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沙虎幫這個心頭大患,衆人回到府裡總算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徐府的危機解除了,老夫人經過這次的事後,也不再反對徐琴和秦風來往,並讓他們擇日完婚,對於徐琴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事,看到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悅君也替他們開心,徐琴更是請來了城裡一等一的布匠,要量身定做一套新娘禮服,忙的是焦頭爛額,一連幾天,都見不到她的人影。
有人歡喜有人愁,自從沙虎幫回來後,天蠶就好像生病了一樣,一蹶不起,不管悅君拿多少豆子放它面前,它都無動於衷,好不容易餵它吃下一兩粒,就立即吐了出來,並渾身打顫,急的悅君都快哭出來了,再這樣下去,它還沒病死,就先餓死了。
悅君輕輕碰了碰天蠶的外殼,自言自語道:“醒醒,別睡了。”
煉南端來一盤糕點放在桌上,安慰道:“嚐嚐吧,這是徐琴特意吩咐廚房給你弄得,說是打算在婚禮當天送給賓客的喜餅。”
悅君大手一揮,把糕點移到旁邊,無精打采的喝了口熱茶,垂頭喪氣道:“你吃吧,我不餓。”
正這麼說着,天蠶突然一陣劇烈的掙扎,悅君兩眼微瞪,只見天蠶嘴裡不斷吐出一些藍色液體,在此之後更是陷入昏迷,嚇得悅君連忙抱起它,低聲呼喚道:“喂喂,你怎麼了?”
不管悅君怎麼戳它,它都像條死屍一般,動也不動,悅君來不及多想,奪門而出,直接往寒墨的房間奔去,一進門便向他求助,着急道:“你快救救它。”
寒墨正在運功,一睜眼便看到悅君半跪在他面前,大袖一揮,立即檢查天蠶的狀況,摸着它的肚子按了幾下,似乎在確認些什麼,左手發出微弱的光芒照射在上面,僅僅很短的時間,寒墨便收回了袖子,冷眸一瞥,低沉道:“你還記得它之前產下的蠶卵嗎?”
悅君的大腦一時轉不過來,生病跟蠶卵有什麼聯繫,眨了眨眼,輕聲道:“記得,”再望了眼天蠶,靈機一動,急切道:“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它這是生理反應吧?”
寒墨大袖一揮,臉色立馬沉了下去,冷聲道:“不,我要告訴你的是,它肚子裡的卵,不見了。”
悅君瞪着兩隻碩大的眼珠,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緩了幾秒,低聲道:“什麼意思?你是說它飢不擇食,把自己的卵吃了,所以才成了這幅半死不活的樣?”
悅君艱難的嚥了咽口水,覺得這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都免不了噁心一番,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寒墨眸裡籠罩着深深的冰冷,搖頭道:“不,我剛纔檢查它的腹部時,發現原本膨脹的肚子,變得稀鬆,按理說它吞下十顆有餘的卵,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狀況,可是當我用法力進一步查看時,它肚子裡面空蕩蕩的,那十顆卵全都不翼而飛了。”
悅君難以置信的望向天蠶,這對她而言,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抿嘴道:“怎麼會這樣,那些卵去哪了?是自己憑空消失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寒墨撫了撫袖口,低聲道:“總之,它之所以會出現如今的症狀,完全是因爲那些卵從它身體裡消失了,這便是病根。”
寒墨皺了皺眉,老實說,雖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但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畢竟這種事太過離奇,若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很難使人信服,只是要想拿到證據,那最直接最便捷的方法,便是開膛刨肚,以此來檢驗自己說的是否屬實,可是這樣一來,那天蠶就真的沒救了。
而且他相信,悅君是斷不會同意自己這樣做的。
只是除了這個法子,他暫時沒有想到別的辦法,揹着手回到座椅,看着悅君一臉焦急的面容,她肯定被嚇得不清,這事放在誰身上都免不了大吃一驚,暗了暗眼眸,詢問道:“在這之前,有沒有人碰過,或者接觸過天蠶?”
悅君狐疑的望了寒墨一眼,堅定道:“沒有,我都把它裝進袋裡,小心翼翼的不讓別人有機可乘,”她知道人心是貪婪的,一旦你身上有什麼值錢的寶物,就會引來多方的覬覦,而且她這麼做,完全是爲了防範家賊,徐府的人那麼大,保不齊有哪個手腳不乾淨的順手就給她帶走了,可誰能想到,她都這般小心應對了,還是讓天蠶遭了秧,難道這是天意?它註定要遭受這一劫難。
雙手撐住下巴,天蠶在危急關頭三番兩次的解救自己,可自己卻連它身體出了什麼狀況都不知,等到事態嚴重了才恍然大悟,這麼看來,自己這個主人當得真失職,心裡沒由來的一陣惋惜,嘆了嘆氣,無奈道:“我就差把它供起來了。”
寒墨瞳孔一縮,好似發現了什麼線索,低聲道:“它是幾時發病的?”
悅君回頭一愣,迅速回憶起事發的日子,答道:“前天,沒錯,就是前天。”也就是在沙虎幫回來的第二天,天蠶就已然出現不妥,那時自己還沒怎麼在意,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苦果。
寒墨略微點了點頭,繞着桌子走了一圈,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設想,低聲道:“卵是不會憑空消失,加上它已逐漸成熟,要想把卵從天蠶肚子裡取出,除了人爲沒有第二種辦法。”
悅君卻不同意,連連搖頭道:“不可能,天蠶從未離開過我身邊,有人接觸它的話,我必然是第一個知道,可事實是沒有人碰過它。”
寒墨見悅君反駁的那麼快,並沒有在意,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釋道:“如果有人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潛進你的房間,帶走了天蠶,恐怕你也渾然不知吧?”
悅君一把揮開寒墨的手,騰地一下站了起身,試圖辯解道:“我…”
寒墨深深舒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低沉道:“如果真是那樣,那一切就說得通了,包括消失的卵,偷走天蠶的人,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