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雙手掄着那把大刀就往前撲,本來這羣人就沒有一個能擋住他的,現在鳥槍換炮,如虎添翼,就更沒人能擋他,身邊一米方圓內沒有一個能夠近身的,狼入羊羣,目標很明確,就是站在二三十米開外的蘇賢!
雖然看不懂蘇賢到底是個什麼表情,但卻能聽見他嘴裡的喊聲,“混蛋,給老子攔住他,你們這羣廢物!”
之前追着我們砍的時候面目猙獰,甚至我還一度認爲他是真的在乎小妖,被我奪了小妖他近乎瘋狂,但現在這麼一看,他對小妖的確不執着,面對黑子的鬼頭刀,終於慫了。
“圍住他,纏住他啊,他特媽就一個人,你們都是吃屎的啊?”
就在我們這邊不斷酣戰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側面傳過來——“草泥馬的,老子看看今天誰敢動我們青竹的堂口大哥!”
這聲音中氣十足,我們幾個同時扭頭看向了那邊,是大彪,曾經跟着王泊強一起去玩命的渾人。
那蘇賢一見大彪他們冒頭,估計也知道這下落不着什麼好了,再加上有黑子拿着鬼頭刀快要衝到他面前了,急忙吼了一句‘跑’。
我不得不說下,這些人雖然砍人不是太擅長,但他媽逃跑是真快啊,這地方是郊區,別墅後面就是大片的荒地,再往後,就是樹林子,要是在市區說不定我們還能留下他們幾個,但現在我們也不敢太深入的往裡追,因爲我發現了,剛纔那罵的挺歡的大彪就他媽帶了四五個人過來的,要是蘇賢他們反應過來,在砍回來,估計我們就哭了。
裝模作樣的在後面追了一會,我們這些人就回來了,但是回來之後,我發現一件事,那就是黑子不見了!
??當時我心裡就涼了,肯定是剛纔我們假裝追的時候,黑子追的太靠裡了,這要是被那些人發現,就他自己追,那就算他有再大本事也完蛋了。
我叫着郭梟就往後面跑,易老四一看我們這樣子,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着大彪就喊:“不行,快追!”大彪罵罵咧咧,但是還帶着自己的兄弟跟着我們往前跑,這下追的比剛纔都要往裡,之前還能看見人影,但是現在一個人影都沒了,連動靜都沒了,我忍不住的咆哮了一嗓子:“黑子!”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喊玩,櫃面不遠處就傳來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喊什麼?”
前面大概二三十米的地方,一個黑影晃晃悠悠的走過來,手裡拎着一把大刀,看起來有地啊垂頭喪氣,我們這些人都跑向了黑子,我擡手朝着他胸口就打了一拳,“追個jb啊,咱們就這麼點人,你還真想把他們都砍死啊?”
黑子嘆了口氣,哎了一聲,“這怕啥,羊再多也怕狼,一幫廢物都是軟骨頭,要不是老子鞋掉了,這路實在有點硌腳,老子肯定把那個叫蘇賢的給你弄回來,不過你也不用太灰心,老子砍了他背上一刀,你看看,這上面就是他的血。”
我聽見黑子的話又好氣又好笑,他這麼拼命完全是爲了我,說不感動是假的,但倆爺們兒表達感情總不能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吧?
這種感情只能沉甸甸的放在心裡。
大彪看到了黑子的勇猛,很喜歡黑子,一個勁兒的往黑子旁邊靠,“兄弟,身手不錯啊,來不來青竹?”
說着,還從包裡掏出一根菸遞給他,黑子這貨是個有人捧他就能飄起來的人,當下叼起了煙,一邊哼哼唧唧的,也沒應付大彪。
我有點擔心蘇賢反應過來再給我們來個回馬槍,所以也就帶着大家趕緊往回走,走到半路,又遇見一幫人,是那天給郭梟出過頭的娘娘腔畢期珉和那個皮衣sao女,迎面走過來,那娘炮畢期珉直接跑到了郭梟旁邊,“你沒事吧?我一直到你出事,都快急死了...”
本來這貨嗓音就細,再加上一身柔若無骨的身條,往郭梟身邊一靠,捏着嗓子,聽得我都快吐了。
皮褲女朝着我跑了個媚眼,也沒說話。
我和郭梟、黑子、易老四,四個人一身的傷,尤其是郭梟肩膀上那兩道口子,幾乎都露着骨頭了,看着都猙獰。
在大彪的強烈反對下,終於還是帶着我們去了青竹的總部,在這裡,有北京市一流的一流,當初那個爲我拆藥線白袍。
躺在病牀上,看着同樣躺在一邊的他們三個,我們忍不住,同時大聲的笑了出來,什麼是豪情?這特媽的就是,生死兄弟,又一次跟人玩命活着回來了!
