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虎,本名雷覺,是夏雲那一屆隔壁班的學生,聽說父親就是混黑社會的,受某部電影的影響,自稱雷老虎,嘴裡總喜歡掛着以德服人四個字,行事卻跟德字沾不上半點邊,欺負同學、收保護費,調戲女同學,學校裡能幹的壞事基本上都做盡了。
以張晟傑那樣的脾氣耐性,最後也只能對他搖頭嘆氣,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本來夏雲跟他對過幾場之後,知道夏雲不好惹,便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只是有一次夏雲路過操場時,看到魏東成被他們一夥人欺負的太慘,看不過眼,順手幫了他一把,然後便跟他們結了樑子。
後來有一次,雷老虎在向姜偉正收保護費,因他錢帶的不多而教訓姜偉正時,又被夏雲看到了,然後又是一頓胖揍。
可以說,整個高中時期,兩夥人都是互相敵視,有機會便毫不客氣的陰對方一把。
聽到夏雲的話,雷覺打了個哈哈,“我們都是文明人,向來以德服人,打架這種事情,現在也就那些沒有腦子的人才會一直去做!”
頓了頓,轉頭看着身後的姜偉正,“老薑,你說是嗎?”
其他旁觀的校友頓時一陣詫異,他們這一屆的誰不知道,夏雲、魏東成、姜偉正是死黨,跟雷老虎一夥人鬥了整整三年,現在夏雲跟雷老虎幹上了,怎麼好像姜偉正還站在雷老虎這一邊?
姜偉正看着衆人詫異的目光,還有對面夏雲幾人、尤其是蔣佩蘭冷漠的眼神,心裡思緒翻轉。
對於蔣佩蘭,他也是心情極度複雜,恐怕任何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初戀女孩,都是懷着一分無法言喻的感覺。
姜偉正在上了大學,找了一個女朋友之後,偶爾還是會想起她。
甚至有些時候在跟女朋友上牀時。也幻想着把身下的女人當作了蔣佩蘭,yy着在她身上縱橫馳騁着的樣子,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知道了蔣佩蘭的近況後,一個念頭便不能控制的滋生起來。
他想要上她,包養她,而且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反正她也已經是個破鞋了……
於是他興沖沖的找到了蔣佩蘭,先是假惺惺的想要跟她談戀愛,被拒絕後便失去耐心,直接把事情挑明瞭說……然後被潑了一身的洗碗水!
他有些惱羞成怒,便想着從她父親那裡下手,沒想到卻又被一陣臭罵趕了出去。隨後蔣佩蘭的父親居然吞服安眠藥自盡了。
這讓當時的他有些惶恐,躲在越寧好一陣子都沒敢回黎城,直到後來蔣佩蘭消失了,才漸漸恢復過來。
而今天再遇到蔣佩蘭,看到蔣佩蘭成熟美豔的風姿,已經在社會上混了好些年的他,早就把當年那點惶恐扔到腦後。心裡想着的盡是怎麼把她弄上牀,了卻一段心願。
可沒想到蔣佩蘭對他既不仇視,也不平視,好像當年那些事情沒有發生,壓根眼裡就沒他這個人一樣,反倒是對夏雲一副言笑晏晏,交心知己的模樣。
想到剛纔在食堂裡受的屈辱,姜偉正對夏雲心裡更是厭惡異常。高中三年活在他的羽翼下,連到現在,自己明明比他混的要好的多,卻偏偏處處低他一籌,不僅是夏雲那夥人,甚至連自己也是下意識的如此感覺。
反倒是在雷老虎這羣人當中,因爲自己的身家與地位。獲得了他們若有若無的尊敬與逢迎。
吸了一口氣,迎着夏雲的目光微微一笑,“雷覺說的沒錯,都什麼年頭了。還整天動手動腳的,確實是沒腦子。”
夏雲仿若沒有聽到周圍訝異的議論聲,上前兩步,雙眼盯着姜偉正,“剛剛我進來的時候,好像聽雷老虎說什麼包養,還說你去找她老爸的事情,有這回事嗎?”
姜偉正臉色微微一變,看着夏雲身後表情平靜,默然看着自己的蔣佩蘭,正要開口否認,一旁的雷覺已經不屑的笑了起來。
“沒錯,老薑是想包養那蔣佩蘭那個做-雞的,還去她家裡找了她那個殘廢的老頭子了,話說老子倒也想包養她來着,可惜後來人不見了……”
“不過,這跟你夏雲有個雞-巴的關係,又想路見不平踩兩腳嗎?這麼多年沒見,你夏大俠還是那副自以爲正義使者的噁心樣子!怎麼,這次想踩踩你曾經的兄弟嗎?”
