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來到太守府門,持戟的衛士蠻橫的把我們攔下,關羽大怒,拔劍準備動手,我連忙向關羽使了個眼色,伸手擋住了他,小不忍則亂大謀。在這點小事上,犯不着和小卒爭執。
我恭敬的上前施禮,謙和的說:“請通報,中山靖王之後,北中郎將盧植門下,涿郡校尉劉備求見。”
北中郎將盧植現在正來冀州,節制冀州兵馬攻打黃巾,擡出他老人家的名頭,我不信渤海太守不給面子。
果然,不一會,太守慌亂的出迎,身後還跟着幾名鄉紳模樣的人。我整了整衣冠,在一陣繁瑣的見禮之後,跟着大家走進了府衙。
各位分賓主落座後,太守開始介紹身邊的幾個鄉紳,尤其對其中一個滿臉倨傲小青年持禮甚恭:“此乃袁公紹長子袁譚,顯思公子,本初公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太守接着驕傲的補充說:“在下也出自袁公門下。”
太守這一連串古語把我迷惑住了,捉摸了半天,纔回過味來。袁公紹,不就是三國第一蠢蛋袁紹袁本初嘛,袁譚袁顯思,就是那第一蠢蛋的第一蠢兒啊。天哪,我怎麼這麼倒黴,遇上了這對父子。看來,必是這個袁譚在搞鬼,不讓太守給我們糧草。
歷史上,在袁紹崛起之後,與他有過小睚眥的人可都讓他滅了。這個人是鳳毛雞膽,羊質虎皮。一邊跟人歡笑着結盟,一邊背後下刀子,吃着韓馥的糧,奪了韓馥的領地,滅了韓馥滿門。至於他兒子袁譚,是個典型的中國足協式人物,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殺戮兄弟一把好手,對付曹操轉眼歇菜。遇上這樣的人,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得,不聽他的話他還犯混,怎麼辦?
沒等我開口,袁譚側目而視,搶先開口詢問:“你是涿縣劉備,也就是那個小孩口中唱着‘平生不識劉玄德,便稱英雄塗奈何‘的劉備嗎?”說完,他陰陽怪氣的看着我,冷嘲熱諷的說:“今日一見,不過是個武夫而已,有何資格稱爲英雄?”
關羽大怒,拔劍而出,怒火沖天的指着袁譚說:“我兄長在渤海城外,大戰10萬黃巾賊寇時,沒見渤海出一兵一卒,那時你小子在何處?我哥哥稱不得英雄,你小子稱得英雄。”
關羽此言一出,堂中渤海官員均面色難堪。不好,我心中一驚,打擊面過廣必然惹來衆怒,我立即假裝生氣,斥退關羽:“雲長,休得胡言,黃巾勢大,郡縣官員守土有責,堅守不出以安百姓,也是當然處置。”
郡縣官員聞聽此言,面色和緩。關羽憤憤不平,默然退下。看着袁譚得意洋洋的面孔,我淡然的說:“本初公早年遊俠天下,氣宇不凡,被譽爲當世之孟嘗君。其待人接物,有口皆碑,致使天下英豪,‘莫不爭赴其庭’。我聞本初公之名久矣,可惜無緣相見,本初公不稱爲英雄,天下誰可稱爲英雄。”
聽到我這番誇獎,袁譚臉上更顯出不可一世的神情,我緩緩的補充說:“袁本初四世三公,家學淵源,袁公子也見識不凡,剛纔所言,句句珠磯。不錯,小孩口中傳唱的話,何足當真,我是不是英雄,又豈是小兒能說了算的?”
我說完這話,除袁譚仍洋洋自得外,衆人皆變色。這話表面上是說小孩傳唱的話不能當真,實際上卻在罵袁譚是個狂妄小孩。衆人都聽明白了我的話,獨那個三國第一蠢兒卻在沾沾自喜。
袁譚身邊立即衝出一個大漢,咬牙切齒的指着我大喝:“兀那涿縣野人,竟敢稱袁公之本初大名,好沒規矩。”
哈,這傢伙聽出了我話中意思,不好當面提醒袁譚,只好藉機發揮,說我沒資格直接稱呼袁紹的表字本初。有這個規矩嗎,我拼命的回想,似乎馬超剛投降劉備時,依仗類世官宦的身份,稱呼了劉備一聲“玄德”,惹來張飛大怒,要殺馬超,此後馬超不受重用,好像緣於此事。
我回頭看着田豐,這個快嘴怎麼不說話了,出身世家大閥的他,應該知道我有沒有違反禮節。
田豐一見我目視他,馬上昂然而出,激昂慷慨的大聲斥責說:“你是什麼人,我家主公與你主人說話,你有何資格插嘴。我家主公乃漢世宗苗,堂堂中山靖王之後,曾任幽州兵曹從事,統兵過萬人,現任涿郡校尉,揮軍往救青州。你家主人祖先,位不過三公,職不過一漢室小吏,我家主公稱呼不得本初嗎?”
