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褚峰的爲人,韻華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只是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棘手了,連唯一的線索都不知所蹤,那她們還怎麼繼續往下查,外面驟然響起了敲門聲,悅君連忙整理了一下裙襬,生怕別人看出她剛纔出去過的痕跡,挽了挽衣袖,輕聲道:“進來。”
一大波的侍女涌到房內,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不同的物品,異口同聲道:“請姑娘換上聖服,出席陛下的繼任儀式。”
弄得兩人是面面相觀,一眼望去,那一排排的服裝,頭飾,還有那些吊墜,看的悅君是眼花繚亂,韻華瞄了眼,極爲嫌棄道:“不換不換,拿下去。”
這褚峰的速度未免太操之過急了,昨晚剛跟她們宣佈要繼位,第二天就舉行儀式,生怕別人搶了他位置似得,還偏偏選在今日,他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可是龍還巢的盛典,****的朋友都會前來祝賀,莫非他想借機在衆人的見證下,一舉登上皇位?
悅君倪了韻華一眼,朝侍女問道:“儀式幾時開始?”
帶頭的侍女彎了彎腰,恭敬的回道:“回姑娘的話,午時開始。”
悅君揮了揮手,點頭道:“那行,你讓她們把這些東西放下吧,屆時我們自會出席。”
帶頭人面露難色,來回望了兩眼,在韻華冷厲的目光下,應聲告退。
待侍女走後,韻華冷哼一聲,忍不住埋怨道:“你,你爲何要向褚峰妥協?要是我,直接把這些,這些衣服撕爛。”說着,拿起其中一件外套狠狠的踩在腳下,發泄心中的不滿。
悅君毫無所動的挑着桌上的服飾,耐心道:“衣服又沒惹你,拿它出氣幹嘛?”
韻華冷眸一瞥,發現悅君竟在一旁認真挑選起吊墜來,燃起的鬥志瞬間被熄滅,揮了揮手,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奈何徒勞無功,悅君一門心思全栽到華麗的服飾上,頗有種見錢眼開的局勢。
抿了抿嘴,冷聲道:“你就那麼喜歡這些金閃閃的東西?不要被錢財矇蔽了良心。”
悅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就是多看了兩眼,怎麼就扯上良心了呢?扭頭看了她一眼,附和道:“是,我就過過眼癮。”其實她就想逗逗韻華,誰讓她老是一副沉不住氣的樣子,尤其是剛纔那副被自己冷落可憐巴巴的模樣,實在太有意思了。
韻華半信半疑的一掌拍在她面前,阻止她繼續沉迷財物,低沉道:“別看了別看了,以爲這點小恩小惠就想收買我,想的美他。”
韻華隨手拿起一串珍珠項鍊,重重的摔到桌上,悅君立馬心疼的抱在懷裡,喲喲了兩聲,抱怨道:“輕點。”
韻華一下躍到桌面,低聲道:“哎煉南那傢伙跑哪去了?”
悅君把項鍊放好,給自己挑了一串珊瑚手鍊,輕聲道:“還說呢,他也不知道吃錯什麼東西了,來到這的第一天就腹瀉不止,現在估計還躺在牀上,下不來呢。”
韻華癟了癟嘴,疑惑道:“水土不服?那我們去看看他吧?”
悅君餘光一掃,正巧發現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在窗前,瞬時朝韻華使了使眼色,示意外面有人偷聽,柔聲道:“好啊,正巧我也想出去走走,只是褚峰他…”
韻華不動聲色的朝窗邊移動,而那人影在聽到褚峰兩字後更是向前挪了一步,韻華朝悅君做了繼續的手勢,悅君立馬會意,苦惱道:“他要我們換上聖服,可這顏色我不是很中意,所以我想,要不就…”
說時遲那時快,韻華出其不意,一手衝破窗戶,反手就將賊人牢牢鎖住,連人帶窗直接摔到地上,賊人被重重的一擊砸的有些蒙圈,剛回過神,一把利劍便抵在他的喉嚨處,讓他不敢動彈,悅君隨即揮了揮長袖,把損壞的窗戶裝了回去,以免讓人起疑,韻華一劍挑開賊人的面紗,是個陌生的面孔,看這打扮也不像是龍宮裡的人,暗了暗眼神,厲聲道:“說,誰派你來的?有什麼企圖?”
誰知賊人見行動敗露,一把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寧死不屈,韻華連忙收回利劍,試圖掐住他的脖子,但爲時已晚,只得眼睜睜看着一條線索在手中溜走,氣的韻華直跺腳。
悅君卻在賊人的胸前搜到了一封請柬,朝韻華對視了一眼,迅速打開看了看,心下一驚,臉色異常難看,起身打量着躺在地上的賊人,低沉道:“原以爲是褚峰派人來監視我們,可沒想到,從這份請柬可以看出,賊人必是獲邀參加此次盛典的賓客。”
韻華被悅君這麼一提醒,彷彿想起了什麼關鍵的信息,隨即跪在地下摸索着賊人的衣裳,一把撕下了他的衣袖,翻轉他的胳膊,冷哼一聲,“看。”果然找到屬於異族的圖騰,那也就是說,異族已經展開行動,並且與來往的賓客混在一起,突然,悅君朝門口怒斥道:“誰!”
韻華放開了胳膊,默默拾起利劍,隨時準備出擊,這一環接一環的,連個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就在兩人屏住呼吸伺機而動之時,哐的一聲,房門被迎面推開,一大波的蝦兵涌了進來,悅君愣了愣神,心底舒了口氣,幸好不是異族的人。
而褚峰一進門看到的,便是半蹲着的悅君,以及氣勢洶洶的韻華,再者是躺在地上的刺客,瞳孔一縮,低沉道:“怎麼回事?”
悅君扶着桌子緩緩起身,錘了錘蹲的有些發麻的大腿,身形窘迫的回到座椅上,冷聲道:“來得挺及時啊?”
褚峰沉了沉臉色,冷眸一瞥,一眼便注意到刺客手上的圖騰,跟他預料的一樣,異族果然潛進來了,揮了揮衣袖,扭頭命令道:“全城抓捕刺客,見到可疑人等一律拿下,違者就地處決。”
蝦兵重重的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是!”
隨後又轉頭朝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叫太醫給兩位姑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