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過招,拼的是內勁,現在也不例外,陳銘現在也不敢有絲毫的分心,他知道今天不放倒這個人是走不了的。
而且更爲悲催的,是陳銘現在根本靜不下心來,能讓他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首先是薛義的安危,其次是那個潛藏在他陳銘身旁的內鬼,然後纔是他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的問題,這些紛繁複雜的思考,讓陳銘在跟這個李系高手過招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跟我動手還敢分神開小差?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吧!”
李系高手一個箭步,猛衝上前,直攻陳銘下懷,一時間,陳銘也沒來得及招架,硬生生捱了他一下,陳銘只感覺腹部一陣灼熱,一種翻江倒海般的痛苦頓時瀰漫在他腹腔內,如同火烤一般,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靠……”
陳銘急退幾步,捂着肚子,臉上一陣蠟黃,顯然這一下把他痛得不輕。
但這一瞬間,陳銘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帶我回去做什麼?”陳銘埋着頭,大口大口喘氣,冷笑了一聲。
“接受公審和法律的制裁。”李系高手道。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陳銘笑意越發冰涼,他稍稍緩過來了,站直了身子。
“隨你怎麼想。不過,陳銘,我勸你還是放棄抵抗的好,因爲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去揣摩和度量的,你這一次得罪的背景太大了,大到你都無法想象。簡單來說……聖上要辦你,沒有人可以阻攔。”李系高手陰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周圍的一羣保安,都不敢上了,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一羣就是例子,他們知道這位李系的高手可以解決問題,所以也就不再過問,開始去佈置其他事情了。
首先是鎖死周圍所有可以進出的門,包括底層大廳的防盜門,還有能從地下停車場上來的電梯門,總之一切封死,讓陳銘今天插翅難飛。
陳銘雖然對這一次遭受伏擊感到震驚,但是並不後悔,因爲他或多或少發現了一些線索,雖然不敢確認,但是的確存在。
要辦他陳銘的,恐怕不是李系,一個李安順絕對不可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波,以至於從軍區擴展到公安廳去……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陳銘的敵人也不純粹是夏佐,因爲夏佐的影響力還沒有到那一步,如果說李系和肯尼迪勢力都是棋子的話,那麼不難揣測這個幕後黑手的地位和背景了。
但這僅僅是猜測,陳銘沒有拿到證據之前,也不敢多去妄下定論。
“哼。”
陳銘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架勢擺開,發力於腳跟,行於腰際,貫手指尖,迎着那李系高手就是一拳!
再戰!
陳銘氣勁爆發,十字勁、沉墜勁、纏絲勁層出不窮,但各種勁力之間又不是孤立的,而是密切聯繫、互相兼容的整體,一招打出,氣勁環環相扣,紛繁複雜,看得人眼花繚亂,那位李系的高手,居然有些應接不暇了。
在天朝,再牛叉的人也不能閒的沒事做就把手槍掏出來玩玩,比較這玩意屬於是大殺器,掏出來弄不弄得死人是一回事,關鍵是太敏感了,現在陳銘又是處於特殊時期,要是他再因爲當街玩槍上一次頭條,估計就是神仙也把他救不下來了。
所以只能用拳腳,甚至陳銘連刀械都不打算用,再說了,現在這種近身肉搏的情況下,陳銘也不能隨便掏手槍,誰都知道這種近身戰的時候,誰用手槍誰傻逼。
砰!
