
宋三娘歪着頭,跑到後邊的石臺坐着,“我是清水洞宋三娘,你們可曾聽過?”
悅君轉身看了她一眼,原來她就是傳聞中清水洞的人,隨即也想起自己是從寒墨口中聽聞的,清水洞本住着佛祖座下的大弟子,二弟子,還有唯一一位女徒弟,三人的威名是響震四方,沒想到今日有緣相見,悅君彷彿見到救星一般,急切道:“晚輩眼拙,竟不知前輩就是宋三娘,方纔前輩說只要我留在洞中,便許我一個心願,不知還算數?”
宋三娘傾斜着身子,對悅君謙遜的態度很受用,挑撥着長髮,輕聲道:“我說過的話絕不會反悔,說吧,你有什麼心願?”
悅君輕咳了聲,抱拳道:“談不上心願,只是眼前有一件棘手的事需要前輩幫忙,方纔你也聽到了,我的朋友與惡人糾纏,我擔心他所以......”
宋三娘擺擺手,大家同爲女人,只要悅君一個眼神,她便明白其中的心思,又是一個癡情的姑娘,柔聲道:“你想我幫你,去找你那位朋友?”
悅君連連點頭,誠懇道:“勞煩前輩了。”
宋三娘給了個放心的手勢,隨即盤腿而坐,掏出一把蓮花形狀的模具,放在手心,只見蓮花逐漸變大,緩緩浮到上空,發出陣陣紫光,悅君暗自猜想,莫非這是傳說中的蓮花卜?
宋三娘隨即收回蓮花,取下一片花瓣,散出洞外,將手裡的蓮花放回袖中。
輕聲道:“別急,這花瓣是去尋你那位朋友了。”
話音未落,宋三娘臉色突變,騰空一躍,拋下一句“等我。”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