好你個尖牙利嘴的田豐啊,這話說的多好啊,真是解我心頭之恨。比祖先,你父袁紹的祖先不過是漢室官吏,比不過我。比個人,哼,我在沙場拼殺時,你袁譚躲在那裡?你父袁紹又躲在那裡。此種行爲不以爲恥,反而在這叫囂,真是自取其辱。
我假意喚回田豐,不疼不癢的斥責了他幾句,讓田豐坐下。看着那漢子不尷不尬的仍站在場中,馬上打圓場,彬彬有禮的說:“這位漢子如何稱呼,看你相貌堂堂,必是本初公遊俠天下時結識的豪傑,可否報上名字,容我今日也見識一下天下英豪。”
現在不是招惹袁紹的時候,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故意在說到本初這字眼時,輕輕帶過。看着我和顏悅色的說話,這漢子拱手行禮,答:“某名高幹,乃袁公之甥。”
高幹,聽這個名字就是一個蠢貨,我衝這未來的兵州刺史一擺手,用欣賞的眼光看着他,說:“果然是個英雄,我與太守說話,你先下去吧。”
高幹臉上一絲狠毒的神情一閃而過,看來我雖挽救了他的面子,但他仍對我懷恨在心,小人難得罪啊。
隨着高幹的退下,大堂中出現了冷場,大家都不知到說什麼好。我一狠心,也罷,看來今天是要不上糧草了,那就由他去吧。我面色凝重的衝太守一拱手,說:“明公,我今日特爲告辭而來,軍中已無糧草,士卒們飢餓難耐,我準備迅速拔營前往樂陵,希望樂陵有糧草讓士兵就食。”
樂陵仍在渤海郡的管轄下,太守面色爲難的看了袁譚一眼,見袁譚冷若冰霜的表情,馬上訕訕的回答:“渤海被圍攻多日,城中糧草確實匱乏。如不是袁公子盡遣家丁上城助戰,城早破了。”
滿口胡言,我每日行軍不足20裡,數日前已兵臨渤海,以張牛角的軍事常識,他敢在不打敗我之前,強行攻擊堅城渤海嗎?頂多是爲了不讓渤海出援我軍,虛張聲勢而已。我懶得戳破這謊言,隨起身告辭。
袁譚見我要走,馬上趾高氣昂的說:“玄德城外一戰,可曾俘虜了黃巾士兵?”
我看着他那神氣活現的嘴臉,恨恨的想:你小子要不是有個好老子,我現在就把你大卸八塊。
強忍着怒氣,我點點頭,飲恨吞聲的回答:“不錯,我軍俘虜了大約2萬餘人”。
袁譚下巴衝高幹一揚,高幹立即飛揚跋扈的走上前說:“黃巾來時,我舅舅的家丁上城助守,沒想到黃巾賊兇悍,竟然我多名家丁,我家公子準備今日在城中設祭,希望玄德公能借幾名黃巾賊子,以便我們祭奠陣亡的勇士。”
借人?祭奠你就祭奠嘛,借人祭奠幹嗎?我疑惑的看着袁譚,問:“不知袁公子借這些人來何用。”
袁譚一臉我向你借是看得起你的表情,不耐煩的向高幹一擺頭。
高幹也滿臉不悅的說:“這些人殺了我們20名家丁,我們準備向玄德公借40名黃巾賊子,在祭壇前斬殺,以他們的血來祭奠我們的勇士,玄德公,不要說你連40名黃巾都拿不出來。”
噢,原來是這種借法,借錢借東西我聽說過,可是借人生命,我頭一次聽說。想要人來祭奠自己的家丁,外面那麼多黃巾,自己抓去啊,找我幹嗎。
我無動於衷的向大家告別,然後轉身向外面走去。既然我一無所獲,理你沒空。
郡太守慌忙拉住我的衣袖,意味深長的看着我,提醒說:“玄德公,幾名草寇有何可惜,不如拿來幾名賊人,交袁公子這個朋友,如何?”
