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眨了眨眼,一臉慈愛道:“差不多五個月了,我以爲你早就知道了,這次陛下特意恩准我跟他一同前來,也是擔心我的身體,妹妹你不知道,自從懷上這個小傢伙後,我是夜不能寐,陛下見我這麼辛苦,每晚都會陪我入睡——哎呀,真是的,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別站着了,快坐吧。”
這應該是瀟瀟進皇宮以來最得意的時刻,她跟逸伐成親多年,卻一直沒有懷上龍種,這其中有一半是楚四月的功勞,要沒有她,自己現在說不定都做奶奶了,可見,楚四月在她的歲月留下的陰影不是一星半點,這回好不容易懷孕了,說什麼都要威風一把,讓她知道自己纔是逸伐的王妃,逸國的女主人。
楚四月卻原地不動,直勾勾的盯着瀟瀟的肚子,似乎要把她的肚子看出一個洞來,瀟瀟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弄的有點措手不及,心虛往後退了幾步,正準備回座位,楚四月突然衝了過來,發了瘋似的撲向瀟瀟,身旁的侍女見了,連忙擋在瀟瀟面前,正正接了楚四月一掌,頓時口吐鮮血,嚇得瀟瀟連忙呼喊:“來人啊!快來人。”
瀟瀟以前並不知道楚四月會武功的事,否則她就不會特意激怒楚四月,此刻看來,她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着楚四月一度發狂的模樣,瀟瀟下意識的護住肚子,不護還好,正是這個動作再一次刺激了楚四月,只見她張牙舞爪的朝瀟瀟撲去。
“放肆!”突的身後響起一聲怒吼。
楚四月還未回過神,
“啪——”的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使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及時出現的逸伐狠狠給了楚四月一個巴掌,不僅是楚四月,就連瀟瀟都震驚了,要知道他可從來沒對楚四月下過重手,這也是爲何這麼多年自己一直不敢惹她的原因,可沒想到這次,逸伐忍無可忍,重重甩了楚四月一個巴掌,瀟瀟心裡頓時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逸伐無視楚四月眼裡的傷痛,直直朝瀟瀟奔了過去,就在凌晨,他還沒睡醒,就接到手下的急報,說是楚四月發現王妃的行蹤,若不是他及時趕到,真不敢想象他的孩子會落到什麼下場,“愛妃沒事吧?”
瀟瀟的委屈在看到逸伐出現的那刻一涌而出,哇的一聲撲倒在他懷裡,斷斷續續哭訴道:“陛下,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逸伐連忙拍着瀟瀟的後背,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楚四月拍了拍手掌,倔強的從地上爬起,冷不丁吐了句,“賤人。”
逸伐冷眸一瞪,怒不可遏,“閉嘴!看來是我平日裡對你太寬容了,纔會讓你一而再的放肆。”
楚四月抽了抽嘴角,長袖一甩,直接把桌上的果盤推到在地,聲嘶力竭的怒吼道:“她懷了你的孩子!你答應過我的,你騙人!”
逸伐騰地一下放開了瀟瀟,火冒三丈道:“楚四月!你太任性了,那可是一條無辜的生命,你這麼做,把我置於何地?”
楚四月張了張嘴,覺得嘴裡有股苦澀的味道,伸手一摸,竟是眼淚,她有多久沒哭過了,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我恨那個女人,要沒有她,你不會這麼對我!”
“夠了!”逸伐怒吼道,他實在沒想到楚四月竟目中無人到這種地步,他可以容忍她胡鬧,唯獨不能容忍她反抗自己,那意味着她想背叛自己,若真是這樣,他絕不姑息。
楚四月嚇得一愣一愣的,今日她算是嚐遍了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苦楚,給她一巴掌算什麼,大聲吼她又如何,到頭來逸伐還是選了那個女人,並且珍惜她,重視她超過了自己,讓她如何忍氣吞聲。
瀟瀟見逸伐在氣頭上,連忙往他懷裡蹭了蹭,委屈道:“陛下保重龍體,楚妹妹還小,對兒女之事自然有些許誤解,我想以後等她嫁人了就會懂得,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計較了,我們的龍兒也好好的,你就別生氣了。”
逸伐臉色冷了幾分,瞥了楚四月一眼,柔聲道:“讓愛妃受驚了,你說的不錯,看樣子是時候爲她選個夫婿了,還有你啊,只管安心養胎,把朕的皇子養的白白胖胖,那就是對朕最好的回報了。”
聽到逸伐對自己的關懷,瀟瀟嬌滴滴的嗯了聲,還不忘在逸伐臉上蜻蜓點水一般,細聲道:“陛下說的是。”
“我不!”楚四月不可置信的望向逸伐,他剛纔說什麼,他居然要自己嫁人,就爲了這麼個賤女人,他就狠心丟下自己,自己絕不能接受。
逸伐斜眼一瞥,冷淡道:“又不是讓你現在嫁人,你是一國君主,再怎麼樣也該是招賢納婿,憑你的條件,一定有不錯的人選。”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休想撇下我。”楚四月有些急了,看到逸伐認真的眼神,她真怕回頭逸伐就操辦她的婚事,要她嫁給不喜歡的人,比讓她死還難受。
就在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士兵匆匆跑上前來,雙手抱拳,着急道:“報——藩國正分三路來襲,每路分別有五千不等的士兵,請陛下速速派兵。”
逸伐一把放開了瀟瀟,長袖一揮,震驚道:“什麼?!他們哪來那麼多兵馬?”
士兵繼續道:“好,好像有兩路是楚國的士兵。”
逸伐刷的一下看向楚四月,怒道:“是你!”
楚四月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措手不及道:“不,不是我。”
逸伐忽然想到了什麼,揮了揮長袖,冷聲道:“你怎麼會來這?”
楚四月見逸伐話鋒突轉,慌張的從袖裡掏出今早的紙條,顫抖道:“這,這個。”
逸伐拆開一看,頓時火冒三丈,狠狠道:“我們中計了!”
隨後大袖一揮,火速趕往軍營,楚四月緊隨其後,難道她來找王妃是別人故意設的套,待兩人回到楚國軍營,卻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