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蒼域
被三菱幾句話堵得胸口發悶,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伸手將跪坐在地上的風月拽了起來。不過,風月似乎很不願意讓肯達提爾碰她, 乘着肯達提爾分神之際,擡腳就踢向肯達提爾的胯下。
見情況不妙,連忙向後退幾步,雙手握住下面,一臉憋屈的看向一旁若無其事的三菱。求他好歹給個說法!
黑袍下的他,沒有任何的表情,聲音也聽不出來有任何的情緒。張了張櫻粉色豐滿的雙脣,雌雄莫辯的聲音總是給人一種奇妙的聽之視覺之感。
“好了,如果沒什麼事,你們可以離開了。我想,你們應該馬上跟上你們的少將。蒼域對外開放的時間,可是有限制的!晚了,可就要再等三個月了。”
睜大了雙眼,驚呼一聲,肯達提爾連忙抓住捆着風月的繩子。使用瞬移術,連帶着風月一起離開了彌河競技場。
碩大的遠古競技場,只剩下了他一人。瞬,出現在石地之上。周圍,全是用堅石砌成的厚重牆面。牆體上,一道又一道的裂痕。是刀痕,也是劍痕。
腳下,還殘留着未乾的血跡。無聲的走在這古老的競技場中,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牆體,停下腳步。蹲下來,指尖觸碰冰涼的地面,白皙的指尖沾上了鮮紅的血,正對着炙熱的陽光。太陽光下,你可以隱約的看到,血紅的血液中閃爍着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
黑袍下,愉悅的勾起嘴角,豐滿的雙脣一張一合,“黃金血液,神族葵牙的後裔,這件事看來有必要稟告蒼域君主。”
黑色的旋風,從腳底生出,漸漸地將整個人包裹在黑色的旋風之中。砰的一聲!消失在了這個曾被歷史遺忘的世界中……
迴盪起悠揚的遠古悲鳴的歌聲,沒人知道這曾經的輝煌,如今是如此的落寞……
黑暗之中,也許你能聽到,某些神秘的聲音。他們往往預示着,一個故事的結局。
“一!”
“回來了?!情況怎樣?!”
“擁有聖血的人類,現在應該已經在蒼域了。”
“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去找的,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
“還有事?”
“有!有一件事,讓我很在意。”
“什麼?”
“擁有聖血的人類,身體內擁有除了迷娼的聖血外,他還擁有神族葵牙的血脈。神族葵牙,是黑洞深淵初代瘋魔夢魘血雪雁的鎖心石,分離出來的存在。自此,葵牙的每一個後代,都會成爲夢魘鎖心石的載體。”
“看來你的教科書背的滾瓜爛熟啊!”
“我,只是好奇而已。”
“可以了,我知道了。這件事到此爲止,你先回去吧。”
“那麼,告退。”
昏暗的天空,雷雲滾滾,好似下一秒就會下起傾盆大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每個人行走在寬敞的道路上。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像這終日陰沉的天氣一樣,死氣沉沉、黯然無光。
腳下的路,因爲常年陰暗潮溼的天氣,已經長滿了苔蘚。四周,老舊樸素的樓房下,是四處熱情吆喝的小商小販。
囚心戰就站在兩根石柱的中間,皺起雙眉疑惑的看着眼前人來人往的街道,黑色的瞳孔中時不時地閃爍着微弱的金色光芒。緊抿着薄脣,轉而看向依靠着石柱的朱裳,沉聲對朱裳說:“小裳,你剛剛有注意到廖姨和藍盾他們,到底去哪了嗎?可惡!都怪我沒有注意到前面!否則他們也不會……”
攥緊拳頭,猛地捶打在石柱上,眼底的懊悔袒露了囚心戰此時內心焦慮的心情。
環抱着雙臂,慵懶的看向前方死氣沉沉的建築樓房-----頂上鑲着用琉璃刻製成的失字。在這終日籠罩着昏暗的天氣,增添了一抹來之不易的亮色。
勾起紅潤的雙脣,紅瞳中閃過詭異的光芒,漫不經心的對囚心戰說:“黑美人,急什麼。以廖姨那個女人的個性,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吃虧呢。”
低着頭,仔細的盯着腳下長滿了苔蘚的石路,悶哼一聲突然轉身走到石柱的前面,看着眼前死氣沉沉的街道,沉聲說了一句。“那我們,走吧!有廖姨這個老油條在,就知道她一定會留給我們線索的!”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當時,廖姨和囚心戰他們正在這片盤根錯節的森林中行走,可是奇怪的是無論他們怎麼走,都好像是回到了原地一樣。時間一久,再加上由於長時間的缺水和身體上能量的不斷消耗,作爲還是普通人的藍盾終於受不住了。
摔倒在了地上,雙手艱難的撐着地,大口的呼吸着氧氣,試圖讓自己好受一點。
見此情景,囚心戰連忙上前查看藍盾的身體狀況。發現,他的身體已經處於嚴重脫水的狀態。緊鎖起眉頭,大手輕柔地揉了揉藍盾的小腦袋,擡頭望向正癱坐在大樹旁的廖姨,着急的衝着廖姨喊道:“廖姨!你們-------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還好麼?哎!廖姨,你倒是對我說句實話行不行!現在,可不是鬧着玩的時候!”