我站住腳跟,憋了一眼郡太守,他一臉奴顏媚骨的醜態,我又回頭定睛看了看袁譚,袁譚臉帶譏笑的看着我,等我向他低頭道歉。那郡太守到現在還不提糧草的事,看來真是沒戲了。我馬上向袁譚深施一禮,袁譚毫不躲閃的接受了我這一禮。
好,我決定了,我不嚇的你這蠢蛋屁滾尿流,我就不是劉備劉玄德。
直起身來,我正色的說:“我劉備常聽說本初公對人豪爽,謙恭有禮,常常恨不能相見,袁公子家學淵源,必多受袁公教誨,今日看袁公子表現家學修養,想袁公修養必然不凡。”
以袁譚之愚蠢,也聽出我話中的譏諷之意,不等他翻臉,我接着故弄玄虛的說:“袁公子家人所說的話,備不知道對誰所言,但聽此話意思,似乎要找幾名黃巾俘虜,此事不難。”
袁譚聽到我似乎有答應之意,也意識到他指示家人同我說話不合禮節,臉色和緩下來,剛要開口,我又旁敲側擊的插嘴說:“我等在渤海城外,陣斬了黃巾首領張牛角,俘獲兩萬,尚有6萬黃巾潰散。據哨探回報,張牛角在黃巾中聲望很高,黃巾賊不甘失敗,正在重新集結人馬,目下,渤海郡周圍聚集的黃巾賊寇不下30萬,以袁公子的武藝,30萬黃巾算什麼,到時必有充足的人手,祭奠你的家丁。怎麼會需要我劉備效這微小之勞呢?”
鄒靖一直忙着奔走要糧,聽到我這半真半假的話大驚,忙問:“玄德公,此言當真?”衆人皆大驚失色。
我點點頭,看着面色蒼白的袁譚與郡太守,我又加了把火:“不錯,已經覈實的黃巾賊寇有30萬,黃巾賊誓言屠城,分兩路進軍渤海,一路由大將於毒率領,一路由大將諸飛燕率領,如今已正在集結兵力,今日不殺出去,明日黃巾四面合圍,想走也走不成了。”
袁譚神色一動,以目示意高幹,高幹意會,迅速召喚周圍的家丁。我看見高幹的小動作,暗暗一笑,假意向鄒靖解釋說:“鄒校尉,覈實的黃巾賊有30萬,但也有哨探說黃巾賊有50萬之多,目前,我們前方的黃巾兵力最少,就是我們今天打散的6萬黃巾,以我們的兵力當可一衝而過。”
鄒靖聞言,鬆了口氣,馬上催我們回營。郡太守見此,顧不得看袁譚的臉色,六神無主的拉着我的手,懇求的說:“玄德公,我渤海郡中兵少將寡,此刻黃巾才退又來,若玄德公再去,如何抵擋這50萬黃巾那。”
我和藹可親的看着太守,假裝邊解釋邊安慰的說:“太守何需慌亂,如今你這孤城糧草缺乏,我留在此處又有何作用呢,軍中無食則兵無鬥志,城破是必然的。再說,我們的任務是救援青州,要是被困在這裡,如何向涿郡太守交待呢?不過,有袁公子在此,太守不用擔心。”
說完,我用力甩衣袖,太守死死的抓住不放,方寸大亂,一迭聲的喊:“玄德公,不需擔心,我城中還有糧草,尚夠幾日食用。”說完,太守歇斯底里的大喊:“來人,打開城門,讓玄德公的軍隊進城,安排他們進食。”
袁譚聽到這話,急忙大聲喊道:“且慢。”邊喊邊向我跑來。
怎麼,事到臨頭還不想給我糧草嗎?我轉身冷冷的看着袁譚,郡太守急忙插身到我們之間,對手下喝罵:“混蛋,還不快去給玄德公分發糧草。”
袁譚再次用急的有些變調的聲音喊道:“且慢。”說完,他走到我身邊恭恭敬敬的向我施禮,面帶歉意的開口說:“下人無狀,得罪玄德大人了,在下向玄德大人賠禮”。
我淡淡一笑,僅僅是下人無禮嗎,不過,你小子肯認錯,我原諒你,畢竟現在不是得罪袁紹的時候。我淺淺向他還禮,直截了當的說:“哪裡,袁公子還有什麼要求,只要是我劉玄德做得到,你儘管開口。”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以袁譚的高傲,他要不是有求於我,怎麼會這麼恭敬。當然,他有什麼要求,我心知肚明。我恐嚇了他這麼半天,又保證我能衝出重圍,這個無膽鼠輩只要想逃,必然想求我保駕。再說,我只是同意他開口,可沒說一定要答應他。如果他的態度我不滿意,那就對不起了。
袁譚越發的恭敬,再施一禮說:“小侄剛纔聽說劉大人要救援青州,心中甚想看看劉大人的武勇,家父命我遊學四方,下一站正是青州,劉大人可不可以讓小侄隨軍,一同前往青州作戰?”
