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整個會議廳內,氣氛異常的尷尬。
陸闖面露殺氣,陰冷深層,而陳公子卻是一副“老子今天跟你死磕”的架勢,跋扈囂張,寸步不讓。
而之前就坐在那裡的王毅重和閻雅二人,已經徹底不說話了,一是礙於眼前陸闖這個悍匪,二是也不打算跟陳銘多較真,在他們眼中,陳銘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屁孩,懂什麼?
而“小孟嘗”姜承友,此時此刻就是一副局外人看戲的模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饒有興致地望着陳銘和陸闖兩人,也不說話,只是臉色掛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三個人心裡都非常精明,他們知道現在的場面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得罪了陳銘都還好說,一旦要是惹怒了這個替陳家掌握江蘇黑道的陸闖,那麼他們幾個人今後的日子估計就不好過了。
說白了,還不是誰槍桿子硬就聽誰的,他閻雅、王毅重,都是家產上億的富豪,可是手裡面要說別的,還真就沒有,光是有些陳家的生意罷了。別看閻雅是負責陳家在江蘇的地下兵工廠,可是這個東西隱蔽性得好的,而且管理也必須嚴絲合縫,這些玩意兒都是通過極其機密的渠道送到陳長生手上的,他自己哪能拿出來玩?
所以說來,在場的幾個老狐狸,都是不敢輕易得罪陸闖的。
現在的場面,就給了陳銘一個非常重要的信號,那就是今天擺不平眼前的這個陸闖,那麼閻雅、王毅重、姜承友三人手上的資源,他陳銘絕對調不動。
“都在觀望……事情有趣了啊。”陳銘眯起眼睛,笑容優雅,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闖抽完了陳銘遞給他的煙,站起身來,眼神之中充滿着肅殺的寒意,他陰森森地笑了笑,道:“那麼陳銘老弟,就多謝你的煙了,先走了,改日再聊。”
“那陸大哥,小弟送你。”說着,陳銘走上去,臉色有些許不易察覺的怯意,被陳銘拿捏得很好,惟妙惟肖,以假亂真。
“哼,現在知道怕了,太遲了。”陸闖心頭陰冷一笑,道:“不必了,我的車就在下面。”
“沒事的,陸大哥,我扶你,這有道臺階比較高,要注意一下,別絆着腳了。”陳銘姿態再次放低,和之前比起來,落差極大。
這也讓在座的閻雅、王毅重二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兩人眼神裡面滿是疑惑,心想這陳銘小子一會兒乖得跟孫子一樣,一會兒又跋扈得無邊無際,到底心裡在想些什麼。
而這個時候,只有坐在會議室角落裡面默不作聲的洛水,心中透徹如鏡,她埋下頭,並不去看陳銘,長長的齊劉海落下來,遮住了她的眉眼,卻從那髮絲的縫隙之中,透出洛水眼神之中的光芒。
洛水明白陳銘想要做什麼。
這是兩人從小到大培養起來的默契。
“嘭!”
一聲銳響!
陳銘摻扶着陸闖的右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把微型的左輪手槍!沒有消聲器,槍口直接抵着陸闖的胸口,又是一槍!
血花四濺!
陸闖還沒有反映過來,胸口就已經被人開了兩個窟窿,他瞪大眼睛,瞳孔緊縮,簡直不敢相信,陳銘居然敢在這裡對他開槍!
而陳銘公子,此時此刻,笑容優雅,無懈可擊,一膝蓋撞在陸闖的腹部,陸闖應聲倒地!
血泊!
汩汩流出的鮮血,頓時染紅了地板,陸闖喉嚨裡發出“咳咳”的嘶喊聲,沉悶而悽慘,那是鮮血流到喉嚨裡卡住之後所發出來的聲音。
那兩發子彈,已經精準地撕碎了陸闖的肺臟,鮮血迴流,涌入喉嚨之中。
不等陸闖掙扎,陳銘再次扣動扳機,“砰砰”!又是兩槍!
這一次一槍擊穿心臟,一槍擊中腦門,陸闖當場斃命!
閻雅和王毅重,頓時嚇傻了眼!兩人瞳孔緊縮,張大嘴巴就像是看妖怪一樣盯着陳銘,他們就算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陳銘陳公子,居然敢在這裡開槍射殺陸闖!
這是何等彪悍的行爲?
簡直是瘋子!
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陸闖之後,陳公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露出白色的牙齒,笑得天真爛漫,隨即,他擡起頭,望着驚魂未定的閻雅和王毅重兩人,道:“幾位,先在這裡坐幾分鐘,我去辦點事。嗯……洛水,你負責招待一下幾位,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陳銘就拖着陸闖的屍體,朝着會議室外面走去。
現場一陣呆滯,王毅重、閻雅,甚至是向來以“不動如山”的形象出現在任何場合的“小孟嘗”姜承友,都着實被驚到了。
不過,僅僅是轉瞬,姜承友錯愕的臉色,就回復了那一貫的笑意,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硬的嘴脣,輕笑一聲,小聲道:“有趣……陳銘……用今後江蘇黑道羣龍無首,換來陳氏集團百分之百地掌控江蘇經濟和情報,這到底劃不划算?接下來的江蘇,更加好玩了……”
一個小時之後。
陳公子果然不食言,已經回來了,臉色的血跡完全洗的乾乾淨淨,**的頭髮垂下來,還滴着一些淡紅色的水。而陳公子的白襯衣,算是徹底毀了,一大塊血跡,斑駁地浸染在上面,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神通廣大的陳公子不知道把屍體處理到了什麼地方,總之整個十六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地上的血痕也被拖把拖掉,陸闖就像是從這裡消失了一樣。
可以說,除了陳公子衣服上的血跡之外,十六樓已經找不到任何一樣陸闖留下的痕跡。
“沒事了,各位,我們繼續我們剛纔的話題吧。”說着,陳銘自信滿滿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