“哼!弄死你爸爸的!老孃還能害你們不成?!放心!老孃就算是死,也不會礙着你什麼事的!臭小子!”
癱坐在大樹下,廖姨心裡也就奇了怪了!眼珠直溜溜的亂轉,直盯着囚心戰和朱裳兩個人看!心裡不免嘀咕了起來。
“嘿!說在這裡,臭小子不會有反應到好解釋!可弄死你爸爸的!這小妞,怎麼也會沒有反應?難道……是老孃老了?!”
不要懷疑,這個看起來只有出現在電視劇裡的場景-------能夠讓人迷失方向的謎之森林。就是廖姨,故意帶他們來的!只有她心裡清楚這裡是哪裡!
這裡,就是當年她和囚心戰的母親一起發現的一條直通蒼域的小道。囚心,這位帝星唯一的女將軍,在一個意氣風發的年紀做了一件十分瘋狂的事情。
就是,在不經帝星帝王的批准下,私自帶着好友闖入萬劫谷。可以說,囚心戰就是在萬劫谷出生的。
誰也不知道,這裡爲什麼會出現一條可直通蒼域的捷徑。當年,年少氣盛的她們也沒想那麼多。有便宜誰不佔那!只是她和囚心都沒想到,這麼一個捷徑竟是讓她們二人墮入無盡深淵地獄的通道!
也是這麼個鳥地方,囚心遇到了她生命最重要的--------娘炮(男人)!
正回憶着當年的俗塵往事,並沒有留意朱裳這個不定性危險因子的存在,這才導致了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的怪事。
環抱起雙臂,悠閒地走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中。血紅色的雙瞳,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周圍,將他們包圍起來的------淡淡的櫻花。他們看不見,不代表朱裳看不見。這可是他師傅的傑作,做徒弟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只是------這下可好玩了。
朱裳知道,這個人類這個裝着他寶貝的容器,身體裡流淌着神族的血液。還說不定,還有咱們深淵魔人的魔脈。
想到這,他突然想起來美人師傅曾給過他一本,關於瘋魔術能師的信息資料。只是他當時對於歷史並不感興趣,只是象徵意義的瞄了一眼關於自己能力的簡介而已。
“瘋魔夢魘,自上古時期就已存於三界之外。幻,詭異之術;御,千萬之生靈;毀,盡數之魂;造,世界之巔……
初代夢魘,血雪雁於深淵無零時,與自鎖心石葵牙盡毀!