好啊,世家子弟就是與常人不同,逃跑都說的這麼慷慨激昂,我不如也。
不過,藉此緩和一下和袁紹的關係,正是我的目的。況且這位袁譚,歷史上曾任青州刺史,無論我今後能否奪取青州,現在把這個二世祖拉攏一下,總是好的。看在他這麼一會兒,已經變成“小侄”的份上,答應了他又如何。我裝作思考,沉吟的看着袁譚。
郡太守聽到袁譚不是反對他借糧,馬上也幫腔說:“如此甚好,有玄德公一路照料,袁公子無憂矣。”
傻瓜,我惋惜地看着郡太守,到現在你都不覺悟,袁譚要隨我走,你認爲他會留在這危城,等我打敗了圍城的黃巾再走嗎?
果然,看到郡太守開口,袁譚馬上順杆爬的說:“如此,小侄這就收拾東西,與劉大人動身。”
這次郡太守聽明白了,臉色頓時一片青白。拉着我的衣袖,哆哆嗦嗦的說:“玄德公救我。渤海兵少,若玄德公與袁公子再離開,渤海危矣。”衆人一片哀求。
說到最後,郡太守聲音中帶上了哭腔。好啊,這就是巴結高門大戶的結局,在錦衣玉食中長大的孩子,他們豈會在乎一個門下追隨者。用着了指手劃腳,用不着,不過是隨手丟棄的破抹布而已。
哼,這袁譚真不是一般的狂妄啊,我沉吟了這麼半天,他居然不懂我的意思,我還沒答應,他就要收拾行李了。想到這,我馬上喊住袁譚:“袁公子,且慢。”
袁譚聞言轉身,不高興地說:“劉大人,還有何事交待?”
我伸手撫mo着下巴,遲疑的對袁譚說:“袁公子,我軍中已經斷糧,前方尚有6萬黃巾沿途堵截,此去樂陵九死一生,袁公子身份高貴,萬一有個閃失,劉某擔當不起,袁公子不如留在渤海,等我到了青州,再來接袁公子。”
袁譚惱羞成怒的說:“等你到了青州,我的屍骨早已寒了,還用的着你接我。”
狂妄。我淡淡的笑着,說:“若袁公子堅持要走,那我替袁公子留下守城,只要太守供給我們糧草,我必不讓黃巾破城。”
聽到這話,郡太守大喜過望,連聲喊:“好啊,好啊。”
袁譚氣急敗壞的轉向鄒靖,呼喊道:“鄒靖,你走不走?”
聽到袁譚這個黃口小兒直呼其名,鄒靖也臉顯怒色,大呼說:“袁譚,恭敬些,我的名字不是你叫的。”
袁譚一楞,這下可把我們都得罪了,想到這樣做的後果。袁譚馬上表現出世家子弟的修養,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堆上了笑容,恭身向鄒靖賠禮。顧忌到他身後的袁紹,鄒靖接受了他的道歉,向他解釋說:“如今軍中無糧,士卒無力作戰,若沒有玄德公兄弟,憑我們的軍隊走不出渤海。再說,現在涿郡士卒全由玄德大人統領,我豈會單獨而行。”
聞聽此言,袁譚馬上轉過臉來,言不由衷的向我賠罪:“小侄莽撞,望劉大人原諒。”
我馬上恭敬的回禮,說:“哪裡,哪裡,我軍中無糧,就是想強行攻擊到樂陵,還怕路上軍卒飢餓難忍,四處逃散,難得郡太守願意供給糧草,我決定,在此打敗黃巾再走。”
袁譚真的急了,馬上慷慨的說:“劉大人軍中無糧,何不早說,我父親在此還有些熟人,讓我找找他們,爲大人湊點糧草不成問題。”
何不早說?混蛋,我都說了幾百遍了,就等你開口爲我們籌集糧草。吝嗇人,我今天要不敲得你骨幹髓盡,我對不起你那蠢蛋父親。
我顧不得太守的哀求,沉思着說:“黃巾30萬大軍合圍,我軍中缺少馬匹,若是遇上黃巾,一旦與他們纏戰,就怕四面黃巾圍上來,我們身處野地,退無法退,豈不危險,不如在此依託城牆,與黃巾一戰。”
郡太守聽到這,立即眉開眼笑。袁譚聽到這,別有深意的一笑,答:“我家丁有一些馬匹,大人要是缺馬,我叫他們讓出幾匹,如何?”
