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瘳仔難爲情的述說後,孔天令對他說:“瘳仔!你怎麼能隨便借錢給她,如果她是騙你的,怎麼辦?她是在利用你的同情心!”
瘳仔卻說:“我不管,反正她需要幫忙,我覺得必須幫她的。”
孔天令又轉向王漢東,對他說:“你是要逼他還這個錢嗎?從他的工資裡一個月一個月的扣,不行嗎?”
王漢東說:“我們工廠現在流動資金很緊迫了,要是這樣從他的工資里扣,扣二十多年才還得上。”
孔天令問:“ 那你想怎樣?他現在確實沒這個錢。”
王漢東冷淡的說:“你們好好的想辦法,一個星期內,把這個錢還上,否則,我只能把這事報告給老闆了,然後向老闆提出,必須把他辭退,並且,還要告到民事法庭去。”
孔天令聽了後,爲瘳仔焦急起來,他連忙喊:“不要!不要這樣做。我們會想辦法的。”
孔天令知道,假若德國老闆知道這件事,瘳仔確實是不可能再幹下去,就算不把他辭退,他也沒有面目留在這裡死皮賴臉的不走。
王漢東說:“那好啊,你們可以還的話,那當然好,就幾萬塊,或者你們真能想到辦法,回去吧,我還有些事幹,沒空招呼你們了。”
說完,他便低下頭,裝作看文件。
孔天令和瘳仔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見到瘳仔這個落寞的樣子,孔天令也不想責怪他,只想着怎樣幫他解決問題。他對瘳仔說:“你得好好的問一下陳啓紅,她借你的錢,究竟什麼時候能還?她要是就這樣借了不還怎麼辦?”
瘳仔卻說:“不要問她了,她這麼困難,我就這樣催她還,很不好。”
孔天令卻堅決地說:“ 瘳仔,你這樣太心軟了,我們現在就去找她,好好的跟她說清楚。”
一邊說着,孔天令一邊拖着瘳仔,來到了陳啓紅所在的工廠,陳啓紅是在另一家外資工廠打工,這裡也是孔天令和瘳仔跟着杜利濟一起進去參觀過的地方。
可是,守門的保安似乎換了人,並不認得他們。這個保安見到他們兩個的出現,滿面的防備。
孔天令知道這個保安不會隨便放他們進去,於是對瘳仔說:“快點打電話給她啊,叫她出來,大家說個清楚。”
瘳仔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陳啓紅的電話。
他焦急的舉着手機在耳邊,等了十多分鐘,可是沒有說一句話。
孔天令在一邊看着更急了,連忙問:“怎麼啦?”
瘳仔說:“沒人接聽,我再打一次。”
說着,他又再撥了一次電話,可這次,同樣沒人接聽。
孔天令和瘳仔在這一刻,隱約預感到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那個保安看到他們在外面打電話,似乎是要找人,於是對他們喊:“ 你們找誰啊?”
孔天令連和瘳仔走到保安室前面,對他說:“大哥,你好,我們找陳啓紅,在你們廠當跟單員的,但打她的電話卻沒人接,她可能是太忙了,你能幫忙通知她出來一下嗎?”
那個保安說:“ 呃?陳啓紅啊,她在前兩天就收拾行李,離開這裡了,不在這裡幹了,你們不知道嗎?”
孔天令和瘳仔當即嚇得面如土色。
孔天令連忙又問;“她到那裡去了?是不是回家了?有人知道,她家裡住哪的嗎?”
那個保安說:“哪裡知道,我估計沒人知道她去哪,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人,聽人說,她的身份證是四川的,但口音是湖南的,沒人知道她究竟是哪裡人。”
瘳仔幾乎驚呆了,當即暈倒了,倒在了地上,面無血色。
孔天令急忙驚呼:“瘳仔!瘳仔!”
那個保安見到有人暈了,急忙走出來幫忙,也通知了工廠裡的人。
十多分鐘後,瘳仔總算是醒過來了。
孔天令連忙說:“瘳仔!你終於醒了,這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還是有辦法的,我們現在快回去,慢慢來。”
說着,孔天令拖着瘳仔,一步一步的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