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禾元祖重新回到榻上,低沉道:“看在你答對的份上,我可以送一束花蕾給你。”
悅君回頭望了他一眼,暗自竊喜,這下老夫人和徐琴的弟弟有救了。
寒墨同樣是驚慌的倪了他一眼,表情略帶嚴肅,思量片刻,疑惑道:“條件呢?”
金禾元祖乾乾的笑了兩聲,鑑於剛纔的事,寒墨基本摸清了金禾元祖的行事風格,他總是在你以爲看見希望的時候,讓你失望,果不其然,金禾元祖嘆了嘆氣,低沉道:“不要跟單振彪糾纏。”
寒墨臉色一青,弄了半天,他始終沒有忘記他的這位徒弟,看着唾手可得的解藥,寒墨不願放棄,只得妥協道:“我答應你。”
悅君來不及阻止,寒墨便與金禾元祖達成交易,癟了癟嘴,把話又咽了回去。
金禾元祖滿意的點了點頭,大笑道:“那行,菡景草你們隨便挑。”
寒墨大袖一揮,剪了幾株完整的花蕾收入囊中,也不願多呆一秒,直接朝金禾元祖抱拳道:“多謝元祖出手相助,我們還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轉身往門外走去,悅君緊隨其後,距離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他們在這耽擱了太久,兩人騰空一躍,直接翻出了牆外,奔向徐府的路上。
而另一邊,沙虎幫因麟蛇引起的騷動也逐漸平息,躲在暗處的煉南趁機接走了徐琴,兩人同樣馬不停蹄的趕往徐府,寒墨把得來的菡景草放在一個容器裡,搖晃了一下,倒出的是一碗綠色的液體,寒墨大袖一揮,吩咐道:“喂他們喝下吧。”
徐琴連忙上前端了一碗,在侍女的幫助下,喂老夫人喝藥,而剩下的半碗則留給她的弟弟,寒墨背靠座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行雖然沒有與單振彪正面交鋒,但也頗有收穫,至關重要的解藥還是弄到手了,只是若單振彪得知此事後,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金禾元祖既要自己承諾不與單振彪糾纏,但難保他不會找上門來,到那時,自己和金禾元祖的交易便不攻自破了。
喂完藥後的幾分鐘內,徐琴一直在牀前來回走動,臉上更是滿滿的憂慮,悅君右手撐着頭,看她走來走去的頭直暈,揮手道:“行啦,別晃了,靈丹妙藥也有個緩衝期吧,着什麼急啊,還有你跟那個誰,談的如何啊?”
徐琴回過神,交叉着十指無處安放,微楞道:“誰?”找到座椅上緩緩落座,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低沉道:“談崩了,單振彪就是個無恥小人,他居然拿秦風威脅我。”
一提起秦風,徐琴的眸裡滿是心疼,若不是自己,他根本就不會受無妄之災,咬了咬下脣,陷入深深的自責。
悅君回頭一看,驚呼道:“什麼?秦風落到他手上了?那單振彪能放過他?”
徐琴扯了扯袖口,眼裡籠上一層淡淡的薄霧,哽咽道:“都怪我,是我害了他,悅君我知道你們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的,單振彪已經被野心矇蔽了雙眼,無論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揚言我要是不給他個滿意的答覆,他就要拿秦風開刀。”
悅君抽了抽嘴角,雙手抱環,質疑道:“什麼答覆?”
徐琴低垂着頭,不情願道:“他要我嫁給他。”
悅君有些尷尬的別過臉,還真被自己猜中了,自古以來就是紅顏禍水,徐琴便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嘆了口氣,無奈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徐琴努了努嘴,十分委屈道:“事到如今,我已然沒了法子,懇請你們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幫幫我吧。”
悅君摸了摸下巴,斜眼掃了她一下,這不是幫不幫的問題,而是寒墨方纔已經答應不與單振彪爲敵,所以她也是有心而無力啊,可惜徐琴並不知道這層交易,還傻傻的以爲解藥是他們輕輕鬆鬆得來的。
正在衆人焦頭爛額之際,牀上似乎傳來了動靜,徐琴上前一看,只見老夫人已經睜開了雙眸,掙扎着要起身,徐琴幾乎是整個人撲了上去,激動的直掉眼淚,“醒了,終於醒了,老夫人你嚇死我了。”
此時另一邊的侍女來報,徐琴的弟弟也醒過來了,衆人皆拍手叫好,徐府的這個危機總算是過去了,老夫人大病初癒,沒了往日的威嚴,也不知是不是被徐琴的悉心照料感動到了,不再嚴厲的對她,凡事也好聲好氣的跟她商量,乍一看還有點和藹可親的味道,至於徐琴的弟弟,一覺醒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吃好睡好的,簡直跟個沒事人一樣,活潑亂跳的,老是追着煉南,要他陪他玩。
徐琴服侍老夫人睡下後,悄悄來到悅君的寢室,單振彪已經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捉到放走麟蛇的人,並開始全城通緝寒墨他們,同時也派下人給徐琴捎去了口信,若是想要保證秦風的命,明日午時,穿上他給徐琴準備的嫁衣,拜堂成親,面對單振彪的步步緊逼,他們不能再退讓了,必須主動出擊。
徐琴從兜裡掏出一張白紙,平鋪在桌上,低聲道:“這是沙虎幫的地形圖。”
悅君仔細看了遍,指了指圖上重點標記的幾處,分析道:“秦風被關押的地方,很可能就在其中一處,而且派有專人看守。”
徐琴點了點頭,她也正是這麼想的,贊同道:“不錯,單振彪此人一向謹慎,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悅君回到座位上,井然有序的說道:“明日他必定會在大廳以及關押的地方重點佈置兵力,而我們則會趁機溜進後院,在這幾個住處分別搜查,你要做的就是儘量拖延時間,我想不用很久,區區幾個士兵,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悅君自信滿滿的說着方案,寒墨卻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別忘了還有元祖,他很有可能在現場。”一盆冷水直接澆了下來,這麼重要的人物,悅君怎麼可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