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捂着喉嚨喘了好長時間的大氣,這才緩過來,只見他面如土灰,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趴在地上,臉上青筋暴露。
纖靈則是一臉惶恐不安地坐在陳銘身旁,一邊用手輕輕拂過陳銘的後背,替他順氣,眼神之中滿是焦急自責的神情。
“怎麼回事嘛……陳銘……你別嚇我……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都怪我……”纖靈一臉關切的模樣,顯然被陳銘嚇得不輕。
不過,似乎那個主教並沒有下死手的打算,在關鍵的時候,他鬆開了陳銘的脖子。
不過這種強大的催眠術力量,卻讓陳銘心有餘悸,簡直太恐怖了,能夠讓纖靈這種特種兵級別精神意志力,都會被催眠,更別說普通的人了。
這種程度的威脅,已經不再僅僅侷限於肢體方面的創傷了,而是一種精神力的全面壓制,一旦被鎖定的人,立刻就會靈魂淪陷,徹底被擊潰,成爲行屍走肉,不再擁有自我的意志。
雖然不至於像是電影裡面那樣誇張,但是這種程度的催眠術也的確讓陳銘很頭疼了。
很難纏。
這已經不再是所謂“明槍暗箭”的傳統攻擊套路了,而是一種防不勝防的精[一_本_讀]小說 神攻擊,稍有不慎就會被催眠,然後徹底失去自我。
而且陳銘還不知道對方的攻擊線路是哪裡,甚至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出招。
而這個時候,纖靈一咬牙,眼神之中似乎被點燃了兩簇怒火,無論如何也無法平息她心頭的憤恨,她強忍疼痛,站起身來。
“居然催眠我……讓我對你下殺手……這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事情……”纖靈這一番話說得咬牙切齒,美豔不可方物的臉蛋上滿是決絕的神色,她狠狠道:“我要殺了他。”
“回來……你做不到……”陳銘表情艱難,剛纔那短時間的窒息讓他現在都還沒有喘過氣來。
“不行。”
纖靈踏出去一步。
而這個時候,陳銘對面不遠處傳來引擎的聲音,是“主教”這批人,要撤退了。
因爲他們裡面已經有人察覺到端倪了,他們知道,天快亮了,再不走,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因爲晨曦已經初露,黎明就在眼前。
黎明之前,所有的罪惡和陰晦,都要徹底躲藏起來。
陳銘,總算是等到了久違的黎明。
而這個時候,說時遲那時快,纖靈猛地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對方的車隊並沒有停下來,轉頭之後,消失在了街道上。
纖靈卻依舊窮追不捨,在她衝到前面室外停車場之後不久,就響起來摩托車的轟鳴聲,在“主教”這批人車隊的最後一輛車消失在轉角之後,纖靈的那輛摩托車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追了上去!
“纖靈!!!”
陳銘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但是已經傳達不到纖靈那裡去了,他喊完這一聲之後,頓時間腦海裡面一片空白,他知道,今晚發生的一切已經讓他消耗掉了所有的精力,現在的他已經徹底堅持不住了,忽然癱軟下去,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
昏厥。
而就在陳銘昏過去沒有多久,他所能調度的最後一張牌終於出現了,雖然姍姍來遲,發揮不了什麼出奇制勝的效用,但這已經是這張王牌可以出現的最早時間了。
因爲有些東西,太敏感,今晚太多雙眼睛注視着塵世集團的動靜,但是真正在黎明之前敢有動作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李系,勉強算得上黎明前能夠行動的一脈。
就在“風林火山”潰不成軍之際,李系的部隊,荷槍實彈,已經抵達了現場,在黎明前尚沒有太多車輛上路之時,就徹底封鎖了整條街道。
徹底的封鎖。
而“風林火山”,直接被困死在塵世集團外圍。
只見一隊荷槍實彈的特種兵,在一個高大男人的率領下,迅速控制了局勢,如快刀斬亂麻,又如秋風掃落葉。
效率奇高。
李承平。
李系的高手。
今晚,李承平其實早就準備好動身了,無奈上面那位老王爺死活沒有批准,知道天矇矇亮的時候,老王爺才一紙密令下來,讓李承平迅速展開行動。
早就厲兵秣馬,枕戈待旦的李承平說走就走,率領手裡面的一整支特種兵小隊雷厲風行,迅速出發,不救之後就趕到了陳銘所在的塵世集團。
原本就已經被姜承友打得元氣大傷的“風林火山”,現在根本無心戀戰,忽然又被荷槍實彈的李系特種兵小隊包了餃子,所有人當然不可能再負隅頑抗,立刻就被控制起來。
“木門集團,以涉嫌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依法批准逮捕相關人士。”
李承平一聲令下,所有“風林火山”的成員全部被押解上車。
而李承平的措辭,卻讓姜承友眉頭微微一蹙,他當然是聽出來些許的味道。
是“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
而不是“涉嫌危害國家安全罪”。
這兩者之間,差距天壤之別。
可見,李承平這一次來,也是持了某人旨意的,這件事情,大事化小。
這就讓姜承友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畢竟,要知道,這一次表面上來看,僅僅只是三大家族圍攻塵世集團,但其中所牽扯的方方面面簡直龐大,如果要追根朔源,恐怕直接是跟朝中的幾大派系鬥爭息息相關的。
所以說,今晚纔會有這麼多雙眼睛在注視着陳銘的動靜,注視着三大家族的動靜。
但是現在的結果,卻出乎了大多數人的預料,陳銘最終苟延殘喘地贏下了整個戰局,蘇麗塔勢力一敗塗地,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而且,此時此刻,天色已經漸漸亮起來了,她蘇麗塔再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堂皇京師,天子腳下做出這種事情來。
所以可以說,塵世集團徹底安全了,陳銘這一戰贏了。
慘勝。
陳銘損失慘重,差點連自己性命都賠掉,“門客”徹底從歷史上除名。
這恐怕是陳家最難承受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