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玲兒更是一把扯下紅蓋頭,提着長劍怒氣衝衝的朝阿汴京刺去,卻被梵剎攔了下來,瞬間把她的劍打落在地,冷聲道:“別衝動。”
藩玲兒扭頭憤憤不平道:“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畜生。”
梵剎見勸說無效,她又不斷掙扎,乾脆一跺腳,把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扛在肩上,藩玲兒的心一下被提到嗓子眼,胡亂的揮手道:“你幹嘛啊!快放我下來。”
梵剎把人扛了起來,不耐煩道:“再吵就把你扔出去。”
藩玲兒瞬時閉了嘴,憋屈的瞪着兩隻無辜的雙眼,不一會兒的淚流滿面,抽泣道:“就知道欺負我,壞人,大壞蛋。”發泄的還不過癮,藩玲兒還舉起拳頭狠狠砸在梵剎的後背上。
拳拳到肉,梵剎的表情都有幾分猙獰了。
悅君卻在一旁爲藩玲兒的舉動偷偷豎起了拇指,沒想到昔日冷靜自居的梵剎也有被激惱的一天,還是被一個胡攪蠻纏的女人,揚了揚嘴角,真是有趣。
梵剎忍無可忍只得將她劈暈,隨後放在角落裡,耳根子終於清靜了,頓時舒了口氣,不滿的瞪了悅君一眼,誰讓她一副看好戲的樣,非但不幫忙還袖手旁觀,而梵風那邊不過是嚇唬阿汴京幾句,他就乖乖舉手投降,在梵剎準備的信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還按了個手印。
寒墨倪了梵風一眼,將信收了起來,隨後阿汴京來不及反應,便被梵風一掌擊暈,悅君好奇的左顧右盼,提問道:“這就完啦?太容易了吧?”
梵剎點了點頭,低聲道:“對啊,總覺得有點順利過頭了,他一個孬種,怎麼看也不像是可以掌控全局的人。”
寒墨冷眸一掃,望了望不遠處的藩玲兒,“她,你打算怎麼處理?”
悅君頓時拍起了小手,幸災樂禍道:“就是,人是你打暈的,你得對她負責,哎呀,這要是韻華在就好了,她,”
沒想到梵剎迫不及待的打斷她的話,低沉道:“她什麼她啊,幸好沒讓她跟來,否則以她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情,只會讓事情更糟,一個都夠我受的了,還來倆,你就這麼對我啊?”
悅君瞬時摸了梵剎的手臂一下,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不忍心貶低他,但此時不說個痛快更待何時,於是悅君笑彎了雙眼,柔聲道:“喲喲喲,瞧你那樣,誰讓你受委屈啦?嗯?你要是心裡不爽,大可不必管她,由得她自生自滅好啦。”
梵剎斜眼一瞪,就知道抓住機會調侃自己,揮了揮衣袖懶得跟她計較,轉頭看了看地上的藩玲兒,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大手一揚,直接給她來了個公主抱,耳邊傳來悅君的歡呼:“喲!這是要往哪去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可惜沒等悅君說完,梵剎便火急火燎的離開了現場,悅君意猶未盡的望着他的背影,這算不算是意外收穫?
梵風辦事速度快,一會便將信件分發給了列國,時間定在後天,這樣他們便有一天的時間來籌劃,折騰了一個白天,夜幕慢慢降臨,來參加婚禮的賓客渾然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當自己睡了一覺,吃飽喝足後各自散去,至於守城的將領從頭到腳都沒踏進過大殿,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大殿發生之事,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唯一不同的是藩玲兒變成了一國之母,至少在外界看來她已經跟國王成了親,便坐實了她的這個身份,經過白天的事,梵剎考慮再三,還是覺得有必要問清楚這位當事人,當然是由悅君出面,萬一她記恨自己對她那一掌,不肯說實話怎麼辦。
但事實表明,梵剎完全是多慮了,藩玲兒醒來後,整個人出奇的鎮定,與白天的反應判若兩人,早知道這麼管用,梵剎就應該早點把她拍暈,悅君懟了他一下,扭頭握着藩玲兒的手,親切道:“你怎麼樣?還好吧?我已經批評過他了,不應該對女孩子下這麼重的手,你別這種山野莽夫一般見識。”
藩玲兒抽出了自己的雙手,擡頭望了桌前的梵剎一眼,暗了暗眼眸,低聲道:“沒事,我不怪他,白天是我衝動了。”
面對這麼懂事的藩玲兒,悅君有點不習慣,扯了扯嘴角,柔聲道:“你別誤會,我們之所以不讓你動手,並不是想出爾反爾,偏袒阿汴京,而是時機未到,目前阿汴京還有利用價值,我知道你復仇心切,但希望你顧全大局。”
藩玲兒咬了咬下脣,沉重的點了點頭。
悅君扭頭爲難的看了一眼梵剎,原本想着威逼利誘一下,把藩玲兒知道的全套出來,可那是建立在不懂事的藩玲兒基礎上,她如今這麼順坦,到讓悅君有點小人之心了,而梵剎卻故意別過臉,無視她的求助。
藩玲兒深吸了口氣,低沉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悅君啊了一聲,隨後快速反應道:“你說阿汴京?他被關在地牢,有專人看守,不會被他逃脫的,放心好了。”
藩玲兒抿了抿嘴,輕聲道:“謝謝你。”
悅君不知她這聲感謝是對誰說,很明顯她手這句謝謝的時候並沒有看向自己,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跟梵剎,可惜梵剎不解風情,依舊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悅君只好把話接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沒事,對了,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下你,白天也沒來得及向你瞭解一下這邊的情況,正好現在有這個機會,你不會拒絕吧?” wWW★TTKдN★Сo
彼時,梵剎輕咳了一聲,留個幾個字,“我在外邊等你。”便頭也不轉的離開房間。
藩玲兒的目光一直追隨到他關上房門,才漸漸回過神,眸底閃過一絲哀怨,悅君不由在心底捏了把汗,完啦完啦,看這情形,八成是看上那個梵剎,對他暗許芳心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奈何梵剎早有意中人,藩玲兒的情意註定得不到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