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玉來不及解釋,洞外便響起一陣魔音,是男人刺耳的笑聲,那笑聲從遠至近,逐漸靠近,等笑聲停了,男人也出現在洞中,只是他身後還有兩道人影,佘玉心下一驚,頓感大事不妙,男人一把扯過手中的仙繩,身後的兩人便踉踉蹌蹌的跌倒在眼前,悅君定眼一瞧,驚呼道:“煉南,啊瑪?!”
佘玉閉了閉眼,不忍擡頭去看,男人打了個響指,束縛他們的那道屏障瞬間消失,正在兩人都不明所以之時,他們才發現身體竟無法動彈,連聲音都被封住,男人別有深意的望了望他們,嘴角那一抹詭異的笑容,佘玉立即瞪大了雙眼,看着對面的自己,手握長劍,正準備將煉南斬殺,他想起來了,男人說過,要用他的模樣,他的雙手,把他身邊的人,一個個殺死。
佘玉不想讓之前的悲劇再次上演,拼了命的運功,卻遭到反噬,一口鮮血溢出嘴角,眼看劊子手的劍就要觸碰到煉南的脖子,千鈞一髮之際,一縷黑煙緩緩落下,幻化成一道人影,佘玉認出了來人,正是之前那個黑衣人,男人隨即放下長劍,眸裡閃過一絲詫異,低聲道:“不知主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
話音未落,黑衣人長袖一甩,直接將男人打翻在地,男人也不惱,迅速從地上爬起,顧不上形象,一臉恐慌的單膝跪下,抱拳道:“主人息怒,不知我做錯了什麼,惹得主人如此惱怒?”
黑衣人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長劍,冷聲道:“先斬後奏,你還有臉問?”
黑衣人大手一揮,那把長劍直直落在男人的肩上,只要稍稍往左傾斜,便可了斷他的性命,男人嚥了咽口水,臉色頓時難看的很,艱難道:“主人饒命,此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妥,還望主人大人有大量,繞了我這回。”
看着男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黑衣人收回了長劍,指着煉南他們,低沉道:“怎麼回事?”
男人見黑衣人不再與他計較,立馬舒了口氣,起身解釋道:“他們中了我的魂術,現在任由我操控,不知主人想如何處置他們?”
黑衣人揮了揮袖子,低沉道:“解開他。”
男人也沒多想,立即照做,手一揮,兩人立馬清醒過來,看着眼前陌生的兩人,叫囂道:“你們是誰,快放了我。”
無奈手腳都被仙繩捆住,掙脫不開,男人掏了掏耳朵,譏笑道:“吵吧吵吧,趁現在還能多叫幾聲,對了,臨死前,讓你看看你的好友吧。”
打了個響指,解了悅君與佘玉的啞穴,煉南兩眼一瞥,這才注意到角落裡的佘玉,還有失蹤多時的悅君,剛纔跑前去,卻被男人一把拽住,怒瞪了他一眼,朝兩人喊道:“你們沒事吧?”
男人慢悠悠的轉過身,掃了他們一眼,回道:“別急啊,等下統統把你們送去見你們的夥伴,那場面一定很感人,哈哈哈哈哈…”
悅君狐疑的望向男人,質問道:“什麼意思?”
男人捂了捂嘴,做出吃驚的表情,指了指佘玉,低沉道:“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嗎?他可是親眼所見,昔日的同伴倒在一片血泊中,讓我想想,有誰呢,太多了想不起來了,不過不要緊,很快你就能下去見他們了。”
佘玉低垂着頭,不願回憶起那殘忍的一幕。
悅君兩眼微楞,聲音不自覺的顫抖道:“佘玉,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他在撒謊對嗎?”
佘玉抿了抿嘴,雙拳握緊,不知如何開口,只能保持沉默。
得不到迴應的悅君,有些慌亂,怒吼道:“你說話啊!你啞巴啦?!”
男人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拍了拍手掌,好心道:“我來替他回答吧,是的,所以人都死了,包括那個自以爲是的寒墨,照樣死在我主人的劍下,佘玉親眼看着我一把火燒光了他們的屍首,漫山的紅色,真應該讓你瞧瞧,別提多壯觀了。”
悅君無助的癱坐在地上,怎麼可能,他可是寒墨啊,不會的,她不相信,悅君悲傷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那個男人甚至連屍首都不留給她,居然,居然屍骨無存。
男人見折磨他們也折磨的差不多了,轉身看向黑衣人,收斂了神情,低聲道:“主人,你看,是不是可以送他們下去團聚了?”
黑衣人卻擺了擺手,指着捆綁他們的仙繩,低聲道:“解開。”
男人眯了眯眼,攤手道:“爲什麼?我好不容易纔,”
黑衣人身子一怔,直接出言打斷了他的話,訓斥道:“你敢不聽我的命令?有我在,難不成你還怕他們跑了?”
男人立即低下了頭,細聲道:“不敢不敢。”
雖然滿肚子疑慮,卻不敢違抗他的指令,轉身伸出食指,不情不願的解開仙繩,剛解了啊瑪的繩索,準備解煉南之時,一道嗓音從天而降,阻止了男人的行動,“不準解。”
男人身子一縮,微楞片刻,只見一個男人出現在他眼前,和黑衣人一樣的着裝,甚至連語氣也差不多,看着面前的兩位黑衣人,男人凌亂了,連退數步,疑惑道:“兩個主人?”
兩位黑衣人同時指着對方,辯解道:“他是假的,我是真的。”
男人幡然醒悟,這兩名黑衣人肯定有一個是假冒的,暗了暗眼神,詢問道:“你們到底誰是真的?”
不料,兩人異口同聲道:“我是真的,我纔是你的主人。”
後來出現的那名黑衣人,冷哼一聲,指着煉南,低聲道:“他們是一夥的。”
正在兩人爲了這個身份脣槍舌戰之時,男人眼眸一沉,咦了聲,盯了先前的黑衣人一會,輕聲道:“主人,你的手,似乎纖細了不少。”
隨即恍然大悟,拍手道:“你是假的,是冒充的。”
黑衣人見身份曝光,怒甩了衣袖,將手中的長劍用力一甩,劃過男人的臉頰,差幾毫米,便傷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