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牧良也沒有料想到,他的這個決定,會給他帶來慘重的代價。當他催促着幾個手下從小路進發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一雙眼睛在遠遠地盯着他了,一言一行,甚至是臉上的任意一個表情,都在這雙眼睛的捕捉之下。
木門家,重器,木門仲達!
他站在不遠處的高樓上,用望遠鏡打望着整條道路的情況,看見牧良的車隊轉移位置的時候,他很愉悅地發出一聲冷笑。
這時候,對講機響了。
“領隊,已經轉彎了。他們這個車隊朝我們埋伏的小路進發。”
“很好,讓‘帝國’的兄弟們把關卡守好了,只准他走我給他安排的那條路。這一路來,你們做得都很不錯,牧良這條老狗,連一絲破綻都沒有發現。”木門仲達眯着眼睛,眼神之中的光芒很凌厲,就如同一把刀一樣。
或者說,如同他手中的那把“帝國”。
木門仲達五大三粗的身軀,在落地窗外站着,看上去真像是一個相撲,但是身上沒有一絲的贅肉,全是肌肉,這種身材,這種肌肉,如果去參加健美大賽,肯定能拿個冠軍回來。
不過在陳公子看來,木門仲達這種身材也可以去美利堅,和比利海林頓一樣,拍點肌肉男的戰鬥哲學片,也肯定是大賣的節奏。
“‘屠國’……”木門仲達又粗又厚的眉毛微微一蹙,將手中的那把“帝國”豎在面前,這是一把彪悍的左輪手槍,外型極其怪異,槍膛很長,口徑極大,似乎是連一些傳統口徑的步槍子彈都能夠發射一般。
這把馬格南研究所生產的最強之槍,的確跟着木門仲達曾經有過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機率,但是在一個多月以前,這個記錄徹底被打破。
敗於“屠國”!
“真是強悍的對手……如果不是和他交手,我真以爲自己能橫掃千軍了,現在看來,有些井底之蛙的味道……”木門仲達輕輕地撫摸着“帝國”槍膛處的一道傷害,似乎是被子彈擊中之後留下來的彈痕,在木門仲達眼裡,就像是一道致命和屈辱的傷疤,隨時烙印在那裡,羞辱他,嘲笑他。
包括那支和木門仲達手中“帝國”同名的隊伍,也在那次交手之中損失頗大,雖然最後運氣好撈了個“慘勝”的結果,但木門仲達根本不敢去提,一旦讓木門家的那位大王爺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他這個封疆大史,立刻就會被撤職查辦。
“唉……棋差一招……”木門仲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很失落,自言自語道:“安徽的局勢……已經輪不到我來掌控了……這一次木門家南下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還是等牧良死了之後,拿了牧良的地下兵工廠,就回京師覆命吧……算是挽回了一點損失。”
木門仲達想起了幾天前陳銘給他的安排。
“殺了季家江河榜的第一位,牧良,他在紫荊會所地下室佈置的季家地下兵工廠,就是你木門仲達的。季乘化那隻老狗,我也不讓你殺了。”
這是陳銘電話裡面的原話。
木門仲達很不想去做,但是無奈,對方掌握了他最大的一個軟肋,幾乎是致命的存在!
他和木門狂瀾的女人有不正當關係!
關鍵是,視頻資料和照片一應俱全,還特麼是高清格式,你讓木門仲達怎麼辦?這要是放到了古代,那就是私通皇妃,那是要凌遲處死,誅連九族的大罪!
罪無可赦!
一想到這個,木門仲達就一臉慘白,容不得他拒絕。
而且亂了最爲敏感的倫理綱常,這種事情就算是放在思想如此開放的今天,也未必能被大衆接受!傳出去,絕對是遭人恥笑。
木門狂瀾,可丟不起這個臉。
就在木門仲達陷入沉思的時候,對講機再次響起來了。
“老大,牧良已經上道了,他的車隊很快就會抵達我們埋伏的地方!”
“按照計劃行事,如果有變,立刻通知。”木門仲達發號施令道。
而此時此刻,紫荊會所,城門緊閉,如臨大敵,徹底不營業了。
一隊“門客”成員,在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率領下,直搗黃龍,幾乎沒有遇到太大的抵抗,就徹底拿下了紫荊會所。
嚴格來說,是紫荊會所的地下室,那個擁有五層寫字樓規模的地下兵工廠!
三十歲出頭的男人,理着一頭還算是比較潮流的莫西幹髮型,不過兩邊的鬢髮也並沒有徹底推乾淨,而是留了那麼一小樁子,看上去有那麼一點恰如其分的味道。
男人長得並不帥,但很有氣質,雙目炯炯有神,背很直,器宇軒昂,看上去就是一個成功人士。
“老大,已經徹底把這裡控制下來了。”一個“門客”成員跑上來彙報道。
男人把玩着車牀上的槍械零件,笑容玩味,那個“門客”則站在他身旁,不敢打擾,知道男人轉過頭來,笑道:“車輛呢?都安排好了?”
“嗯,馬上就到,都是重型卡車,這些車牀,可以裝進小型集裝箱全部運走,沒問題的,我們這一次從江蘇調集過來的人手很足,除了‘門客’之外,還有一大批運輸隊。”
“看不出陳銘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居然能讓他找到這麼好的東西。”男人一邊把玩着零件,一邊嘖嘖稱讚道:“好東西……真是好東西……有這些設備,就是我們自己人,都能改裝‘狼羣’了。”
“是啊,小少爺真是有本事,就算這邊地下兵工廠的求救信號發出去了也沒用,這裡管事的牧良現在根本回不來了,有人短他的路呢。哈哈。”那個“門客”成員很激動地搓着手,繼續道:“老大,有了這些東西,我們‘門客’是不是以後每個人都能有一把7.62毫米的微型手槍。那樣就拽了,便攜不說,還是大殺器,就算是在天朝這種禁槍的國度,我們‘門客’也能保證每人裝備一把。”
“差不多,”這個男人把手中的零件放下,笑容沉靜,自言自語道:“我‘小孟嘗’,這一次算是真服了他了,安徽現在這局面,只要再把炸橋那件事情順利抹平了,那基本上這塊土地就是陳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