幾匹馬我會看得上?看來這個吝嗇人打算一旦遇敵,趁我們纏住敵軍時,自己騎馬逃跑,所以有馬不肯多給。嘿嘿,我再加把勁,來個趁火打劫,擠擠這條錫皮牙膏。
我皺着眉頭,故作擔心的說:“幾匹馬那夠,黃巾軍陣勢蔓延十里,若用幾匹馬衝陣,如揚湯止沸,隔靴搔癢,一旦衝陣的軍隊覆滅,十里路,快馬跑也得半天,這工夫,足夠黃巾包圍我們了。”
袁譚立即明白我的意思,那是在告誡他,沒有足夠的馬給我們,以便我們纏住敵軍,他根本別想逃脫。
鄒靖聽我說的這麼嚴重,想到我們一路上的戰績,馬上準備反駁我。早就注意他的田豐,看他有開口的意思,馬上踩住他的腳,衝他微微搖頭。
袁譚考慮了一下,恐慌不安的詢問說:“以劉大人的意思,需要多少匹馬才能纏住敵軍?”
默默的盤算了一下,據說官渡之戰時,曹操纔有200騎軍(將領騎的馬除外),袁紹類世三公,我要他500匹馬不過分吧。我伸出一個巴掌,信誓旦旦的說:“要想纏住敵軍,使我軍能順利突圍,至少需要500匹馬。要知道敵軍6萬,我軍500騎兵,再少恐怕不起作用。當然,如果能給我一千匹馬,這三十萬敵軍,我必一一破之。”
等我說完這話,田豐放開了鄒靖的腳,鄒靖隱隱約約明白了我的意圖,馬上鄭重其事的幫腔說:“玄德公從不妄言,既然玄德公說能破這30萬黃巾,我鄒靖願意爲先鋒。”
鄒靖這話一說,立即打消了袁譚最後一點疑慮,他馬上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神情,大聲說:“好,我馬上召集父親的朋友,今日就爲你湊齊500匹戰馬。”說完,匆匆轉身離去。
回過頭來,我看着太守,他和衆人都一副窮途末路的表情,這些可憐的人現在也明白袁譚的心態,頓時痛不欲生。彷彿抓住最後一棵稻草一樣,太守哀哀的對我說:“玄德公,你剛纔說有千匹戰馬,就可打敗周圍的黃巾,當真?”
本不想理這勢利小人,真想讓他嚐嚐求告無門的心情,可想到有500匹戰馬的便宜可佔,我勉爲其難的原諒了他,斷然回答:“當真”。
郡太守一咬牙,毅然決然的說:“玄德公請稍待,我聞玄德公之名久已,公來我小郡,我還沒有好好招待,待我給玄德公準備一桌酒席,我們席上再聊,如何?”
我皺着眉頭,苦着臉說:“軍中將士尚在捱餓,我豈能吃的下去,我還是回營等候袁公子的糧草吧。”
郡太守迫不及待的表白說:“袁譚小兒有糧,我豈能沒糧?袁譚之糧還不是出自我渤海,要不是這小兒作梗,我早把糧草送到玄德公軍營了。來來來,我馬上把軍需糧草送到玄德公營內,我等席上說話,席上說話。”
當晚,我與鄒靖叼着牙籤,心滿意足的回到了營中。爲了安慰郡太守,我把田豐留在城中,爲了安撫袁譚,我派出200騎兵向樂陵方向探路。摒退衆人後,我與鄒靖躺在帳中,開懷大笑。
緊接着,我們倆舉行了分贓大會,郡太守和袁譚的禮物我倆一人一半,1000匹馬各分500,渤海這一仗,值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