陳銘一記重拳,總算是繃在了那個李系高手的肩頭,頓時,一小截骨骼凹陷下去了,那個李系高手發出一聲慘叫,拖着一條整體往下移了半寸的手臂,嗷嗷怪叫。
脫臼加有可能的骨折,就是一尊高手,也絕對不可能不慘叫。
陳銘的戰鬥力現在絕對不弱,單挑的話,如果不碰上那些不世出的高手,那麼一般的練家子根本不是陳銘的對手。
現在的問題是,陳銘並不是想單純打贏這個李系的高手,而是要衝到樓上去營救薛義,這就是一個大問題了,陳銘就是單挑再厲害,也架不住一羣又一羣的人圍毆上來吧。而且現在底層大廳通往外面的所有道路全部被封鎖了,陳銘根本不可能逃出去,除非爬上了高層跳樓,但如果下面沒有個軟墊子支撐住的話,陳公子摔下去就直接掛了。
陳銘學過武術,但是沒學過跑酷,那種從四五樓高的地方跳下來完好無損的神奇技能,陳銘是玩得不怎麼好的,可能兩三樓還可以試試。
這個時候,陳銘又捱了一下。
李系高手雖然廢了一隻手,但是另外一隻手依舊戰鬥力不弱,趁着陳銘開小差的這陣子功夫,陳公子腦門上又捱了結結實實的一拳,頓時,陳銘腦袋嗡嗡直響,步子也跟着踉蹌起來,險些沒站穩。
接下來,李系高手的一系列連擊,打得陳銘有些喘不過氣來,只得連連後退,整個人簡直快要散架一樣,一下一下承擔着對方那一隻手爆發出來的強勁撞擊力。
此時此刻,陳銘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用一般合金搭建起來的架子,而李系高手的一系列重拳,就是掄起的大鐵錘,那一錘下來,他這個架子簡直就承擔不住,立刻就要散架。
不過,一隻手的李系高手,由於失去了用來防禦的另外一隻手,沒有了格擋的可能性,所以招式中的破綻特別多,再加上現在這廝完全犧牲和忽略了防禦,全盤進攻,打算用一連串重擊把陳銘徹底放倒,而就是這種操之過急的心情,讓陳銘在一瞬間看到了可乘之機。
說時遲那時快,陳銘忽然一聲暴喝,虛晃一招,聲東擊西,猛然一記重拳直衝李系高手心臟部位而去,身體像拉開的弓一樣,蓄滿勁力,然後把渾身所蓄之勁傳遞到肢體而釋放出去,拳路突然、猛烈,使人猝不及防,帶着摧枯拉朽的氣勢,以陳銘身體爲中心,向四面八方輻射發出,如同炸彈在空中爆炸一樣,瞬間炸響在了這個李系高手的心臟部位!
砰!
李系高手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橫飛出去,伴隨着胸腔骨斷裂的聲音,他也昏死過去了,甚至心臟都在被陳銘猛擊的一瞬間停止跳動了好幾秒!之後才換換恢復了跳動。
陳銘,贏了!
俯視着躺在地上抽搐的這位李系高手,陳銘朝周圍圍觀的幾個保安招了招手,道:“現在還有救,趕快送醫院吧你們幾個。”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銘直接上樓,朝薛義所在的辦公室而去。
此時此刻,薛義存放合同的辦公室,已經是站滿了人,一個樣貌很硬朗的中年人,坐在沙發上,表情悠然。
而薛義,似乎有些焦慮,他眼神閃爍不定,一會兒擡頭欲言又止,一會兒又埋下頭去沉思,總之一副很有心事的模樣。
薛義身後站着幾個薛義的私人保鏢,戰鬥力不算弱,但是跟這位中年人身後的那羣兵哥哥比起來,就差得太遠了。
“薛義,有些日子沒見面了。”這位李系之中,非常有實力一脈的代表型人物,李承平,笑容可掬,但不失氣度和威嚴,笑着對薛義道:“見了老朋友,我也算是心安了這就可以回去。”
“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說的話。”薛義聳了聳肩,無奈地笑了笑。
“哦?”
李承平一愣。
“你能夠在這種時候帶人端了我的老窩,估計也沒有打算再認我這個故交或者說朋友了吧。”薛義冷聲道。
“哪裡,你說到哪裡去了,老薛,你和我認識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脾氣和習慣嗎?”李承平道。
“對不起,我不認識一個隨便打着‘奉天承運’口號來我這裡操家的李承平。”薛義冷冷道。
“不好意思,這件事情,薛義你算是牽累,畢竟我們要找的人不是你,但誰叫你是陳銘的老丈人呢?如果控制住你,那麼陳銘也就是手到擒來了,不是嗎?”李承平淡淡地說道。
“這件事情司法自然有定論,你們繞過司法程序直接抓人,是不是太沒有理由了?”薛義說道。
“陳銘繞過司法程序,把李安順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就是有理由了嗎?李安順本來應該是我們李系分支的嫡長子繼承人,現在弄成這番模樣,已經搶救了多少天了,還沒有轉機。就靠着輸氧管吊着半口氣在,隨時都可能死。你說,這筆賬找誰去還?”李承平急聲說道。
“人不是陳銘殺的,他是被冤枉的。”薛義解釋道。
“對,他是被冤枉的。但是李安順豈不是更冤?現在上面的意見很明確,不管是不是冤枉的,先拿人再說。令錯殺,不放過。就是這麼簡單。所以你也別在這裡叫囂冤枉不冤枉了,就算是冤枉的,陳銘也必須先跟我們回京城再說。”李承平斬釘截鐵地說道,言辭之中容不得絲毫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