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近五點半,方瑜一回到家,就聞到了滿屋飄香的香味。
她看向餐廳,看到餐桌上擺放着一瓶紅酒,兩個紅酒杯,還有冒着香氣的五道菜。
廚房裡還有動靜傳來。
方瑜走進廚房,只見戴着圍裙的丈夫正在往咕嘟冒泡的砂鍋裡放調料。
“再等五分鐘就好了,孩子也去了爸媽那裡今晚不回來了,嘿嘿……”
方瑜笑了笑,忽然臉色一板,“無事獻殷勤,說又有什麼事要求我?”
方瑜丈夫嘿嘿道:“我承認是獻殷勤,但絕對不是有事求你。”
“這不是看你最近一直忙,都瘦了,我也國慶放假有時間,就好好的犒勞一下你嘛。”
“真的?”
方瑜是一臉的不信,告戒說:“你要是真有事就趕緊的說。要是還像以前那般拖到最後蹦出事來,我有言在先,絕不會同意。”
方瑜說到這,就看到丈夫面露猶豫,立時心中有氣,沒好氣道:“有屁就趕緊放!”
方瑜丈夫一臉討好的說:“老婆,老婆,那個,上午,我那個朋友韋浩來了。”
方瑜一聽他提起韋浩,火氣更大。
“他還好意思再來找你?”
“我好不容易給他約好了看診時間,竟然敢遲到半個小時。”
“他以爲自己是誰?你知不知道,那件事讓我在餘醫生和他的學生面前很沒面子。”
方瑜丈夫嘿嘿笑着說:“老婆,他也知道自己錯了。不過,他這次來找我,不是爲了他自己,是爲了他的女兒。”
“他女兒?”
方瑜有些意外的問:“他女兒怎麼了?上次他女兒和沈醫生爭吵,中氣十足的很,沒看出身體有什麼問題啊。”
方瑜丈夫輕嘆道:“韋浩告訴我,國慶那天他帶着女兒去醫院做了智力測試。”
“你猜一猜,測出的智商是多少?”
方瑜問:“我沒記錯的話,他女兒不是前年考上了濱海師範大學嗎?能考上大學,智力能差到哪裡去?”
方瑜丈夫輕嘆道:“當時考上濱海師範大學,據說還是發揮失常的緣故,韋浩還偷偷的難受了不短時間。”
“但是他女兒這次智力測試出來的成績只有八十分,這屬於中下智力水平,距離臨界智力不足的標準就只差一分了。”
“韋浩還告訴我,他女兒在小學時測過一次智力,當時是一百一十二分,屬於優秀。”
方瑜疑惑的問:“他女兒的這種情況,就是屬於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典範?”
方瑜丈夫搖頭道:“韋浩說,醫生告訴他,小孩的智商正常情況下是會伴隨年齡增長的,即便有一些波動,但一般不會出現這麼大幅度的下降。”
方瑜哦了一聲,接着問:“他怎麼會突然想起帶女兒去測智商了?”
方瑜丈夫回道:“國慶前一天傍晚,他去學校接女兒回家,遇到了他女兒的輔導員。”
“輔導員告訴他,他女兒這一年在學習上相當吃力,要是這個學期考試多門功課再不及格,就會有勸退的可能。”
“韋浩也說,他也隱約察覺,女兒這一年多似乎變得有些嬌憨了,不像以前那般反應快了,還有些貪睡貪玩。”
“他心生懷疑和擔心,於是就在國慶那天,帶女兒去醫院做了智力測試,還有大腦和身體檢查。”
“智力測試的結果很是出乎意料,但大腦和身體檢查卻沒有發現問題。”
“二號和三號,他帶着女兒又相繼去了兩家大醫院做了智力和身體檢查。”
“結果是大致不差。”
方瑜丈夫輕嘆了一聲,說:“韋浩認爲,智力突然下降這麼多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想求你幫幫忙,請餘醫生給檢查一下。”
注意到方瑜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方瑜丈夫求懇道:“一個原來聰明的孩子,變得不再聰明,甚至有可能變成智力低下。”
“老婆,我實在是不忍心啊……”
此時此刻,在君山府家的餘至明,迎來了青檸的迴歸。
“老公,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有沒有想我呀?”
餘至明把身體扭來扭去的青檸用力抱在懷裡,輕笑着說:“想了,想了!早上看到整潔的大牀,還有些不適應呢。”
一旁的亓歆,不好乾等着讓青檸看到自己,免得看到少兒不宜畫面,就先開口了。
“青檸姐,我爸又多了一個小兒子,還是至明哥哥給接生的呢。”
青檸站直身體,兩三下整理好衣服,笑眯眯的看向亓歆。
“亓主任喜得貴子,這是大喜事呢,怎麼是至明給接生的?生產過程出了問題?”
亓歆小嘴叭叭的說:“按照自然順產,石阿姨還要熬好幾個小時,她想長痛不如短痛,就讓至明哥哥想辦法。”
“在至明哥哥的按摩下,一個小時小弟弟就生出來了。”
她又透漏道:“只是按摩過程疼的石阿姨嗷嗷叫,還罵至明哥哥說有些疼是在騙他,我在走廊上都聽見了呢。”
青檸樂道:“這個,我也是知道的,在醫生嘴裡,不管有多疼,都是形容爲有些疼,是絕對不能相信的。”
餘至明爲自己分辯道:“我說的有些疼,或許疼痛值的波動範圍有些大,但肯定是在承受限度之內,是能忍住的。”
青檸斜了他一眼,忽然轉而說:“至明,先跟你說正事。淮海投資那邊,已經展開了行動。爺爺那裡,爸媽那裡,三爺爺那裡,還有大哥那裡,今天都有人來替他們說情了,說情人的份量來都是不輕呢。”
“他們說情的目的,都是想讓他們來勸說你接受淮海投資的道歉,化干戈爲玉帛。”
餘至明說:“我今天的手機一直沒怎麼響過,倒是沒人來找我說情。”
“淮海投資那幫人怎麼不直接來找我?”
青檸分析道:“大概是上面發了話,嚴禁他們再來打擾你。他們沒有辦法,就把主意打在了爸媽他們身上了。”
餘至明哦了一聲,問:“爸媽他們怎麼說?沒讓你帶話嗎?”
青檸笑着說:“爸媽說了,這件事以你的決定爲主,其他人的說情,他們會給攔住。”
“不過呢……”
青檸壓低了一些聲音,說:“大舅特意跟我說了一通話,說什麼雖是得饒人處且饒人,但還有殺雞儆猴一說。”
“大舅還說,像那些二代,不少都是記吃不記打,畏威不畏德。”
“尤其這一次,他們看上去是卑微屈膝討饒求和,心中卻很有可能認爲是我們不識擡舉,讓他們大大的失去了臉面,饒過他們這一次,也得不到他們的友誼和感激。”
“既然都得罪了,不妨一棒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