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苕蘭和碧痕都被這張臉吸引住了,只呆呆的看着,沒一個想着要回話的。

“嗯。”桑子兮輕哼了一聲,調了調眉,一旋身在苕蘭身邊坐了下來。

“公子是,是……”苕蘭頓了頓,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身影,“桑公子,桑子兮,是嗎?”苕蘭遲疑問道。

“呵……”桑子兮剛想承認,卻又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是也不是。”桑子兮淺淺一笑,眸子像在山澗小溪裡洗滌過樣,眼底盛滿了笑意,但卻像夜晚蓮花池上輕輕的薄霧,一眼望不到底。

“……”苕蘭又懵了,思維在風中凌亂……

“主子,該下山了。”一抹影子閃到了桑子兮身邊。

“嗯,走吧。”

桑子兮轉身走了,留下了還在雲裡夢裡的苕蘭主僕二人。

櫻花樹林裡。

“敢問姑娘芳名?”君璃盯着水紅色衣服的女子,一直看到那名女子害羞的低下頭,纔開口問道。

“奴家,姓秦名顰鯉。”秦顰鯉擡起頭微微行一禮,道“公子是……”

“君璃。”君璃微微笑了一下,轉身向櫻花林外走去。

“奴家……”秦顰鯉還想說些什麼,看到遠去的身影,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庵中。

“二位施主,飯食已經做好了。可否開飯了?”一個姑子走了進來。

“你是借給我穿衣服的那位……管事吧。”苕蘭頓了頓想了想,不知這樣的稱呼對不對,“你可否告訴我,你的姓名?也便以後好稱呼。”

“施主,貧尼法號莫賦。”

“嗯,多謝莫師父提醒。”苕蘭對莫賦點了點頭,拉着碧痕向外走去,“煩請莫師父向廚房說一聲將飯食預備到外邊。”

“是。”莫賦低頭應了下來,再擡頭,人早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縷衣襟上的綠穗,莫賦走了上去,將它拾了起來,放入懷中。

苕蘭坐在一棵櫻花樹下,樹下置着一張青石桌子,桌子上擺着一些精緻的糕點,素菜。可苕蘭卻毫無胃口,心裡只細細想着,剛纔上菜的小尼姑素雲說得話。

“姑娘好生的福氣。”素雲清脆的聲音在苕蘭耳邊響起。

苕蘭細細看了她一眼,素雲臉上並無半點揶揄,反而一臉無邪。

“哦,是嗎?”苕蘭挑了挑眉,“我怎麼不曉得。你幫我拿一本經書來吧。”

“好。”素雲一臉八卦的蹦跳着去拿書了。

苕蘭垂下頭,雙手揉了揉灰色的衣衫。若有所思,擡起頭:“碧痕,我的衣服可幹了?”

“是,嗯,是……吧~”碧痕心虛的點了點頭。

“拿過來吧。”苕蘭看了一眼天,“時辰也不早了,把秦表姐也找回來,別誤了下山的時辰。我在這等你們。”

“是,小姐。”

一個時辰後,“妹妹,是姐姐誤了時辰,我們回去吧。”秦顰鯉親切的拉起苕蘭的手。笑得像三月的桃花。

“表姐,可是去哪了?我可等了好久。”

“我去後山賞櫻花去了。”秦顰鯉真誠的看着苕蘭,她之所以回來晚了,是因爲她堅持不懈的在那片櫻花林下坐了半個時辰,纔等來了璃王,二人又卿卿我我了半個時辰,直到碧痕尋來,才罷休。從早上到下午她一口水都不曾喝過,她剛剛看到被搬到馬車上的精緻的點心,纔敢到飢餓。

“不如我們吃一些齋食再走吧,妹妹。”

“表姐許是沒吃飯吧,可是時辰不早了。不過,我備了些點心在馬車上解乏,不如去馬車上用些,畢竟庵中的竈也封了,我們還是不要麻煩了吧。”苕蘭,將經書一疊,站了起來。“走吧。”

“小姐不換衣服了嗎?”碧痕恭敬的捧着紅衣裙。

“燒了。”苕蘭淡淡的丟下這句話,走向主持的廂房,告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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