“好了,雷覺,不要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姜偉正有些心虛的瞄了一眼冷冷盯着自己的蔣佩蘭,又對夏雲說道,“夏雲,既然……”
“啪!”
夏雲沒有等姜偉正說完,忽然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姜偉正的臉上,將他鼻樑上的眼鏡都扇飛了,臉上頓時浮起了一個紅色的掌印,連鼻血也流了出來。
沒等姜偉正反應過來,夏雲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將他踹的倒飛出去,也不管旁觀校友的失聲驚呼,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雷覺。
“我就是要踩了,怎麼的,你雷老虎敢不敢架這個樑子?”
這時魏東成也反應過來了,上前兩步站在了夏雲的身邊,斜睨着雷覺,冷笑道,“喲,雷老虎,皮又癢了是吧,想打架,老子奉陪到底!”
雷老虎看着夏雲冰冷的神色與眼裡的寒意,心裡微微一驚,隨即惱羞成怒,“媽-了個-逼-的,夏雲,你以爲你他-媽-的算老幾,老子在東鄉橫着走了幾十年,還真怕你不成!”
他身後的幾個人也同時上前幾步,跟雷老虎站在一起,目光不善的盯着夏雲與魏東成。
這時姜偉正終於從被一下子打蒙的狀態中醒來,摸索着找到被扇飛的眼睛戴上,掙扎着站了起來,怒瞪着夏雲。
“夏雲,你他-媽-的什麼意思?動不動就出手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打110告你,你等着進大牢吧!”
“還有你蔣佩蘭,別在我面前擺一副聖女的模樣,當年還不過是ktv裡的一隻雞,如今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話說的很硬,只是誰都能看的出來裡面的色厲內荏與虛張聲勢,讓一旁圍觀的校友都暗自不屑的搖頭嘆氣,想着姜偉正果然還是跟當年一樣的軟,要不是夏雲跟魏東成護着他,早就不知道被輪了多少次了!
聽了姜偉正的話,雷覺終於認出了站在夏雲身後的蔣佩蘭,微微一頓,又是一聲冷笑。
“難怪跟吃了春藥似的,原來姘頭就在現場呢,我說夏雲、安西,你們兩個現在是誰在用蔣佩蘭呀?還是說你們兩個一起上,果然是好哥們一對,連女人都一起用!”
旁邊的校友交頭接耳中也認出了蔣佩蘭,聽了雷覺這話頓時一陣譁然。
夏雲眼裡閃過寒光,忽然上前了一步。
畢竟當年夏大俠的武力值譽爲東鄉中學無可爭辯的第一把交椅,他這一上前,雷老虎等人下意識的集體後退了兩步,氣勢頓時弱了三分。
發覺這一點的雷覺等人又是一陣惱羞成怒,雷老虎抄起講臺上放瓜果零食的果盤,瞪着夏雲,大有一言不合便開打的架勢。
局勢一觸即發,眼看着就要上演一番全武行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呵斥。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要打架鬧事嗎?”
夏雲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六十來歲、身材瘦小滿頭白髮的老人,站在了教室的門口,皺眉瞪着自己一羣人。
看着老人的面容,夏雲一愣,隨即微微彎腰鞠躬道,“張老師!”
教室裡的其他人也看到了老人,紛紛上前,對着老人打起了招呼,“張老師!”
這老人正是夏雲高中三年的班主任,東鄉中學現任的校長,張晟傑。
張晟傑這時也認出了夏雲,臉色微微一和,走進了教室,朝教室裡的人都點了點頭,對夏雲說道,“夏雲你也來了啊?最近生活怎麼樣?怎麼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動不動就要跟人打架?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教室裡,並不是所有人都對張晟傑打招呼的,雷覺就是當中一個,聽了張晟傑的話,嘿嘿一笑,接口道,“還能是怎麼回事,夏雲他自認武功高強、正義使者,一言不合便動手打人了,而且打的還是他當年的死黨,張老師,看來你的得意門生,仍然還只是混混一個嘛!”
張晟傑皺了皺眉,看向雷覺……和他身後捂着臉的姜偉正。
姜偉正迎着張晟傑的目光,放開了手,露出紅腫的右臉,憤憤的說道,“雷覺說的沒錯,夏雲他簡直就跟流氓沒兩樣,仗着身強力壯,動不動就無緣無故的大人,張老師,你可要爲我主持公道……呃,鄭市長,您也來啦!”
說到一半,姜偉正的語氣忽然諂媚起來,朝着跟在張晟傑後頭進了教室、大腹便便的副市長鄭國鋒鞠躬道。
一起進來的還有夏雲早上遇見的那幾個領導,小姑父張繼勇也在其中,估計是領導參觀到這裡來了。
聽了姜偉正的話,張晟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鄭國鋒則是臉色一沉,朝張晟傑說道,“老張,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