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之一瘸一拐地跑出幾百米遠,忽然望見前方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緩緩朝着她開了過來,併發出“滴”的一聲。
“爸爸。”
薛雪之站在原地,揚了揚手。
只見那輛陸地巡洋艦緩緩停下來,一箇中年男子搖下了車窗,爬滿了皺紋的方臉上,嵌着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眼神中掛着些許怒色,薄薄的嘴脣,整個人的氣質,沉穩,大度,嚴肅。
“丫頭,又有莫名其妙的男生騷擾你?”中年男子沉靜的臉色,露出些許關切的情緒。
“爸爸,除此之外,還有……還有個男生,他忽然衝出來擋在我面前,保護我。現在他拖住了那羣人……可能他遇到些麻煩,你幫我……”薛雪之神色緊張,說話口齒都不清楚,但是總歸是把這句話吐完了。
“無妨,先上車。”中年男子點了點頭。
“嗯。”薛雪之剛要去開車門,忽然看到一個身影躥到自己面前,她驚魂未定,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意。
“是你啊……你逃出來了?太好了。”薛雪之莞爾一笑。
只見陳銘,衣服都被撕爛了,臉上還掛着一塊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揍的。
“上車吧,上車再談。”中年男子沉聲道。
於是陳銘和薛雪之坐上了這輛陸地巡洋艦,很快離開了學校。
“謝謝你出手幫我……抱歉……莫名其妙把你牽扯進來了……”一路上薛雪之一個勁地對陳銘道謝,薛雪之伸出手,輕輕地觸摸那塊淤青,一臉心疼的模樣。
“這麼說來,對方是大薊藥業的少爺?徐董的兒子?”薛雪之的爸爸在瞭解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之後,點了點頭,嚴肅的表情稍緩,露出一道淺淺的笑容,道:“無妨,丫頭,不用擔心,這件事爸爸能擺平。還有……小夥子,謝謝你幫了我女兒的忙。”
陳銘望着前方車內後視鏡裡面薛雪之爸爸的臉,稍作了番回憶,道:“叔叔,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是……您是不是以前上過電視?財經頻道?”
“哈哈哈……小夥子眼睛就是尖,我名叫薛義,你倒是說說,你在電視上看到了我什麼?”薛雪之的爸爸臉上露出一道笑容,似乎對於陳銘這個晚輩所展現出來的尊敬,很是滿意。
“對,沒錯,就是這個名字。央視的財經頻道,報道過很多期關於您的節目,白手起家,起步資金爲零,通過資源整合的方式迅速發家,短短十多年時間,現在身家已接近九位數,實在是可以寫進教科書的商業奇蹟!”陳銘臉上滿是敬佩。這句話是發自他真心的,像他這種大衙內,或許賺幾千萬幾個億就如同喝水吃飯一樣簡單,但是畢竟那是建立在龐大的資金基礎上的,一旦沒有了家族的資金底蘊,那自己還能不能像這位叔叔一樣成就一個白手起家的商業奇蹟?這個真說不清楚。
所以陳公子對於這種完全依靠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終成就一番大業的事蹟,非常尊敬和崇拜。
“嘻嘻。爸爸永遠都是最優秀的。”薛雪之眯起眼睛,露出一個驕傲的表情,潔白的小虎牙露出半顆,抵住她粉嫩的下嘴脣,模樣甚是可愛。
薛義從後視鏡裡望着女兒乖巧的笑臉,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欣慰,慈愛。
這個女兒,在薛義眼中,就是上天的恩賜,是掌上明珠,所以從小到大無論是女兒發生什麼事,薛義總能以最快的速度到場,這一次也是一樣。
“薛義叔叔,您不知道,每次從財經頻道看到您的發家史,您的事蹟,都對我有很大的促動,這一次看到您的真人,我簡直興奮得不得了,真希望能夠跟您做一次面對面的請教。”陳銘激動得遞上去一支菸,眼神之中滿是謙遜和敬重。
陳公子的性格,或許的確有飛揚跋扈,囂張不可一世的時候,但是遇到這種有資歷的長輩,或者資深前輩的時候,陳銘公子一向是把架子放得很低,專專心心,踏踏實實,謙虛謹慎地學習別人身上的長處。
這也就是爲什麼陳公子再囂張,也不敢在“獅虎”祝健,“鬼才”陳千雙這些人的面前撒野一樣。
陳銘公子的這個請求,學習和泡妞,目的五五開。一方面真心是想要請教薛義這位平民企業家,另外一方面,是爲了打入薛雪之的家庭內部,以便在關鍵時候出奇制勝。
“哈哈哈,小夥子真會說話,行啊!今晚是丫頭媽媽的生日,到時候我們一家人,還有些親戚朋友會聚在一起吃飯,到時候我們好好交流交流。”薛義開懷大笑,含了一聲“丫頭”,然後道:“你看看,別人多聰明,多謙虛,你也學着點,跟着你爸我學一下爲人處世的經驗,多好,別整天跟傻丫頭一樣。”
“哼,人家纔不稀罕。”薛雪之嘟了一下小嘴,然後忽然“誒”了一下,她睜大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對陳銘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陳……陳叔寶。”陳銘伸出手,友好地跟薛雪之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