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南一臉猙獰的看着寒墨,大言不慚道:“我說了我把她吃了,你想要,我吞出她的骨頭給你啊?哈哈哈哈…”
寒墨冷眸一瞥,那把仙劍便長驅直入,一把穿過他的頭顱,從他額前發出耀眼的金光,一條裂縫從他的臉上迸出,一直綿延至身體,頓時被炸得四分五裂,寒墨一揮袖,來到啊瑪身旁,倪了她一眼,低沉道:“怎樣了?”
啊瑪幫宋三娘療完傷,拄着柺杖緩緩起身,低聲道:“她只需多加休養便無礙了,悅君她?”
寒墨轉身望着在啊哈瓦攙扶下走來的瀟然,他的傷勢並不比宋三娘輕,能保持清醒已屬不易,對於啊瑪的到來,瀟然是驚訝的,更詫異的是她居然和寒墨他們一同出現,嚥了口氣,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怎麼會來?”
啊瑪抿了抿嘴,搖頭道:“我本與你們一同到這雪山,怎料中途走散了,我雙目失明,行動諸多不便,只能留在原地,等你們來找我,不想等了一天一夜你們都沒有出現,我甚至連你們的叫喊聲都不曾聽見,我怕你們出事了,只能找來啊哈瓦與寒墨。”
瀟然靠着牆,順了順氣,嚴肅道:“我們和你走散了?我壓根就記不起那段記憶,我只知道我和宋三娘他們一起來到雪山,並順利到達了宮殿,面見了浣雨,只是後來悅君發現了其中的異常,我那時才恍然大悟記起你的存在,可惜爲時已晚,我們早已深陷幻境中。”
啊瑪嘆了嘆氣,低沉道:“後來等寒墨到了,我們找遍了整個雪山都不見你們的蹤跡,爲此還驚動了浣雨,就是真的雪山城主,可是我們和浣雨的士兵,裡裡外外全都搜查了一遍,仍是一無所獲,這時我們才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那麼多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消失,甚至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就在我們焦頭爛額之際,浣雨眼見紙包不住火,終於說出了他們雪山近幾年發生的怪事。”
瀟然抽了抽嘴角,冷聲道:“跟幻境有關?”
啊瑪微微點頭,低聲道:“不錯,從浣雨口中,我們得知,原來雪山入口處有個屏障,是誰設下的不知,屏障什麼時候會出現也不知,總之若不小心被屏障困住,便身處幻境,運氣好的也許在另一邊活下去,運氣差的,也就是發現了異常的,則會隨時喪命,於是爲了找到那個屏障,我們返回入口處,沿途一路尋找,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放過,終於被我們找到了結界,寒墨便帶着我們打破結界,闖了進來。”
瀟然默默思考啊瑪的話,絲毫沒有察覺身後的異樣,而寒墨早已不聲不響的繞到他身後,大手一揮,整個手掌放在他的後腦勺,一股力量輸送到他腦裡,等瀟然察覺爲時已晚,經過寒墨的運輸,他的腦海不斷出現一些片花,那是他們剛到雪山的畫面,只是這些畫面自己似曾相識,卻又有種陌生的感覺。
寒墨收回了袖子,片花消失,瀟然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我的記憶被封鎖了,怪不得我想不起啊瑪說的那些事。”
寒墨點了點頭,冷淡道:“應該也是受結界的影響,對了,你知道悅君的下落嗎?”
瀟然拍了拍腦袋,驚呼道:“差點忘了,悅君在…”
根據瀟然的提示,寒墨來到洞窟前,剛踏了一步,啊瑪便阻止他道:“等等。”
隨後啊瑪從袖裡放出了一條黑乎乎的小蟲,扭着身子快速消失在洞中,寒墨皺了皺眉,只聽洞內一陣悽慘的叫聲發出,隨即一大波蝙蝠蜂擁而出,彷彿身後有巨獸在追趕,過了一會,啊瑪才擺了擺手,“走吧。”
洞窟不大,沿途都有燭光,寒墨走到一個白色繭蛹跟前,狐疑的瞧了幾眼,用力一劈,直接把繭蛹對半劈開,一道白煙從裡散出,寒墨用袖口遮住了半邊臉,等煙消散了才緩緩移開衣袖,兩眼一瞪,裡面竟平穩的躺着一個人,是失蹤多時的煉南,寒墨一把將他拉扯下來,大手拂過他的臉頰,解了他的迷術,輕聲道:“醒醒,醒醒。”
煉南這才逐漸睜眼,意識模糊的望着寒墨,一下子驚醒過來,跳到一旁,望了望毫髮無損的自己,驚喜道:“我還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救我的。”
寒墨甩了甩手,避開與他肢體接觸,冷聲道:“悅君呢?”
還沉浸在死裡逃生的煉南壓根沒聽到他的話,搖頭晃腦道:“什麼?”
寒墨使勁拍了下他的肩膀,煉南立即就站穩了腳跟,強忍着肩上的疼痛,咬牙道:“悅君?我不知道啊?她沒跟你們在一起?”
寒墨皺了皺眉,這才移開了他的手,既然這裡沒有她的蹤影,那就只剩裡面了,揮了揮袖子,繼續往前走去,越往裡走,聽到的水流聲就越大,煉南躲在他的身後,縮頭縮腦的東張西望,尋找聲音的來源,一直走到最深處,寒墨擡頭一看,那是一個高高聳立的水池,只是寒墨不明白,是何人會在此處建一座這樣的池子,抿了抿嘴,左右環顧了一下,背手道:“出來吧,不用藏了。”
煉南狐疑的盯着寒墨,這裡分明只有他們三人,他怎麼對着空氣講話,摸了摸下巴,轉頭一看,那池子中央竟隱隱浮現出一個人影,還是個女人,煉南眯了眯眼,覺得那人的模樣有幾分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寒墨臉色更沉了幾分,冷聲道:“果然是你。”
煉南一臉茫然的看着寒墨,聽他的語氣似乎跟這人認識,疑惑道:“她是誰啊?”
女人瞥了寒墨一眼,在看到他身後的女子時,眸裡閃過一絲陰霾,低聲道:“你認識我?”
在聽到女人聲音響起的一刻,啊瑪的身子明顯怔了怔,握着柺杖的手不自覺的顫抖,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她做夢都想聽見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