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風咬了咬下脣,不服氣的別過頭,冷聲道:“切!就那個病秧子,怎麼會是我的對手,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梵剎搖了搖頭,冷笑了一聲,“我就是太高估你了,連這點伎倆都識不破,一頭埋進別人設的圈套,他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麼會以身犯險,你以爲人人都像你這樣,把什麼都寫在臉上?”
梵風氣的差點掀桌,他是親哥嗎?擺明了胳膊肘往外拐,從進屋到現在,就沒說過一句好話,句句都是貶低自己,擡高別人,重點是自己都承認錯誤了,他還不依不饒,一直在那指責批評自個,全然不顧及自己的感受,誰能受得了?
悅君舔了舔嘴脣,出聲勸說:“那個,既然事情都過去了,梵風也及時停了手,下次多注意便是,沒必要傷了和氣。”
韻華附和道:“就是就是,老大不小了,換做是你一直被人劈頭蓋臉的罵,你能忍嗎?算了啊?”
梵剎怒哼一聲,該說的他都說了,此次當着衆人的面責罵梵風,也是想他長長記性,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他也就表面看着精明,實則單純的很,不然怎麼會那麼容易中計,經過此事,恐怕逸伐也發現了這個道理,梵剎暗了暗眼眸,低沉道:“你暫時不要和逸伐見面了。”
梵風不解的望向他,低聲道:“什麼意思?”
梵剎甩了甩衣袖,冷聲道:“我會代替你的職務,你給我留在屋內好好反省,哪都不許去。”
悅君錯愕,這是要把梵風禁足啊?忽然覺得梵剎此舉有些過了。
梵風一聽,立馬不幹,反駁道:“憑什麼?你是覺得我打不過那個病秧子,還是你覺得我一無是處只會添亂?”
梵剎深呼吸了幾下,隱忍着怒氣,低沉道:“你打傷了他的愛將,他怎會輕易放過你,讓你別和他見面,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要實在悶得慌,可以幫寒墨的忙,總之不許出現在宮中,聽到沒有?”
梵風騰地一下站起,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你是要我當縮頭烏龜?笑話,我跟你說,不可能!他要報復就讓他來好了,我一定讓他有來無回。”
梵剎怒瞪了梵風一眼,低吼道:“你給我清醒一點,就你那點花花腸子,能瞞得過誰?別到時候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像這次,你連他的銀針都避不開,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梵風臉漲得通紅,梵剎的話擊中了他的軟肋,讓梵風一下失去了理智,氣急敗壞道:“我看糊塗的是你,自從那女人在你身邊之後,你就事事依着她,你何曾關心過我,現在出事了,知道丟人了,纔想起教訓我,難道不覺得太晚了嗎?!”
梵剎氣急,一掌劈碎了桌子,嚇得圍觀羣衆打了個冷顫,悅君跟韻華更是抹了把冷汗,完了完了,再吵下去說不定要把房子給拆了,她們一直擔心的隱患,藩玲兒,終於在今日被挖了出來,梵風對藩玲兒一直心存不滿,要不是看在梵剎的面上,他纔不願意幫藩玲兒的忙,可梵剎不知道啊,就因爲不知道這層關係,所以才忽略了梵風的感受。
一時間,梵風內心的不滿統統爆發出來,直到此刻,梵剎才明白他的真實感受,但這不能成爲他任性的藉口,冷聲道:“夠了!玲兒不是你說的那樣,這次的事我也批評了她,可你看看自己,說你兩句就不滿意,還要扯上別人,你這種行爲難道不幼稚,不可笑嗎?”
梵風大袖一揮,眼看着就要朝梵剎撲過去,一場大戰一觸即發,悅君的心都提到了嗓眼裡,連呼吸都暫停了。
可梵風卻突的翻了翻白眼,瞬間暈倒在地,悅君始料未及,擡頭一看,正對上寒墨的冷眸,原來是他擊暈了梵風,也好,這樣至少平息了一場大戰。
望着地上的梵風,梵剎狠狠砸了牆壁一下,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焦慮。
之後的幾日,藩玲兒又召開了幾次會議,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做給衆臣子看的,不想給人留下話柄,而另一邊寒墨正在加快兵力的佈置,短短几日便成功挖了五條暗道,都是可以直接通向麗和苑各個君主的臥室,在最後一條暗道完成後,計劃已悄然進行。
今日如往常一般,藩玲兒召集各國君主商議要事,與之前的客朋滿座對比,如今可謂是門可羅雀,藩玲兒皺了皺,望着來替代君主開會的使臣,擔憂道:“這是怎麼了?魯國君主爲何沒有到場?”
使臣雙膝下跪,恭敬道:“啓稟娘娘,君主身體抱恙,特派微臣來向娘娘賠不是,還望娘娘切勿怪罪。”
藩玲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揮手道:“無妨,身體要緊,需不需要我派太醫給你們?”
使臣擺了擺手,“不勞娘娘費心,已經讓太醫看過了,說是休息幾日便無礙。”
隨後藩玲兒接連詢問了幾名使臣,得到的答案几乎一樣,缺席的君主都是以身體抱恙爲由,才導致的無法上朝,人數不齊,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藩玲兒也沒了開會的慾望,早早便讓他們回去。
悅君把藩玲兒送回寢宮後,徑直去了寒墨的臥室,剛把門關上,便看見坐在牀上百般無聊的梵風,這幾日把他悶在屋裡,可把他憋壞了。但有了前車之鑑,寒墨的那一擊,他也不敢放肆,只得規規矩矩的忍了下來,寒墨也沒虧待他,雖然梵剎規定了他白天不能出現,但晚上卻活躍的很,例如去向各國君主的臥室,點上薰香,這不是普通的香,還是逸伐給了寒墨靈感,在原本的基礎上加入了可令人終日昏睡的玉香,各國君主吸了之後,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吸食的越多,毒性就越大,時間久了,人就會變的癡癡呆呆的,更有甚者會神經錯亂,至此淪爲一個瘋子。
這也是爲何近日各國君主抱恙的真實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