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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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尊輕咳了聲,一縷白煙從雕像中幻化出來,是浣尊的殘影,看起來有幾分虛弱,浣尊掃了他們一眼,低聲道:“當年商七宗領兵攻打我雪山城,我是毫無防備就中了他的奸計,怪我有眼無珠,不能早點識破他的詭計,才害得全城上下的人爲我陪葬。”

悅君見他如此自責,有些於心不忍,畢竟誰會想到好好的一門親事,竟然成了白事,好好的親家也由此成爲了世仇,揮手道:“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要不是浣雨執意要嫁給商郎,也就沒有後來的事,我不是說浣雨不對,只是誰也沒想到,商郎那廝,狐狸尾巴藏的那麼深,上樑不正下樑歪,我看商郎完全是青出於藍,父子兩沒一個好東西。”

提到商七宗的時候,浣尊捂嘴輕咳了幾聲,情緒頗有幾分激動,低沉道:“是啊,若當時不是看在小雨的份上,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把女兒嫁出去,就商七宗那趾高氣昂的態度,小雨嫁過去非吃悶虧不可,可是後來我還是答應了,沒辦法,我總不能讓小雨就這麼沒名沒分的生下他商七宗的孫子吧?那傳出去,我女兒還要不要做人了?”

悅君咦了聲,阻止道:“等等,什麼孩子?浣雨還沒嫁給商郎之前,就已經懷有身孕啦?那他們這是奉子成婚啊?”

悅君甩了甩手,這事宋三娘肯定知道,但她卻沒有告訴他們,而是刻意隱瞞,用意她也明白,畢竟這關乎一個女兒家的名聲,只是這話從浣尊嘴裡吐出,實在叫她吃驚,她無法想象,商郎是如何忍痛下的去手,在明知浣雨懷有他骨肉的時候,他竟然還夥同他父親攻城,如此滅絕人性的父子,真應該由老天爺收拾他們。

浣尊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糊塗啊,他以爲有了孩子,浣雨就不必看商七宗的臉色,商郎就會保護好她,可誰也沒想到,從一開始,他們就壓根沒想要這孩子,真是苦了他的女兒啊。

低聲道:“當初我一時心軟,應了商郎的提親,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是打死也不願跟那種人成爲親家。”

悅君點了點頭,看得出浣尊對這件事,後悔莫及,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他心中的痛仍無法消除,望了他一眼,攤手道:“孩子呢?”

浣尊低垂的眼眸透着滿滿的惋惜,沉痛萬分:“我那可憐的孫兒,還沒來得及到世上看一眼,就,就…”

浣尊哽咽的搖了搖頭,實在不願回憶那一幕,悅君嘆了嘆氣,原來浣雨的孩子早已不在人世,擁有這樣的父親,就算來到世上,又怎會過的開心快樂,也許這對它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寒墨拍了拍悅君抓緊他衣袖的手,無聲的安慰。

待浣尊情緒穩定之際,才問道:“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對了,你把我們喚到此處,是有何指示?”

浣尊吸了吸鼻子,緩緩轉過身,低沉道:“我爲了保護雪山城,用盡畢生的修爲,卻還是無力迴天,最後我只能啓用了世代守護的神物,藉助它的力量才擊敗了商七宗,爲此我也在這困了數百年,能拯救雪山城,就算關我一輩子,我也無怨無悔,沒想到的是,數百年後,商郎再次出現,他居然還活着,甚至想讓悲劇再次重演,我不會允許,同樣的錯,我不會再犯第二遍。”

寒墨揮了揮袖子,一番話下來,他也算聽明白了,浣尊如今變成這幅模樣,完全是拜神物所賜,可他的意識卻依舊清晰,並且洞悉這雪山城的一切大小事,連商郎都沒有瞞過他的視線,那麼,寒墨冷眸一撇,試探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想要復活商七宗?”

浣尊渾身一怔,猛地轉過身,吹鬍子瞪眼道,“他瘋了!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一定要阻止他。”

寒墨眯了眯眼,雲淡風輕道:“放心,商七宗在我手上。”

浣尊深吸了口氣,擺手道:“那最好,不過你也別掉以輕心,那水晶棺畢竟是上古神物,商郎是絕不會允許你霸佔這麼久的。”

浣尊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說什麼,卻突然停止了發言。

寒墨冷笑一聲,緩緩走到他跟前,臉色陰沉到極點,一字一句道:“你一直在監視我們。”

悅君不解的望向寒墨,浣尊雖然被封印在此,但不代表他不能施法,加上他心繫雪山城的一切,掌握着雪山城發生的大小事,不然怎麼會知道商郎再現,總體而言,悅君認爲是再正常不過,從何談來監視?

寒墨見浣尊不說話,進一步證實了他的想法,步步緊逼道:“你說你關心着雪山城的一切,呵,你在說謊,從始至終在你眼裡,你在乎的只有浣雨一個,只要是危害到浣雨的,你統統都要剷除,甚至可能會傷及無辜,可你爲了你的目的,在所不惜,最直接的例子,幻境,你明知是商郎特意設的一個套,目的就是得到紫魂鐺,而你在知道這一切之後,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助他一臂之力。”

寒墨走到他跟前,對視着他的雙眼,狠狠說道:“因爲你覺得他只要得到了紫魂鐺,就會離開這,離開雪山城,那麼浣雨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是不是這樣?!”

浣尊的身子開始發顫,他本以爲他掩藏的很好,他本以爲沒有人會發現,他一直都在暗地裡操作,根本不可能露出馬腳,寒墨是如何發現的,是從什麼時候懷疑到他身上的。

寒墨袖子一揮,回頭怒斥道:“你選擇犧牲別人,來成全你的女兒,你這樣做,和商郎又有什麼區別,你以爲他得到紫魂鐺就會離開這,或許會,但你絕對沒有想到,他拿紫魂鐺是想復活商七宗,如果你知道的話,也許今日我們就不會見面了。”

浣尊握了握拳,最終又無力的鬆開,他早該想到紫魂鐺的用處,若是他能在見到寒墨之前就想到,也許就不會有今日的雪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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