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一種奇妙的動物,甭管高矮胖瘦,嘴大的嘴小的,無論裡面裡塞着多少東西,都擋不住她們機關槍一樣往外噴話的嘴。
小雅一路跟我說這好吃,那好吃,樂此不疲,甚至連邊上烤着的豬腰子,都要來上一個。
後來吃的實在不行了,我就帶着她在一個攤位前面坐下了,這是一個賣羊雜湯的地方,這一晚上光跟着她到處吃了,我自己肚子裡還空着呢。
小雅坐在那盯着上面掛着的木牌做成的菜單,一邊舔着舌頭,一邊考慮吃什麼。
而我則是仔細的留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畢竟這麼晚了,小心點好。
在這個攤位上,除了我和小雅,還有另外一桌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手裡晃盪着啤酒,一個個歪歪咧咧的坐在那,嘴裡不乾不淨的在嚷着什麼,不用說,都不是什麼正經人。
可能是有人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吧,一扭頭,我也沒聽清他嘟囔什麼,似乎是罵了我一句,我也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索性扭開了臉。
“草,老子罵你你沒聽見是吧?”
我剛把頭扭過來,想吃一口攤子老闆端過來的羊雜湯,背後就傳來了一句髒話。
我心裡嘀咕了一句,眉頭有些皺,不會有這麼不開眼的吧?
可是讓我有些鬱悶的是,有些人就是特媽的不地道,喝了兩杯馬尿就一定會耍酒瘋,尤其是在道上混的那些殺馬特二逼青年,一個個的喝兩杯酒就不把任何人放眼裡。
“你特媽找死呢?大半夜的出來,還帶着一個這麼漂亮的妞兒,你騷的可以啊。”
這小子走到我旁邊,一伸手,手指頭就點在了小雅的下巴上,往上勾了勾,把小雅的臉夠到了他正對面,然後笑呵呵的咧開了嘴,“小妞兒,你跟哥哥喝一個怎麼樣?我想跟你喝一個。”
出乎我意料的,伸手還算不錯的小雅,竟然坐在那穩穩當當的沒動彈,任由對方挑着她的下巴。
我一看不行了,趕緊一把拉過了那人的胳膊,“哥們兒,差不多了,喝舒坦了就回家休息吧。”
原本我也不是個特別暴力的人,尤其是對這些小人物,根本沒想過欺負他們。
我一拉過他,這小子因爲喝了酒站不穩,撲騰一下就坐在地上了,引得他後面那幾個一起喝酒的哄哄的瞎鬧,一邊鬧騰一邊嘲笑他。
“你特麼找死呢?”那殺馬特直接站起來,手裡的酒瓶子一點情面都沒留,朝着我腦門子就砸下來了。
他這一鬧騰,攤子邊上就圍上了不少人,攤老闆嚇得連攤位都不準備管,趕緊離開了。
他的酒瓶子從上面砸下來,我用左手臂往前一擋,正好頂在他手腕上,瓶子再也砸不下來了。
緊跟着順手一推,我也只不過是想把他稍微推開一點,可誰承想,這貨是真喝高了,撲騰一下子又坐地下了。
連續兩次被我弄地上可能覺得自己面子掛不住了,嚎了一嗓子,身後那幾個人幾乎同時站起來,手裡都拎着一個瓶子。
小雅今天是指望不上了,看樣子這女人今天是鐵了心要讓男人保護一把,玩一把柔弱了。
後面三個拿着酒瓶子過來的人先不說,剛被我一把推在地上的小子從褲子裡逃出來一把瑞士軍刀,一彈開,帶着血槽的刀子就朝着我紮了過來。
這小子夠狠的,只不過是在小吃攤上鬧點糾紛,而且還是他來找我麻煩,就要弄死我,這得多大仇?
我嘴裡罵了一聲草,也不敢含糊,抓起桌子上的羊肉釺子就朝着他紮了過去。
這孫子喝多了,看見我扎他也不知道躲,手裡的刀子依舊朝着我捅過來,我特媽的敢保證,要是他沒喝酒,絕對沒種跟老子換命。
我呸了一口,暗道晦氣,手裡的羊肉釺子一轉方向,紮在他拿刀子的胳膊上,身子也一跳,躲開了他的刀,緊跟着一敲他手腕,那把刀子就掉到了我的手裡。
我一手抓着瑞士軍刀,另一隻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因爲他長得有點瘦,眼看就要被我從地面上給提起來了。
後面三個人看到了這麼勁爆的一段交手,也不敢往前衝了,畢竟能把打鬥做到我這份上的人,在他們的羣體裡是絕對不多的。
我朝着殺馬特笑了笑,刀尖就伸到他眼珠子前面了,“小子,今天留你一隻眼,讓你長點記性,以後看見什麼人就說什麼話,別誰都敢惹!”