等縫好了,老子又是一個完整的人,照樣生龍活虎,越是有人不想讓我好好活着,我就越是要活的痛快,活的瀟灑,讓那些整天想我死的人活在煎熬裡!
結束了治療,我們也沒在這休息,在黑白兩條道上那麼多人面前,明目張膽的拒絕了青竹的任命,也算是讓青竹蒙了羞,在這留下去也讓我有些不自在。
最重要的是,在我們縫針這麼長的時間裡,王迪竟然都沒來看我一眼。
我知道,或許之前和王迪之間存在那些小情愫,已經到頭了。
沒有任何留戀,黑子和郭梟義無反顧的跟着我離開,易老四也回了他自己的地盤,臨分開也沒和我說一句抱歉。
情報弄錯了,差點讓大家都折在那,對於他一個靠情報活着的人來說,這原本是天大的罪過,但是他卻在明知道是必死的局面下還衝進來救我們,用自己的命給我做出回答,讓我從心裡佩服起了這個滿身肥肉的漢子。
從今天開始,我劉峰,又多了一個可以一起喝酒的兄弟。
回到住處,一邊開門一邊慶幸好在歐陽菲這段時間並沒有和我住在一起,不然看到我這一身的傷,又免不了哭哭啼啼,讓我好一陣心疼。
開了門,身上的疼痛讓我根本沒心思去牀上睡覺,乾脆從冰箱裡拿出來兩瓶二鍋頭,又抓了一把花生米,直接走向了客廳。
“哎喲...”呻yin着,緩緩的坐在沙發上,吧唧吧唧的吃上兩顆花生米。
“你回來啦?”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我另一側響起來,我停下了想要喝酒的手,把頭扭了過去。
小雅正穿着一身***睡衣躺在那,身上只蓋了一張薄薄的毯子,這時候正揉着雙眼,捋着頭髮擡頭看我。
“你怎麼睡在這呢?”我急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艱難的站起來走向臥室,如果我沒記錯,我這好像不止一張被子纔對。
給小雅抱了一牀出來,輕輕的給她蓋上,但我的從容和小臉並沒有掩蓋住什麼,這女人只是皺着鼻子聞了聞就一把把我按回了沙發,“一身的血腥味和酒精味,是不是又受傷了?”
小雅把之前她蓋着的薄毯子給我披上了,上面還帶着一陣暖暖的香氣,應該是她身上留下的,我享受的聞了聞,心裡泛起了一點小猥瑣。
也不知道這女人是看出來還是沒看出來,一雙美目嗔了我一眼,然後去冰箱又拿了兩瓶酒出來,自己也擰開一個,“跟你喝一點,省得你自己喝着難受。”
說着,小嘴一張,就在瓶口上抿了一口。
我點了點頭,也沒攔她,“要是告訴你我昨晚在外面加了餐吃了肉,估計你都得把昨晚上的都吐出來。”
我心裡噁心了吧唧的想了想,自己先一陣反胃。
“你給我抱被子出來,不是想讓我誰在客廳沙發上吧?”小雅突然停頓了一下子,好像纔剛看到我給她的被子似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一顆花生米準確無誤的丟在了我嘴裡,我還吧唧兩下,挺香。
“那我這就這一個房間,我可是傷員,你總不能讓我睡在外面吧?那不合適...”
“哎喲喂,你這個王八蛋,我可是在這等你了一晚上,好一陣擔心呢...”
說到這,小雅突然閉上了嘴。
等我了一晚上?什麼意思?
“我下班以後就去ktv找你,聽說了你吃...的事情。”小雅深呼吸了一下,“我擔心你出事,所以來這等你了。”
一臉的認真,小雅的眼睛裡泛起了一種讓我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熟悉,是因爲她是小雅,陌生,卻是因爲她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種讓我感到畏懼的情愫。
“吃塊肉怕啥的,你們這些女人總是喜歡把小事鬧大...”
“我怕你出事!”
我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撞進了我的懷裡,一雙手裡緊緊地鎖住了我的脖子。
我愣住了。
小雅的肩膀輕輕的聳動着,臉埋在我懷裡也看不到,應該是在哭,這個堅強的讓我不斷感嘆的女人,竟然爲了我...哭?
我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甚至連環住她的勇氣都沒有,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讓她在我懷裡肆意的發泄她的情感。
女人是種奇怪的動物,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前後一共不超過三分鐘,小雅就恢復了過來,從我懷裡緩緩的爬起來,就像剛纔的事沒發生一樣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二鍋頭,磕着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