自此消無音訊……”
鎖心石的你,有可能是葵牙的後裔與美人師傅的後代。那真要是這樣,美人師父要是知道了他……還有個兒子。而且,他兒子就是咱的鎖心石。那場面,一定會很好玩。
想到這麼個有趣的事情,朱裳忍不住笑了起來。走到藍盾的身後,半蹲下來,單手覆上藍盾的雙眼,低聲在他耳邊輕語:“小可愛哪裡有不舒服了。既然如此,就讓你的裳哥哥來替你消除你的所有痛苦如何。”
話是這麼說,可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給藍盾思考的時間!耀眼的紅色蛛絲,舞姿曼妙的纏繞在蔥鬱的指間……進入進藍盾的右眼。慢慢的,藍盾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失去了平衡倒在朱裳的懷裡。安靜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目瞪口呆的看着朱裳,看了一眼朱裳懷裡的藍盾後,又擡頭不可思議的看着玩味十足的朱裳說:“剛剛,那是什麼?你又是怎麼做到的?!”
慵懶的紅眸斜視了一眼癱坐在大樹底下的廖姨,對好奇心旺盛的囚心戰輕佻的笑說:“當然是咱自身的能力啊。黑美人,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做是天才中的奇才。況且,只要是你提出來的。咱,怎麼會忍心讓黑美人你失望呢。憋久了,可是會容易變傻的。”
濃密的長睫毛微微的顫動着,低頭害羞的瞧了一眼地上的青青小草,囚心戰只是低聲哼笑了幾聲,並沒有開口說話。而就在他低拉着腦袋的盯着腳下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朱裳的動作。
正對着胖女人,性感的紅脣無聲的對正欲站起來的廖姨,說了幾句。
“女人你這麼累,不如咱替你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好了。比如-------萬劫谷蒼域的失落城。”
原本不怎麼大的小眼睛,此時看到朱裳對她說的幾句話時瞪大了雙眼,震驚的看着玩味十足的朱裳。心裡想的是:“這小妞怎麼會知道的?!難道他會讀心術?等等……那現在這小子的表情-----------是不是就意味着老孃要遭殃了?!那------老孃現在是揭穿他、揭穿他、揭穿他,還是揭穿他?!”
正當廖姨還在爲是否要揭穿朱裳而感到糾結,朱裳早就已經啓動了美人師傅留下的梅雨陣。伴隨着梅雨的輕鳴,僅僅只是一個低頭擡頭的動作,在擡頭相望時竟已經來不及了!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掉入進腳下塌陷的黑洞中。
“啊!!!弄死你爸爸的小兔崽子!!!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時間,一小時後。
囚心戰和朱裳兩人並排走在寬敞的街道上。囚心戰一邊暗中注意腳下的肉屑,一邊警惕着觀察這四周行走的路人和兩邊賣力吆喝的小商小販。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只不過僅憑一點,就足以讓囚心戰對這些人產生懷疑。
地上已經長滿了青苔,就這一點而言:這些人,是剛剛纔出現在這裡的!至少是在他們,來之前!看這些腳下的苔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而且,就算是!地上也應該會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跡,可是並沒有!
所以,這些人有可能不是人!
無意間看到了老舊屋頂上鑲着的琉璃,一個失字成功的引起了囚心戰的注意,想也不想的說出了三個字。“失落城?!”
“嗯?!”
轉而看向囚心戰的眼睛,朱裳倒是沒想到囚心戰居然會說出這座城的名字。
早在囚心戰他們來萬劫谷之前,他就已經事先調查了萬劫谷這個地方。並且,還讀取了萬劫谷所有地區二十年來的記憶。讓他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的黑美人。十八年前,就是在這座失落城,囚心戰的母親生下他。也是這座城,讓囚心戰的身體產生了變異,擁有了弒殺魔、神的力量。
瞥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開始冷下來的囚心戰,便沒再去看他。雙手伸進口袋裡,自顧自的欣賞着這座看起來不怎麼熱鬧的小城。
“嘿!客官來看看!這可是上等的骷髏粉!您放心,價錢絕對是童叟無欺!絕對絕對的!您再看看這個,這可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絕等黑寶石!您看這色澤……”
一家擺地攤的小販面前,站着一位鳩形鵠面的老人。身披黑色披風,左持一根鑲有青色寶石的法杖,弓着腰站在地攤小販的面前。
這時,囚心戰和朱裳他們正好從他的身邊經過。
身子一頓,連忙出聲叫住了囚心戰和朱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