我這話一出口,我感覺得到,連坐在我旁邊的小雅都嚇得抖了一下,更別提旁邊圍觀的羣衆和他那幾個幫手了。
殺馬特在我手裡直接嚇得嚎了一嗓子,隨着刀尖的靠近,這貨居然失禁了,冬天雖然穿的厚,可這貨剛喝了那麼多啤酒,尿量大,一下子就溼透了。
我一看玩的也差不多了,甩手把殺馬特給仍在了路邊,抓起了攤子上的吃食,端着羊雜湯,拉了一把還在吃驚的小雅,就消失在人羣裡了。
一邊走我一邊催促小雅,“趕緊走啊,那幾個孫子明顯是地頭蛇,再不走等會走不了了。”
小雅原本驚魂未定,可讓我這麼一說,撲哧一下就笑出來了,“原來你這麼着急走是嚇得啊,我哈以爲你耍帥呢。”
“耍個j8,我可不想被他們這種小***給傷着。”
因爲太晚,又下着雪,所以我跟小雅就找了個地方住着,這女人從昨晚親我那一下開始,就徹底變得不安分了,趁着晚上關了燈以後光線昏暗,好幾次都湊過來跟我親,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也在我胸膛上輕輕的撫摸着。
這種感覺就像是貓撓的一樣,不管身上癢,心裡也癢。
可是我不能,也不敢,不論是小雅的背景,還是我對歐陽菲許下的承諾,都在圈禁着我,讓我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小雅也在挑逗失敗之後放棄了對我的攻略,安穩的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張着的小嘴,均勻的呼吸,讓我忍不住想要憐愛這個女人。
或許,是因爲同情吧。
我在心裡這麼安撫自己的躁動。
第二天一大早,雪已經不下了,出門的時候撲面而來的冷氣讓我打了個寒顫,小雅則是不忌諱的摟住了我的胳膊藉以取暖,一步一步緩緩的往前走。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盯着,而且是充滿仇恨的盯着,感覺很不舒服。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終究是沒發現什麼。
安穩的把小雅送回家,她還是住着那棟之前和我合租的公寓,裡面的擺設沒什麼變化,乾乾淨淨的,我瞥了一眼我曾經住過的房間,裡面竟然一塵不染。
“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徹底掉進黑勢力了?”
想要瞞着她是不太可能的。之前她只是知道我跟一些人打架鬥毆,偶爾受點傷,可現在卻完全不同了。
“你昨天真的要把那人的眼睛給挖出來嗎?”
我靠坐在沙發上,擡頭看着天花板,其實我進入黑社會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就挑着撿着跟她說說算了。
把之前一些跟人搏命,或者玩心計的事跟她說了說,這女人窩在我旁邊,還聽得津津有味的,完全不像昨天那個嚇得有些呆的女人。
再一次嘗試了小雅精湛的手藝,跟她過了一天沒有任何壓力的時光,期間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就一直在想,或許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
......
從小雅家裡出來,已經是日落的時候,回到足浴城,楊藝正在大門口徘徊呢,好像急着有什麼事似的。
“楊藝,你小子晃什麼呢?”我走過去一拍他,像是嚇了一跳似的,楊藝急忙抓住了我。
“大哥,你可回來了,涇河的龍王今天派人過來請你過去,說晚上六點在涇河見面,有事商量,你手機又打不通,我只能在這等你啊。”
“黑子跟郭梟呢?”這倆貨不在這,肯定是有什麼幺蛾子,我可沒忘他倆身上的傷,現在這樣是不能跟人動手的。
“黑哥跟梟哥已經過去了,是坐着涇河的車去的。”
“草。”我一拉楊藝,朝着車走過去,“他倆帶多少人過去?”
我一邊走一邊問他,這小子似乎也看出了不太高興,說話都有點緊張,“沒帶人,就他倆...不過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在涇河不遠處的街上埋伏着,有事能第一時間衝過去。”
我不怕涇河動手,今天這種明面上的邀請,一般是不會下殺手的,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是鴻門宴,我也不能大張旗鼓的帶人過去,那顯得我劉峰太沒種了。
讚賞的看了一眼楊藝,這小子還是挺堪重用的。
因爲我不知道地方,所以車子是楊藝開的,到地方我才知道,原來有頭有臉的幫派都喜歡弄個總部出來,都有住處和會議室,而我也在涇河小弟的帶領下,進了會議室。
裡面沒幾個人,只有龍彥堂、肖靜以及涇河幾個有臉面的人,再者就是黑子跟郭梟了。